“在之前,我以为,大家都是两手拎一个脑袋,拼死而已,谁比谁差多少?可是,面对大帅,我却不得不承认,面对大帅这样的敌人,恐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辛弃疾二人也尽皆颔首,沈堂战场上的厉害,不需要多说,已经有一场场大战验证过太多次了。 三人正说话间,突然,小院门户开启,一个邵宏渊的亲卫匆匆走了进来。 “拜见诸位将军!” “怎么?本将不是说了?今日不要来打扰我的雅兴?若是辛将军和卞将军喝的不尽兴,小心本将军法惩治!” “这……将军,有人前来,说是将军的贵客……” “什么贵客!本将的贵客就在这儿,去……就说本将没时间!”邵宏渊不耐的挥了挥手,他们兄弟之间叙话,再大的事情也要推后,至于说什么贵客,在这成都府,哪个是他邵宏渊的贵客? “不错嘛,没想到数年未见,宏渊这脾气倒是涨了不少。看起来,老夫来的不是时候啊!” 一个略带苍老的声音突兀传来,邵宏渊几人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惊愕回头,却见,一个身穿薄夹袄的老者正推门而入! 霎时间,三人豁然起身,欢喜的迎了上去。 “末将邵宏渊、卞喜、辛弃疾,拜见大帅!” 在这三个人的口中,被称之为大帅的,一个是沈堂,而另一个,便是三人的老上司张浚!而这不清而入之人,正是从临安致仕归来的张浚。 本来,张浚是要前往成都府,不过,就在快要进入成都府路地界的时候,朝廷的命令却是传了过来,让他转道利州,前往与吴璘配合,防备金人开战。石泉之地是成都府路北端,与利州交界,有自己的老部下在这里驻守,张浚自然是直接来了这里,只是没想到,卞喜和辛弃疾二人也在。 “大帅,你怎么来了!”三人扶着张浚进了院子,在主座上坐了下来。 张浚朝着那一旁呆愣的亲卫挥了挥手,“小娃子,去将老夫的马喂好,让逸夫来这里寻我!” 他到了成都府,老管家张逸夫自然会前来汇合,实际上,听到张浚归来的消息,张逸夫早就通过邵家商队打听着张浚的动向,张浚还未抵达,他便是已经带着人前往到潼川府迎接张浚,而后,一路到了这里。 “小人参见大帅!” 这亲卫激动的行礼,之前,张浚未曾下车,他没想到,来者竟然是这位传奇人物。 “行了,你这小兵娃子,过段时间,老夫要北去利州,我和宏渊说一说,你便带人给老夫充当亲卫了。” “谢大帅!”这亲卫喜笑颜开,“小人誓死保护大帅的安危。” 张浚多年辗转北地各处战场,更是一手坚持北伐,他在军中的地位几乎无人能及。而在这些普通兵卒的眼中,他也的确是一位传奇将帅。 几人坐定之后,张浚方才开口说道,“哎,本来老夫想要回家养老,可半路上,接到了圣上的命令,让我北上前往利州,帮着吴璘防守川蜀一带,防止金兵侵伐。所以,我便先到了这里。” 几人听闻,这才知晓其中缘由。 “怎么样,现在你们麾下的兵马,若是北上,可有一战之力!”张浚笑问道。 “大帅,如今末将麾下两万兵卒,战马七千!每日操练,随时可以出战!”邵宏渊率先说道。 “大帅,末将麾下兵马情况与邵将军基本相同,尽皆是精兵悍将,哪怕是与同数量的金兵精锐正面开战,末将也有六分胜算!” “大帅,末将麾下辛将军,兵卒两万三千,战马一万余,自问不比他们两个差!” “除此之外,南部坐镇的师英,兵马比我们略微逊色,但是战力也不可小觑。” 听了几个人的话,张浚默默的喝了一口酒,心中震撼而又欣慰! “想当年,若是北伐之时,咱们有这样几支兵马,估计就真的能够和金人打几场硬仗了!”张浚感慨说道。 当年虽然汇聚天下之兵,可是,真正可用的战力却是并不算多。所以,出了泗州之后,面对金人的野战,张浚极为无力,只能依靠庞大的数量,防守在泗州一带,可是想要进兵北上却极难。 “大帅,咱们大宋的兵马,会越来越强大的!”卞喜用力的说道。 不仅是张浚想不到,他们又何曾想到能够有今日?当年桐柏山一战,卞喜麾下的枣阳军以及冀容的无为军,一共也只有一千多骑兵,而且所谓的战马尽皆是劣马,甚至是骡马!直到现在,卞喜依旧记得,自己一战获得了金人书千匹战马之时,自己的兴奋和难以置信。 无他,战马在大宋太过稀有。 至于当年的北伐,张浚手下足足三四十万大军,骑兵的数量抵不上现在一个成都府,其中的战力更是天差地别。 “不错!”张浚用力的点了点头,“咱们大宋还有你们,还有沈堂,再过十年,沈堂便可以带着你们南征北战,无人是咱们的对手。” “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咱们的那个马场,如今战马的数量已经超过一万!再过几年,咱们大宋就再也不缺战马了。” 沈堂北行出使金国,最大的功绩一个自然是给大宋带回来荣耀,其二便是带回来的这千匹未曾被阉割的战马,有了这些战马为种子,张浚让亲信精心配养,现在总算是有些成效。 “此,当浮一大白!”几人听闻,自然是无限欢喜,在他们的眼中,那些战马远比所谓的金银更为诱人。 “今天,你们几个陪着老夫好好喝一杯!”张浚畅快的说道,“那小子为了躲清闲,远远的跑去了北地,害的老夫在此奔波,该罚,你们都记着,等那小子回来,先让他来老夫的面前领罚。” 众人哄堂大笑,所有人都知道张浚对沈堂的关爱,沈堂之所以能崛起,他的能力和功绩在其一,张浚的鼎力支持却是必不可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