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眘怔了怔,“这么说,这混账的办法还是管用的?” “现在那混账去哪儿了?是去寻史卿商议对策,还是去干什么?” “这……燕国公从昌国公府离开之后,便直接去了秀王府!” 赵眘差点儿一口气没缓过来,这王八蛋惹完了事儿就去泡妹子去了?还是自己的妹子? 深吸一口气,赵眘咬了咬牙,算了,好歹这小子对自家妹子还算上心,就先饶了他这一回便是。 沈堂的一番折腾,在临安可谓是引起了不小的波澜。 昌国公府虽然没有太大的实权,可好歹也是国公门第,在临安是货真价实的高门大户,而沈堂昨日方才返回临安,今儿个就直接砸了昌国公府,是什么缘由?毕竟,之前也未曾听说两家有什么过节。 而且,一些心思敏锐的,已经察觉到了不寻常。 沈堂此举,可谓是将昌国公府的颜面彻底撕开了,还踩在脚底下。昌国公高柄虽然懦弱,但是这种事情也绝不会忍气吞声。再者说,昌国公府是老臣一脉,这股力量不显山、不漏水,可同样不可小觑,毕竟,这可是太上皇的老底子。 沈堂是赵眘最亲近的重臣,也是毫无争议的新皇一脉,那么,这一次的事情,到底是一件意外,还是说沈堂有着什么谋算? 如果是谋划,那可就意味着以沈堂为代表的一脉,要对太上皇一脉的老臣开战,或者,这本来就是赵眘想要一扫太上皇老臣,彻底将太上皇的影响消除掉? 有的人认为是机会,也在伺机而动,有的人则唯恐将自己也陷进去。 蒋芾府上,不少以蒋芾为首,包括之前主和派之人,尽皆汇聚一处。 蒋芾坐在首位之上,眉头紧皱! “右相,那高柄虽然是个不长进的,可却也有一众故旧,今日他发了不少帖子出去,想来明日朝堂之上必定有一番争执,而且,那一众旧臣可也不是好惹的,未必不能给沈堂等人带来麻烦。” “若是我们也一并发力,哪怕无法拿下那沈堂,可是他也定然不会全身而退。” “现如今那沈堂势大,长此以往,这朝堂之上哪儿还有我们说话的资格?” “此言不错!”又有人起身说道,“现如今那沈堂坐拥汴京路,不仅位高权重,而且还手握兵权。” “汴京路与金国交界,若是他在大战几次,拿下一些黄河之北的州府之地,那恐怕便是封王的功劳,届时,咱们这些人,可还有立足之地?” 蒋芾摆了摆手,而后轻叹说道,“你们所言,本相如何不懂?只是,现在陛下显然是有志恢复故土,而满朝文武却唯独沈堂此人能够令陛下得偿所愿。最为重要的是,陛下显然并非嫉贤妒能之人,沈堂这等大功,陛下也容得下此人,我们又能如何?” “现在是战是和,其决定权甚至不在金朝,而是在沈堂的手上,我们想要打压沈堂,说来容易,可坐起来却是不易。” “而且,沈堂虽然是外臣,可在朝堂上也并非没有根基。” “那史直翁一向与他同进同退,刘珙曾受沈堂大恩,也对他言听计从。现如今,还多了一个参知政事的农历强,也几乎是他一手所提举而来。若是再加上张浚一脉的人,朝堂上替他说话的人可是不少。” 此言一出,众人尽皆沉默。 这便是现如今的沈堂,能够给众人带来的压力。 除非是赵眘自断臂膀,否则的话,任何人想要针对沈堂,都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现在的沈堂,已经并非几年前那个可以任由人摆布的小喽啰,而是一方大员,在朝堂上也是不可忽视的人物。 虽然现在沈堂论官职,比起蒋芾、史浩差了一筹,但是论实权和影响力,满朝文武几乎无人出其左。 “难不成我们就坐以待毙不成?”兵部尚书阮梁皱眉说道,他扫了扫左右众人,随后上前一步,低声对蒋芾说道,“右相,沈堂权势的确是大,可是当年岳飞又如何?若是谋划好,未必就不能再来一次风波亭。” 话语落下,在场众人尽皆大惊失色。 在场的这些人,几乎都是当年事情的经历者,哪怕未曾亲眼所见,至少也有所耳闻。 风波亭一案,使得岳飞惨死,岳家军尽皆散去,主战派一系的力量顷刻间被打压到谷底,主和派成为朝堂上主要力量。 “阮大人,慎言!”蒋芾轻叱一声。 随后,他自言自语的说道,“现在的陛下,非是当年的陛下,现在的沈堂,也非是当年的岳飞。而现在的吾等,也非是当年的秦会之。” 阮梁也自知失言,退后坐定之后不在开口。 沉吟半晌,蒋芾则是再度开口,“诸位同僚,现今主战派势力虽大,但是吾等在朝堂上却也有立足之地,陛下非庸人,自然知晓平衡之道,只不过现如今陛下有志北望,所以有所偏向而已。可是,水满则溢、月盈则亏。” “诸卿难道忘了当年之事?” 想当年,主和派也是在风头最盛的时候,被皇帝赵眘和主战派直接打压。 “现在直接与沈堂对垒,非智者所为,吾等静心观瞧,静待时机便是。而且,诸位不要忘了,陛下可是仁孝之人。那些旧臣虽然没什么权势,但是与太上皇之间关系却尤为密切,若是沈堂跋扈太过,太上皇未必不会出手。” 话语顿了顿,蒋芾再度说道,“诸位可以暗中让人蛊惑一番,就如那韩家,虽然并无权势,但是说来却是太上皇姻亲啊……” “若是太上皇真的出手,陛下这边的力量自然会被抵消,也许,到时候我们便可以借机一举将沈堂拿下也未可知。若是能够夺了沈堂手中兵权,那沈堂若是在与那些兵将联系过密,一个大逆不道的罪名,却是少不了……” 其余众人闻言,尽皆颔首。 “既如此,那便依大人之言!此事我们不方便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