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日,那太后每日请沈堂入宫请教,直到第四日时间,众人总算是收拾行装,出了兴庆府,一路前往顺州。 顺州在青铜峡与兴庆府中间地带,一路约莫也只有六七十里左右。 因此,虽然浩浩荡荡的队伍行的并不算快,可是到了日落时分,也赶到了顺州城外。 相比兴庆府与西平府而言,这顺州只是一座小城,再加上之前双方大军在这里对峙的缘故,使得这城中基本上没有什么百姓。 城门之外,沈堂与任得敬二人的车驾兵马与另一个方向而来的李仁友仪仗几乎同时抵达。 三人尽皆站在车驾上,沈堂先行开口笑道,“想当年,本公在成都府迎接二位尊客,如今又能借贵国宝地与二位尊客同时相见,此乃本公之幸。” “咱们先行入城,本公逾越一句,与陛下与相国也算是故友,便借花献佛,在这顺州招待二位贵客。” 李仁友朗声大笑,“哈哈哈,若是其他人这般分说,朕自然是不满,其他人也没有这般资格,不过大宋燕国公,却是有这样的资格,莫说只是暂借这顺州,就算是燕国公想要这顺州,朕也敢送了。” “哈哈哈,本公倒是多谢陛下看重。” “陛下、相国,请!” 随后,三方的仪仗缓缓入城。 这一次不管是李仁友还是任得敬,尽皆按照之前的约定,只携带了五千兵马前来。因此,双方各一千兵马以及岳霖麾下两千兵马入城,双方其余的兵马以及岳霖的其他兵马,则是尽皆驻扎在城外。 城中的住所早已经安排好,三方的住处毗邻,沈堂这个客人倒是位于中间,住所出照顾和守卫的,也尽皆是之前各自遣过来的人和自己的兵马。 因为入城之后时间便已经晚了,所以,众人也并不急着商谈,而是先行休息。 一夜无话,到了第二天上午时分,沈堂分别给二人下帖邀请前来。 二人并未推拒,到了下午,便是联袂而来。 居所之外,沈堂与李铎等人相迎,任得敬与李仁友二人从东西而来。 “见过越王殿下。”任得敬先行行礼。 李仁友冷笑着说到,“相国大人,你我二人可是许久未曾见了,不曾想,哪怕如此,相国大人依旧牙尖嘴利。” “多谢殿下夸奖。” “哼!”李仁友一甩袖子,转头朝着沈堂说到,“朕先行谢过燕国公相请。” 对于二人的明争暗斗沈堂并不理会,只是笑着说到,“陛下不必客气,二位请。” 沈堂上前,随后引着二人进入到厅堂之内。 “本公能够邀请二位贵客前来,实乃大幸,陛下、相国大人请坐。” 长长的桌案,沈堂坐了正中,李仁友与任得敬二人坐在两端相对。 摆摆手,让人将茶具、茶盏尽皆送过来,沈堂亲自将茶煮好,并且给二人说到,“这茶乃是我大宋龙凤团茶,还是之前我大宋皇帝陛下所赐,今日本公便借花献佛,请二位贵客品鉴一二。” 二人浅浅的吃了,李仁友赞到,“贵国之茶道源远流长,要说我党项对此也有涉猎,甚至曾遣人专程去贵国学习此道,只是终不得其要,反而落了下乘。” 任得敬也颔首说到,“大宋之茶叶、丝织、陶瓷,尽皆是世所罕见,各国贵族爱之如狂,哪怕本相这等粗鄙之人,却也是收藏了不少。” 以一盏茶开具,原本双方针锋相对的气氛总算是缓解开来。 就借着这茶闲聊半晌之后,沈堂主动开口说到,“陛下、相国,本公虽然并非贵国之人,但是自忖与二位算是故友,不知道二位可以为然否?” “自是如此。”任得敬应道。 李仁友也笑道,“要说这天下豪杰,能够让朕放在眼中的也不过寥寥无几,燕国公却算的上其一,当初你我相识,朕也是一王位而已,哪怕现在身份已经变了,可是这故友二字,朕却是赞同的。” “既如此,那有些话,本公倒是逾越多说两句。”沈堂笑道。 “陛下乃天下人杰,就算是我大宋陛下也时常出言赞叹。至于相国大人,起于微末,如今位列高堂,同样是沈堂所敬服之人。” “贵国局势也不必多说,要本公说,却也没有什么对错之人,乃是人之常情而已。至于陛下与相国大人相对,实际上说来也并不稀奇。” “一山不容二虎,以二位之能,若是能够和平相处,反倒是让本公小觑了。” “不过,随着二位的相争,数十万兵马齐动,数百万百姓遭劫,本公却是于心不忍。所以,今日这才托大请了二位前来,算是做个和事佬。” “若是二位觉得本公有这个资格,便坐下来听本公多说两句,也算是圆了我等故友之谊。若是不愿或者觉得本公没有这等资格,那便自请起身离去便是,也省的本公空费口舌。” “朕既然认了燕国公这位老友,那自然不会离去的。只是,不知道相国是否愿意。”李仁友笑道。 任得敬笑了笑,难得的没有反驳李仁友,而是笑道,“燕国公此言,可是害怕老朽多喝了你的好茶?” “哈哈哈……”沈堂朗声大笑,“其他的不多,但是这好茶,本公还是有一些的,能够让二位贵客欢喜,乃是本公之幸。” 说罢,沈堂左右看向二人,“二位现在各执兵马,各拒一城,势力也许略微有些差别,可是不管是哪一方都没有压倒性的优势,若是继续开战,哪怕有一方胜了,也不过是惨胜而已。” “不管是谁想要执掌神器,恐也想要这神器强大,而不是要一个千疮百孔的国度。” “现如今各国尽皆虎视,弱者不存,如果二位执意分出胜负,届时有强兵前来征伐,敢问二位可有足够的力量抵挡?” “到了那时候,胜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