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恭王虽然归来,可终归没有任何力量依从,任何力量对于恭王来说都是求之不得的。主战派现在朝堂上势大,他们虽然是中立,可是多少也偏向于殿下,现如今的恭王,也根本没有资本和资格拉拢他们。” “可旧臣一脉却是不同,旧臣一脉被陛下打压,现在风雨飘摇没了根基,有人伸出橄榄枝,对于旧臣一脉来说就是难得的机会,也唯有他们,才能成为恭王拉拢的目标。而他们虽然恶了陛下,可哪怕陛下也不可能将事情做绝,这对于恭王来说,就足够了。” “是啊!”赵愭叹声开口,“我这个兄弟,志向太大了。” “我们终归不能这样坐视下去,还是要想办法限制恭王一二才好,至少,也要让陛下将注意力从那位的身上挪移开来。”王十朋眉头紧皱,他们是无可争议的太子党,如果恭王真的借此上位,那以后他们就再无出头之日了。 三人对坐沉默许久,叶衡终于说到,“殿下,主战派一系的力量,对于我们来说不可或缺。既然主战派不主动站到殿下一旁,那只有殿下主动站过去,支持主战派。” 赵愭颔首说到,“这也谈不上是否支持,本王对于主战派的想法本就是赞同的,毕竟,不管是燕国公还是史相等人,尽皆一心为国,本王支持他们无关其他。可是,现如今朝政稳定,本王总也不能上赶着靠上去吧,哪怕支持,也必须要有事情所依托才行。” “否则,仅仅是口头上的支持,又有什么意义?对于主战派来说,同样可有可无。” 王十朋神色变幻片刻,陡然间说到,“主战派的核心,除了北上收复故土之外,只有战争,才能体现出主战派的价值以及必要性,现在如果能够有一场战争,殿下以此来支持,定能够获得主战派的好感,甚至是陛下的好感。” “开战?”赵愭皱了皱眉头,“现在边患皆无,向南大理已经归附,向西吐蕃无暇东顾,与金国之间暂时也平定,总不能强求开战吧。” 一旁的叶衡双眼一亮,“殿下,前几日有一封来自成都府路的奏报,说是吐蕃内部现在混乱。” “当年吐蕃侵入我大宋,给我大宋带来的伤害可是不小,而现在我大宋兵强马壮,反而吐蕃内部不稳,我们若是借机出兵,是振我大宋声势,也是为当年受伤害的百姓复仇。”说到这里,叶衡声音略微低了一些,“殿下,吐蕃那边儿虽然没有明确军报,可是依照我的猜测,我大宋恐早已经都吐蕃动手了,说不定当年燕国公在成都的时候,便已经双方开战。” “之前我便察觉到一些不对,只是此事显然并未宣扬,可陛下定然是知晓的。” 这件事情,虽然不算是多大的隐秘,可是对于临安来说,还真的知晓之人不多。毕竟,当粗沈堂和赵昚为了避免一些老夫子反驳,算是暗中出兵,或者说,是在赵昚的授意下,私自出兵的。在朝堂上没有奏报,一应军报都是私下传给赵昚。 “真的?”王十朋惊讶说到,“此事可非同小可。” 叶衡笑了笑,“成都府路的兵马尽皆是燕国公嫡系,甚至南疆一带的部众,也仰仗燕国公之威,自吐蕃之战结束后,整个成都府路兵强马壮,再加上与吐蕃一战,吐蕃可是损伤极大,燕国公直接出兵报复又有什么稀奇?只是,此事燕国公定然不会瞒着陛下,而陛下为了不引起朝堂上一些人的反对,直接下密旨让燕国公出兵也很正常。” “你们难道忘了,当年陛下初登大宝进行北伐,一开始可就是直接下了密旨,绕过了朝廷,直到后来局势无法遮掩,朝堂上方才知晓。” “燕国公虽然离开了成都府路,可成都府那边儿大多依旧是燕国公亲信,其余者也都是陛下亲自任命过去的人手,只要出兵的数量不大,以成都府足以负担,甚至不需要经过朝廷这边儿,至于兵马,饶过朝廷更是轻而易举,既如此,燕国公出兵吐蕃又有什么稀奇的?” “就算是燕国公和陛下真的暗中出兵吐蕃又如何?”王十朋问道。 “呵呵,如果真的已经出兵,说明陛下和燕国公已经有了针对吐蕃的想法,现在吐蕃内乱,为何不直接开战继续曾兵过去?如此,之前出兵的痕迹可以直接瞒过去,也算是为陛下解决了一个小小的后患。” 赵愭点了点头,“若是如此,支持出兵吐蕃,的确是个办法,而有了战事牵扯,父皇的精力也会转移出来。” “并且,殿下还可以借此加深与主战派之间的关系。” “那本王找机会向父皇提议出兵吐蕃?” “不必急切。”叶衡摆了摆手,“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毕竟即便想要出兵,今年很快就要入冬了,也已经来不及。” “但是,有些事情我们可以去做了。” “比如说将当年吐蕃侵伐成都府造成的百姓损伤拿出来,引导舆论,并引起百姓对吐蕃的仇视,比如说成都府那边儿最好有奏报传来,说是吐蕃有小股零散的部众劫掠我大宋百姓。” “龟龄,若是老夫未曾记错的话,那邛州知州与你算是故友吧。” 王十朋沉吟片刻,而后说到,“此事我心中有数,我会尽快去联络。” “成都府那边儿的事宜有你负责,临安这边儿的舆论我会暗中遣人去做,待到一切齐备,殿下便可以提议陛下出兵吐蕃,为当年之事复仇。” “另外,广陵郡主去了开封,按照时间推算,燕国公应该也要回返到开封了,燕国公为大宋奔劳,殿下身为太子,请奏陛下之后,送一份薄礼过去,一则为广陵郡主之亲情,二则酬燕国公之辛劳,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赵愭眯了眯眸子,颔首说到,“小姑姑身为长辈,本王送一份薄礼也是理当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