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在瓦舍之中,不仅有杂剧,勾栏指的也并非都是杂剧,还有其他诸如卖艺、杂耍等玩意儿,相对于青楼来说,大宋官员对于这样的地方是不屑的,甚至,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那便是官员不得进入勾栏瓦舍之中。 其一是玩物丧志,而更重要的原因便是,这里都是下流人,官员自然不愿意与这些人为伍。 所以,在这个时代,青楼反而比勾栏瓦舍更高贵几分。官员逛青楼并不会受到鄙夷,毕竟,有一个徽宗老大在前边儿顶着,其他人还能说什么? 不过,这时候的青楼之中,大多数的女子是卖艺不卖身的。 能够在青楼之中站住脚,甚至是头牌的姑娘,绝对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比之大家闺秀还要更胜三分,大多数人前去也并非仅仅为了美色,毕竟,不管是有钱还是有势,女子尽皆是唾手可得之物,而这些名流官宦之所以喜欢逛青楼,反而是寻求心中的慰藉。 想一想,跟一个漂亮的小姐姐作词赋诗、红袖添香,人家也不嫌弃你丑、不嫌弃你不洗澡,只是收你点儿银子,过分么?一点儿不过分啊。 因此,哪怕那些大家端着身份,不要说成为入幕之宾,哪怕想要拉拉小手都费尽,可是依旧有许多人趋之若鹜、乐此不疲,正是因为在这里能够得到家中或者其他人身上不能得到的感受。 沈堂和赵灵出宫回府且不提,先说金国,之所以金国想要对北方草原动手,还真的就是沈堂猜测的那个原因。 这件事儿吧,倒是跟铁木真没什么关系。 且说铁木真和母亲在斡难河畔过活不下去了,只能继续投奔当年父亲认下的老大哥克烈部。 克烈部倒是也很给面子,不仅将黑林一带给了铁木真娘几个,还给了他们一些部众和牛羊,允许他们在黑林一带放牧。 虽然黑林一带的地盘不算大,但是养活娘几个完全没问题,而且,在斡难河连草都吃不上了,现在能吃上肉,对于年幼的铁木真而言,已经是一件极为幸福的事情。可事实证明,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纷争,弱小便是原罪。 铁木真娘几个,绝对是弱小的。 所以,他们占据了黑林一带之后不久,便是不断被隔壁的一个小部落合刺支勒索。 这回是勒索几只羊,下回便是几头牛,在下回就是几匹马!一次次的退让,一次次的被欺辱,铁木真隐藏在血脉中的野性终于被唤醒了。 尽管现在的铁木真年岁并不大,可是他已经清晰的意识到,自己被退亲,正是因为自己父亲死了,自己只是一个没有任何力量的顽童,自己和母亲被赶出部落,同样是自己太过弱小了,而现在不断被欺负,依旧是这个原因。 这片草原从来不讲究什么仁慈,弱肉强食,是所有人的本性,就连狼群之中的弱者都会被淘汰,何况是部落之中? 而想要不被淘汰,就要成为最强大的狼王,让那些敢欺负自己的人意识到,自己是有獠牙的,如果他们想要招惹自己,将会遭受到自己的报复。 并且,父亲的仇恨还在等着自己,乞颜部也在等着自己,最重要的是,那个与他约定过的女子,同样在等着他。 如果按照现在发展下去,不要说成为强大的狼王,恐怕很快自己就会成为草原上狼群口中的食物。 不平凡的人永远会有不平凡的人生,铁木真自然也是如此。 合刺支部再一次勒索铁木真之后,铁木真带上了自己仅有的武器一把骨刀,并带上两名兄长和合刺支部索要的牛羊,前往合刺支部祖地。 对于铁木真等人的识相,合刺支部显然极为满意,并且还专门举办了盛会宴请铁木真兄弟几个。 就在所有人都喝的醉醺醺的时候,铁木真拔出骨刀,直接刺入了身旁合刺支部族长的胸口,献血喷溅在铁木真的脸上,这一刻他却尤为镇定。 直到那族长死透了,铁木真方才拔出骨刀,并朝着在场的部众说道,“克烈部族长是我父亲的安达,我父亲虽然死了,但是克烈部族长还记得我父亲的情谊,你们此刻可以杀了我,但是克烈部族长一定会将你们尽皆斩杀,以证明他和我父亲之间的情谊。” “你们部落不时压榨我,这族长取死有道,不过却与你们这些普通部众没有关系。” “若是你们选择归附我,我会带领你们南征北战,而不是仅仅龟缩在这小小的黑林。” 也许是铁木真的威慑成功了,也许是他身上天命之子的光环,总之,这个小部落直接选择了归顺。至此,铁木真有了他第一批力量,超过三百名部众。 收复了这个小部落之后,铁木真没有停下脚步,带着数百部众,在很短的时间之内便是消灭了两个毗邻的小部落,他麾下的部众也正式超过了千人,并且,整个黑林一带彻底被他控制在手中。 一个小小的黑林当然不足以改变整个蒙古草原的局势,不过,克烈部再度与塔塔尔人开战了,并且,在哈丁里山安定下来的乞颜部,也率领大军进入跌里温盘陀一带。 跌里温盘陀在原本泰赤乌部地盘的南方,距离塔塔尔人的重地骨堡子(满洲里)只隔着一条斡里扎河,这一支兵马,算是捅在了塔塔尔人的腰眼上。 可是,现在塔塔尔人的主力兵马都在斡难河畔以及温度尔汗开战,哪儿抽调的出兵马跟乞颜部开战? 没多久,乞颜部大军便是跨过斡里扎河,并顺利拿下骨堡子。 骨堡子的丢失,让乞颜部部众很快丧失了斗志,克烈部的大军顺利推进到乔巴山、捕鱼儿海子、贝尔湖一带,败退的塔塔尔人在乞颜部和克烈部的攻击下,直接败退到呼伦湖、忒里葛山一带,要知道,忒里葛山是属于兴安岭山脉的支脉,而兴安岭山脉是金国与蒙古部落之间的屏障。 一旦塔塔尔人彻底被消灭,那金国的边境永无宁日,在这种情况下,也不怪完颜雍也急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