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得晕头转向只会连声“嗯嗯。”
“阿姐觉得你的愿望很快就能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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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一户人家进来。年轻的公子搀扶着一位打扮朴素的妇人,在住持的指引下捐了香火钱,跪在菩萨面前。
池青越跟随她庄重的动作,一步步敬香叩首,老夫人足足跪了一刻钟才在他的搀扶下起身。
“母亲,您忧虑多日,礼佛之事儿子代劳就好。”
池老夫人眼角带泪,手中绞紧了帕子:“枝枝一日找不回来,我便一日不得安心,她那么个女娃,在外面不知道要受什么苦。”
池青越满是伤心愧疚,闻言道:“母亲,我已经派人四处打听了,责任在我,我不该带她回京,她也不会丢。”
池老夫人叹了口气:“罢了罢了,走吧。”
两人刚出门,池青越莫名其妙就被人撞了下,来不及反应,那人头也不回跑远了。
池老夫人见儿子被撞,连忙抓紧人查看伤势,发现没什么大碍才道:“没规矩,这佛门重地如此莽撞。”
池青越招来下人搀着老夫人。自己退后悄悄摸出一张刚才被撞瞬间塞进腰里的纸条,摊开一看:
稚女身安,后山桃园见。
寥寥不到十字,字迹随性、气韵生动,不辨男女。
刚才那人!
池青越攥紧了拳头,迅速将东西塞回去。
枝枝真的在对方手中?为何对方知道自己行踪?母亲绝对不能被这种来路不明的消息惊扰到!
他一边保持神色不变,一边想往后山溜:“母亲,孩儿先不回府,听闻这归元寺桃花一绝,孩儿想在这里待些时辰。”
陪着伺候的妇人听闻道:“老夫人,大夫说您心气郁结,这归元寺后山桃花盛放,不如乘此机会您赏花换换心境,您身体垮了,小姐回来了怎么来看望您呢?”
“也好。”
池青越眉头跳了跳,也想不出反驳之语。
后山桃李漫山遍野,游人众多。
老夫人走了一段路边要休息,池青越将她们安置在凉亭,借口找水绕进桃林里等人。
桃花山上大多数是未出阁的小姐,花丛中追逐打闹,赏花扑蝶,一派美景。
池青越身姿挺拔,常年在边关风沙浸染,麦色皮肤,轮廓硬朗,不怒而威,和城里的公子哥白嫩的模样形成强烈对比。站在桃花树下就像是沙漠中的胡杨卓尔不群、坚毅张扬,来往的女性只敢偷偷瞄他,不敢靠近。
他观察周围,都是些身娇体软的京城女眷,完全不像是有刚才那人身手。
忽然,就见一人翩然靠近,铃声清脆。池青越警惕的将人拦下。
“你是何人?”
“你又是何人?”
“是你约我在此?那信笺是你写的?”
女子一身粉绿衣裙,眉若翠羽蘸血,肌似玉石染红,艳若桃柳,纤腰微步,袅袅婷婷立于桃林之间仿佛仙子妖精入世。她莞尔一笑眉目间皆是柔情,唯有一双眼睛冷淡疏离。
“池小将军久仰大名。”
自己回京之事外人可不知道,这女子又是如何得知。
池青越承认有一瞬间被对方的容颜迷惑,但他掐了一把自己,冷脸问:
“孩子呢?在你那?姑娘谈吐不俗、周身华贵,为何要诱拐孩童!”
“我诱拐?”那女子仿佛听到什么趣事一般,掩口笑了,“池将军当真忘了是您在盐城弄丢了你表侄女,如此血口喷人,不辨是非,你真是世人口中马踏万疆、剑寒九州的池青越?”
“旁人如何描绘全凭他们舌头,我只想知道姑娘把我引到此处目的何为?你有什么想要的?”
不愧是池家人,纵使远离朝堂,骨子里的算计与戒心都不会减少。
乌施微见他始终握拳,周身都是绷着的,不由得笑了一下,轻轻推了把碍事的桃枝,突然眨了眨眼睛,俏皮道:
“我不要什么酬劳,只想要池家欠我一份人情。”
她故意将尾音拖长,语调带了女性特有的绵软,如此时的桃花风拂面,愉悦清甜。
池青越恍惚间有些心驰神往,但他看到对方似笑非笑戏谑般的神情立即绷紧面孔,眉头挑起,一双幽寒的眸子眯了迷,眼神透露出危险气息:“你既然知道我池家,那就应该知道池家做人做事千仞无枝,从不受人胁迫,姑娘所言恕我难应。”
“那是我找错人了,既然如此我应当去找戎家,总归这孩子也只是你表亲,怕是换不来池家的几分薄面。”
“你威胁我?”
“怎会?我一个弱女子如何威胁你,而且我并无恶意,你不乐意就罢了。我朋友偶然救了这孩子,又托我将这孩子交还与你,现在她应该是在凉亭里与你母亲团聚了,早些回去,他们在等你。”她指了指山上的凉亭示意。
池青越视力敏锐,百尺之内都能一眼锁定,那凉亭也不过数米之远,丢失多日的表侄女正被自己母亲抱在怀里,几人又是哭又是笑。他眼底闪过一抹喜色,良久才想起自身处境,又正对眼前打扮娇媚如花妖的女子,目光充满探究之意:“你到底是何人。你朋友又是谁?”
“日后你自会知晓。”
乌施微作势要走。
“等等。”
乌施微抬头看他,眼底浮起一丝疑惑。
倒是池青越一派光明磊落模样,取了腰间玉佩递过去,语气郑重:“这枚麒麟血玉佩给你,若有难,你可凭此物来池府让我们助你,我们池家定不会失言。”
乌施微正经的上下审视他,池青越接触到她的眼神立刻偏过头去。
在乌施微观察来看对方已卸下防备,不似刚才处处挑衅戒备的模样,下巴嘴角都紧紧绷着。
确定他所言认真,乌施微才伸手接过血玉佩道了声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