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起来吧!” 移刺罕沐冷着脸摆了摆手,“这是首次,念你一心为本将着想,便放过你一次,若再有下次,定会严惩!” “多谢将军开恩!”乌古论达顺势便站了起来。 沉默片刻后,移刺罕沐问道,“这接下来,该怎么办!” “要不……换将再战?” 听闻此言,移刺罕沐不由得冷笑起来,“你还不明白么?他们并非如你这般忠心,让他们出战,很可能会再败。今日这一战,本将虽然没有看清楚,但是,这李达显然是故意如此!否则,怎么可能败的那么快?再者说,宋人真有这般厉害?若是如此,咱们金人能得了他们半壁江山?” “哪怕再换一个人,也不过是再演一场戏给本将看而已!” 他现在终于明白了,所谓的地位和权势,并非如他之前所想的那样。本来,按照他的想法,他已经是一军主将,掌握着整个大军的生死和所有人的升迁,这些人就算是不满意又能怎样?还不是只能屈服? 可现在,李达用事实告诉了他,如果没有人服气和跟随,就算是再打的官职和权势也没有意义。 他掌控不了这些将军,掌控不了那些中层,也掌控不了底层的兵卒,站在空中楼阁之上,完全无法掌控现在的局面。 “将军,要不然,末将亲自领兵出战?虽然不敢确定获胜,不过,哪怕末将战死,也绝不会丢了将军的威风!” 移刺罕沐犹豫了一下,随后说道,“此事,容本将想想再说吧!” 乌古论达出战,若是胜了还好,若是败了,那在这大军之中,他就连一个亲信都没有了,到时候,自己岂不是要任人摆布?所以,乌古论达手中的兵马,是他最后的底牌,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他并不想轻易派出去…… 移刺罕沐面对现在的情况自然是头疼,不过,作为获胜的一方的吴璘,实际上也谈不上有多高兴。 按理说,大战胜了,尤其胜的还是金人,这自然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可是,今天这一场胜利,从上到下,所有人都尽皆一片迷茫。 胜了么?自然是胜了!可是,根本没有什么战果…… 所有的兵卒静悄悄的回了营,众将则是随着吴璘来到了中军帐之中。 大帐之中,沉默了许久,姚仲方才咧着嘴喝到,“他娘的,老子打了半辈子仗,还没见过这种古怪的事儿,那些金人,跑的那叫一个快,我在一旁都直接看傻了!” “大帅,这些金人到底在搞什么鬼,怎么这一仗从头到尾都那么奇怪!我总觉得他们今天败的太奇怪了。” 常都苦笑一声,“能不奇怪么?我直接都傻了,战阵之前,一个金人的死伤兵卒都没有,只有死伤的战马,老子都搞不清楚什么情况,那些金人就跑没影了……” 感觉到众将的视线尽皆朝着自己看过来,吴璘很想说一句,你们不清楚状况,老子也不清楚啊,到现在都没弄清楚什么情况呢,问我……我哪儿知道? 不过,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估计,金人肯定有什么谋划,我等还是小心进兵为上!” 突然间,一个亲卫闯了进来,“大帅,探马来报,在咱们北方,渭水对面二十里左右,发现大股骑兵,至少有三五千之众!” “什么!” 吴璘豁然起身,满脸惊讶! 对于自己的后路,他自然守护的很好,后方不仅是退路,也是粮道,现在进入金国境内,他怎么可能不防备几分? 可是,向北的通路已经封锁,而且,除了东西两路大军之外,还有到处探马巡查,难道是金人通过什么小道抄了自己的后路?眼前的这金兵大营,只是一个幌子,为了吸引自己注意力的? “诸将,立即整兵,随时准备渡河开战!”吴璘当即下令。 “姚仲,你率领本部一千兵马,立即渡河与对岸军营之中留守的兵马汇合,不管发生什么情况,这渭水必须保证可以通过。” 如果真的被截断了后路,前有堵截、后有追兵,那他们这支兵马绝对是危险了。 姚仲也知道事情紧急,当即出了大帐,率领兵马而去。 吴璘一边安排调遣着兵马,一边思索着接下来该如何,对于后路的金人兵马,的确出乎他的预料,但是却并不足以让他慌乱,他现在的兵马和粮草,足以应对,打通通路也并不难。 不过,就在日落之前,一匹快马却是急匆匆的闯到了中军帐之前。 “大帅,姚仲将军急报!” 吴璘闻声,当即便是站了起来,姚仲的战报,显然是渭水之北的情况,不过,之前也并未传来开战的消息,难道是出了意外? 打开战报,只看了几眼,他便是再度傻了,战报中只有一句话,“大帅,来的是自己人……” 剩下的一句话没了,吴璘挑着眉,咬着牙,若是姚仲在面前,他必定狠狠惩治一番,这是什么时候?给老子卖关子? “亲卫!牵马!本帅倒要去看看,来的是哪个自己人!”暴脾气的吴大帅直接骑上了战马,带着亲卫便是渡河而去…… “姚仲,给老子滚出来!”一路跑回渭水北营地,吴璘直接便是拽着马鞭朝着大营走去。 大营之内,姚仲哭笑连连,面对眼前这位,他能怎么样? 这来者,自然便是刚刚从成都府赶过来的张浚! 听到大帐之外吴璘的暴喊,张浚嘿嘿一笑,“不错,这小子气量还在,老夫本以为他已经病的说不出话来了……” “走吧,咱们还不赶紧去迎接这位大帅!” 姚仲咧着嘴随在一旁,张浚打开大帐门户,望着眼前的老朋友,“小璘子!” “啪!” 吴璘手中的马鞭直接掉在地上,之前他得到消息,知道张浚要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