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时也和王权学了说这漂亮话儿?”赵眘笑问道。 赵愭脸上神色一僵,随后尴尬的说道,“父皇之功绩,如何是儿臣胡乱言语?平白莲社之类的不多说,这一次罗氏鬼国,可不正是灭国之功么?” 赵眘笑了笑,将手中的奏章放下,“皇儿你说说,这一次为何能够灭掉罗氏鬼国!” 赵愭想了想说道,“父皇,儿臣以为,首先有父皇整治兵事,使得各部兵马远胜从前,再有忠武侯之前收复南疆蛮王,如今十数万兵马征伐,这罗氏鬼国当灭!” “哎!”赵眘轻叹一声,“皇儿,你看到的只是表面,这罗氏鬼国屹立百年之久,其有鬼兵十数万之众,若是这般简单,如何能让他偏安南疆?” “这……儿臣愚钝,请父皇指点!” 赵愭虽然现在开始慢慢听政,不过对于这种军国大事还真的知道不多,包括叶衡暂时也只是教他一些平常的东西,更何况叶衡也是文臣,对于这种军国大事能够了解多少? “你可知道,为了灭这罗氏鬼国,准备了多久?” 赵愭再度摇头,这些都是隐秘,他更不知晓。 赵眘坐直了身子,而后沉声说道,“自之前忠武侯沈堂收复南疆,他便曾上密旨,要计划收复这南疆最后的一地。所以,如今算起来,已经有数年之久!” “竟是如此?”赵愭有些惊讶,谋算数年而谋国,这沈堂果然是厉害。 “南疆诸地虽然互相防备、征伐,但是他们却同出一脉。之前,我大宋也未尝没有彻底收复南疆之心,只不过南疆诸地拥兵数十万,地形险峻、多虎豹豺狼,朝廷也是有心无力!沈堂收复两尊蛮王,也算是断绝了这罗氏鬼国的助力,此消彼长,我大宋自然开始占据优势。” “而后沈堂前往大理国,使得大理国再度成为附属国,如此一来,这罗氏鬼国不过在我们的力量威慑之下而已!” “并且,沈堂在数年前便遣人深入罗氏鬼国,查看罗氏鬼国状况,探查当地地形,仅此损伤之人便数不胜数!否则,那南疆之地多是荒山野岭,我大宋兵马一无所知,如何能够战而胜之?” “忠武侯深谋远虑,儿臣敬佩!”赵愭惊讶的说道。 “这一次,明面上看是农力强的功劳,实际上,背后一切都是沈堂在谋划!从那夏国使团前来的时候,沈堂心中便已经定计!” 而后,赵眘便是将沈堂引蛇出洞的计划,给赵愭讲述了一番。而赵愭听得目瞪口呆,北伐搞出如此之大的声势,其目的竟然是在南疆之地? “沈堂与夏国使团相谈之后,便上密奏与朕,将所有谋划也尽皆讲述清楚!而后才有沈堂率兵北上,却暗中给罗氏鬼国布置了牢笼!” “否则的话,哪怕我大宋兵马占据优势,罗氏鬼国依旧有十数万鬼兵,就算胜了也会损兵折将!” “而罗氏中计,数万鬼兵被诱出祖地之后被我大宋兵马围剿,再行进兵岂不是方便了许多么?再者说,你以为那两尊蛮王,能够听从农力强的命令?” “农力强的确有几分本事,可蛮人只遵从强者,想要让他们出战,仅仅是利益还不够,至少以农力强的本事,没办法说服他们。所以说,没有沈堂的话,我大宋想要灭了这罗氏鬼国依旧难如登天!” “包括那大理国,如何能痛痛快快的出兵?同样是神堂之故!所以,明面上看功劳尽在农力强,可真正的功劳是属于沈堂!” “其一力谋划,而后调兵遣将,这才有现在的灭国之功!” “这……”赵愭犹豫了一下,而后说道,“父皇的意思是,对于那大理国以及南疆而言,忠武侯的话语甚至比朝廷的旨意还要管用?” 此言一出,大殿中的气氛顿时变得冷冽沉静起来!臣子的威望大于朝廷,这怎么听都是诛心之言。 “你是不是要说这沈堂势力太大,朝廷会养虎为患?”赵眘平静的说道。 赵愭神色一变,当即拜倒在地,“儿臣不敢!” “你不是第一个这般说的,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说到这里,赵眘的手掌猛地拍在龙案之上。 “啪!” “一群佞臣!” “父皇息怒!”赵愭连连叩首,他实在没想到,这样一句话竟然让赵眘如此震怒! 赵眘深吸一口气,挥挥手让赵愭起身,“恐怕也正是你们这般猜忌,方才使得沈堂将这灭国之功拱手让出去!” “朕为皇,却亏欠于臣下,实非明君所为!” “父皇无需如此,忠武侯陈兵北境,无法脱身而让农力强掌兵,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不得已?如何不得已?北境并无战事,即便是有些变故也有张浚坐镇,数万兵马能够李桃代僵悄然返回南疆,沈堂难道做不到?他只不过是不想窃居此功,让朕为难而已!” “父皇,忠武侯年少便被父皇钦点为状元,简在帝心,而后被父皇封爵为侯,如今执掌成都府,乃是君臣相宜,定会传为千古美谈?” “一个侯爵算得了什么?与沈堂的功绩比起来,相差甚远!” “沈堂因吐蕃入侵而封侯,那一战我大宋险些丢了西方数路之地,沈堂力挽狂澜,封侯已经是压了在压的。而后,沈堂平南疆、复大理、宋金之战我大宋惨败又是他以一己之力连克金国安定北境,这一件件大功,你以为不能封公、封王?” “沈堂复大理之后远走金国,克定金国之后不仅未曾封赏,反而直接交了兵权前往大理!你以为是为何?只不过是为了不让朕为难而已!” “甚至,之前临安刺驾,若非沈堂的话朕恐怕已经神陨,这等大功该如何封赏?你可知道,当时数百死士冲击皇驾,皇驾周围有大小臣子、有禁卫兵马,可最后只有沈堂独自一人挡在朕的面前!只有他一个!” “他深受重创、几欲身死,可即便这样,却毫不犹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