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钱谷话音落下,沈堂只是笑了笑却是并未说话,不过他一旁的岳霖却是不屑的笑了笑,“咱们管你那个皇帝是谁,乱臣贼子便是乱臣贼子,难不成他姓赵就不是乱臣贼子了?任你如何狡辩,也改变不了这一点。” “除了傻子,哪一个不知道,那贼子蛊惑了太上皇,因此方才发生了临安大变。而且,之前朝纲稳定、天下太平,再瞧瞧现在?遍地烽火、匪盗四起,就连那些原本被大帅收拾过的蛮人都再度犯边,你们难道都是瞎子不成。” 岳霖一句话,直接让钱谷一行人哑火,并且脸色也难堪起来。虽说所有人都知道怎么一回事儿,可知道是知道,你别说出来啊。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你现在当着和尚骂贼秃,不是一点儿面子都不给留? “呵呵!”沈堂一笑,朝着岳霖说到,“当着诸位大人的面,如何敢这般放肆,明日去自领十军杖,让你长长记性。” 岳霖咧着嘴嘿嘿一笑,丝毫不在意。 “诸位大人,你们前来,应该不是跟本帅争论谁是正统、是不是乱臣贼子这个问题吧。” “若如此,我等倒是也不必多费口舌。本帅手中,有着之前陛下的勤王圣旨,你们现在便回去备齐兵马,等着本帅兵临临安便是。” 钱谷苦笑一声,本来还想着借此机会缓和一下双方的气氛,可没想到,人家根本就不接茬。 “诸位大人前来,到底 所谓何事,便直接言明吧。” 心中一叹,钱谷不得不开口说道,“燕国公之名,天下皆知,哪怕是太上皇与陛下对于国公也尤为推崇。” “所以,此次本官奉旨前来,便是给燕国公封赏的。” 边说着,他直接站起身,并且从身后一人手中拿过一个精致的匣子。匣子打开,赫然是一张圣旨。 他先行朝着临安的方向拜了拜,而后便是肃声喝到,“开封府知府、燕国公沈堂,接旨。” 话音落,沈堂只是静静的品着香茗,丝毫没有起身接旨的意思。 这场面着实有些尴尬,可是都到了这里,圣旨都掏出来了,难道还能再放回去?得了,别管人家给不给面子,人在屋檐下,谁让人家沈堂手中掌握着十几万大军呢?再者说,这大帐之中不是沈堂的亲信便是自己人,哪怕是丢脸倒是也不怕被传出去。 干脆,就让人家坐着接旨便是。 当即,他便是朗声唱喝说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册封燕国公沈堂为定北王、镇守开封府,予册予宝、宜敬宜诚、尚其夙夜畏天、慎厥身修思,钦予时命,以克有令誉,钦哉……” 按理说,接下来沈堂应该是朝着临安的方向叩拜,而后再说什么‘恭请圣安、躬谢天恩、永服辞训’之类的话,可是沈堂依旧是如此,并没有想要起身接旨的意思。 钱谷只觉得今儿个的尴尬到了极点,他独自一个人拿着圣旨 ,唱着独角戏,只觉得其他人看向他的神色都古怪了几分。 好半晌,他终于是尴尬的轻咳了几声,将那圣旨放在了沈堂面前的桌案上。没办法,人家沈堂不接旨,可是他也不能直接将这圣旨哉带回去不是。 总算是宣完了圣旨,钱谷再度坐定一口将一盏茶尽皆吃了,这才感觉尴尬的气氛缓解了几分。 随后,他笑道,“下官恭喜王爷!” “要说王爷爷不过出仕十年罢了,可是南征北讨,却是为大宋立下了汗马功劳,尤其是将都城开封府以及河南之地的故土尽皆从金国的手中拿回来,乃是不世之功。这样的功绩,这封王的圣旨早该到来才是,只不过,之前的皇帝恐是有几分担忧或者是怕王爷功高震主,因此,这才只封赏了国公的爵位。” “可现今圣上却不一样,圣上贤明,有功便赏,因此直接让下官将这封王的圣旨给王爷送了过来。” “要知道,除了皇室宗亲之外,现在这满朝文武,可仅有王爷一个封王。” “除了这封王的旨意之外,圣上还有一件事情亲自交代了下官。现在陛下刚刚继位,的确是有宵小出没使得天下不安定,不过,王爷镇守汴京路,却是极为稳妥。再者说,汴京路乃是我大宋与金国交接之地,其重要性不言而喻,若是汴京路乱了,金国必定会再度兴兵南下,届时,王爷之前所付出的一切,岂不是没有了意义 ?” “索性,陛下知人善任,下旨让王爷辖制整个汴京路境内一应官民、军务、民政、税赋。另外,陛下也知晓,汴京路一应州府,大多数是刚刚回归大宋,所以银钱方面,朝廷自然是不吝支持。陛下已经拟定,每年至少拿出百万两银钱调拨到开封府,由王爷安置。” “可以说,圣上对于王爷不仅极为看重,而且也无比信赖,自大宋开国至今也有百七十年,恐怕还没有哪一个臣子能够得到这样的荣誉。” “陛下也不求王爷能够感恩,只要王爷能够守得汴京路安定,便是大功一件。届时,圣上定会还有其他封赏……” 要说这条件,的确是诱人,先是封王,而后又直接将整个汴京路给了沈堂,甚至每年还直接送银子,这可是**裸的裂土封王了,若是真如同圣旨上所言,沈堂的权势,绝对是比大唐时候的节度使有过之而无不及。 掌握一路之地军政、民政的第一人,这样的圣旨,大宋还真的从来没有出现过。 不过,虽然赵伯玖是下了血本,可是沈堂也不是傻子。说白了,赵伯玖本来就是玩儿的花活。那所谓的王爵,现在有什么意义?除非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