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断指使言官参奏攻讦赵汝愚,并且暗中对皇帝提及赵汝愚种种。 时间一长,皇帝也认可了韩侂胄的话,于是罢免赵汝愚并将其外放为福州知州,朝中以及太学多人上疏朝廷,保救赵汝愚,但是大多奏章直接被韩侂胄拦阻,并且将所有上疏之人,为官者贬官,太学生直接下方,并由地方管制。 仅因此事被韩侂胄贬官之人便有数十人之众。 赵汝愚罢相之后,韩侂胄终于顺利的升任保宁军节度使,并且成为皇帝亲信近臣。 他推拒自己亲信为官,权势大涨。 他深知打虎不死、必有后患,因此指使言官继续参奏赵汝愚。不久,赵汝愚再度被贬到永州。赵汝愚在前往永州途中,于衡州停留,韩侂胄指使衡州守臣钱鍪(ou),对赵汝愚百般羞辱,赵汝愚终于忍受不住,直接死在了衡州。 赵汝愚一死,韩侂胄再无任何顾及。 因为之前与理学众人交恶,所以,他下一个目标便是放在了理学一众人的身上。 韩侂胄对皇帝称理学一派不仅是赵汝愚同党,而且赵眘时期并不喜欢理学,因此,朝廷当效法孝宗,考核真伪,以辨邪正。 开始的时候皇帝对于此事并不以为然,直接下旨说,今后台谏论秦,不必更及旧事。意思是,以后你们台谏这帮子人,别总是拿着几十年前的玩意儿说事儿了。不过,韩侂胄自然不死心,让台谏殊死抗辩。皇帝没办法,只能修改了圣旨,变为‘不必专及旧事’。 而后监察御史捏造理学代表朱熹‘勾引尼姑、以为宠妾’等事情,称理学一派为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不恭、不谦,朝廷当学孔子诛少正卯。 在御史不断参奏之下,皇帝只得下旨罢免朱熹。 即便如此,韩侂胄依旧不死心,指使亲信将理学打为逆党。并上疏皇帝‘请置伪学之籍’。皇帝赵扩‘从之’。 于是,六经、论语、孟子、中庸、大学尽皆被列为禁书,科考少有提及便会直接被罢黜,而且,订立逆党籍,朱熹、吕祖谦、陆九渊,包括张浚之子张拭等人尽皆被打为逆党,与之有关的人也尽皆不得为官,不得参加科考。 不仅是理学一派,包括不少学术派别以及韩侂胄的政敌,尽皆被打为逆党。 至此,韩侂胄再无对手,而且,但凡又敢上疏攻讦自己之人,若非流放、若非罢黜,尽皆遭到了韩侂胄狠厉的打压。 如果说故事讲到这儿,这韩侂胄不会有什么好名声,不过,韩侂胄掌权之后,之前在宋光宗一朝被打压的主战派众人,尽皆被重新启用。并且,在主战派的人士支持之下,韩侂胄开始说服皇帝北伐中原。 这便是开禧北伐。 开禧北伐自然是大败而归,而且败的极为惨烈,也将赵眘积攒下来的家底儿直接打光了。不过,公平的说,这场战争的失败,不能尽皆归在韩侂胄身上。至少,他拥有北伐之志,提举主战派这一点,是值得肯定的。 而且,韩侂胄还追封岳飞为鄂王,追削秦桧的官职,这一点也得到了不少有识之士的赞同和赞赏。 开禧北伐大败之后,韩侂胄并不甘心,一直谋划再度开战。不过,朝中主和派和投降派之人却是极力反对,并且逐渐联合起来。 这其中最主要的核心人物之一,便是史浩之子,礼部侍郎史弥远。 不过,韩侂胄也着实缺乏几分运气,他之前能够得到皇帝信任,其一是他的权势,其二是他为皇帝近臣,初次外还有重要的一点,那便是耳旁风。他的侄孙女便是宋宁宗赵扩的皇后。而开禧北伐失败时,他的侄孙女赵扩的皇后也同时死了。 这使得韩侂胄失去了重要的后宫支持。 并且,后宫的杨贵妃与曹美人受到皇帝宠爱,为了继续在后宫有自己的力量,韩侂胄上书支持曹美人,并且称‘女子才学高、知今古、性机警不是好事,而曹美人性情柔顺,当为后。’ 不过,皇帝并没有赞同韩侂胄的意见,而是立杨贵妃为皇后。 杨氏成为皇后,对于当初韩侂胄打压自己自然极为不满,甚至是深怀仇怨。 于是杨皇后支持史弥远等人,反对韩侂胄。 有了耳旁风的支持,史弥远等求和派的人逐渐得到了皇帝信任,并且对于韩侂胄的战败也极为不满,再加上韩侂胄不断让人上书继续北伐开战,所以心中生怨。 杨皇后让皇子给皇帝上书,说国内不稳、国库空虚,继续北伐对国家不利,与此同时,史弥远上书皇帝,请命诛杀韩侂胄。不过,皇帝并不赞同,不过却也并未惩罚史弥远等人。 史弥远、杨皇后等人揣摩圣意,认为韩侂胄已经失去圣眷,并且皇帝也已经厌恶了韩侂胄。于是,密谋直接刺杀韩侂胄。 一番密谋之下,杨皇后、史弥远等人指使殿前司在韩侂胄上朝路上袭击,并将其暗杀。 果然,韩侂胄死后,皇帝并未追查此事,并默许史弥远等人将韩侂胄的头颅献给金人以求和。 至此,韩侂胄辉煌的一生彻底结束。 想着脑海中韩侂胄的一生,沈堂却是不由得长叹一声,这样一个从恩萌小官到权倾朝野的人物,用对和错去评价实在太简单。 他自然是有着自己的志向,为此也曾不择手段,可是站在韩侂胄的角度,也未必是错的。 可是,有一点却是能够确定,这韩侂胄,一定是一个极有能力的人。 想了很久,沈堂却是不由得摇头轻叹了一声,“算了,也不过是一个韩家子,不必见了。” 虽然历史上的韩侂胄权倾朝野,可是这个世界毕竟已经改变了,韩侂胄有没有机会成长起来都是个问题,而且,哪怕成长起来,也未必就是原来的韩侂胄了。 甚至,哪怕这韩侂胄记恨自己,沈堂也不在意。现在的韩侂胄,也不过是一个白身。夸张一点儿来说,在沈堂的眼中,和一个蝼蚁没有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