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能会成为任职时间最短的地仙之一。”灵书幽幽道。
……那就是算,但不完全算。黎芦顿时打消了这个念头,本来她就是靠欺骗嫁入余家的,还没想好怎么办呢,这可不太好。
不过黎芦还是开开心心地跑去参观。
好几棵三四十年的野山参陈列在显眼的玻璃展柜里,黎芦忍不住想余家会不会用人参炖汤,余参自己肯定不会吃吧,也不知道千年人参的本体是不是大很多。
往一旁看去,什么冬虫夏草、红花、燕窝、灵芝、石斛之类的,一盒盒地摞起来,简直堆积成了小山。
黎芦眼睛放光,数了数能够有多少,可能有二十多种呢!呜呜呜呜都是功德啊,谁懂修炼进度条能够飞拉到三分之一的快乐。
当然现在没有了,只能望药假乐。
黎芦看着看着忍不住心情低落下来,灵书以为她还在惋惜不能想法子从余家直接拿药,出言安慰道:“你以后可以用一些别的同种名贵药材来换也行。”
“诶?可以这样哦!”黎芦惊讶道,情绪却依旧不如方才来得开心。
灵书疑惑地开合了两下。
“你说,这些灵株是不是都转生好几世了?”黎芦并不是个会藏心事的人,以往在山谷里,四处都是同伴,大家无论说什么总会有呼应,现下只有她自己在这里,算得上半个同类兼克星正躺在楼上,也就只有灵书能和她说说话了。
“也许吧,不过这里大部分都不足以形成灵识,要是那么容易就能有,就不叫人间叫灵间了。”灵书晃晃荡荡,“再说了,你现在可是凡人,普通的灵草灵识你也没办法和它沟通啊!”
“什么?!”
这下坐在轮椅上的黎芦是真的坐不住了。
怪不得前几天她在余家附近晃悠的时候,完全没有感受到任何灵识波动,原来还以为是周围都是次生林,所以才没有灵株。
结果居然告诉她,她一夜之间就真的变成了人?原本还想着以后能找机会回到山谷里住,可她岂不是完成任务或者此生结束之前,回去也没法和同伴们相认了。
黎芦心下大悲,哭唧唧地转着轮椅回了房间,泡的水都要流干了。
哭得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醒来后的黎芦却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为修炼开足了马力,积极地在网上搜索各类中草药的交易信息,而且她昨天录完节目之后,还留下了好几个师傅的联系方式。
得益于发达的网络,经过一早上的研究学习,黎芦终于意识到,赚钱买药材是最快捷的途径了,就像余家一样,不做药材生意也能有许多名贵药材,毕竟她现在就是个凡人,总不能转着轮椅上山下海找药。
于是她开始疯狂地敲苏木:要工作!要工作!
苏木都吓了一跳,忙回她消息:你不是马上就要离婚净身出户了吧?还是余家要破产了?听起来前者好像可能性更大。
黎芦连发了十个努力的表情:你这辈子,有没有为什么东西拼过命?
苏木:……完蛋了,签的第一个艺人原来如此不正常,真是坎坷的事业开端。
话虽如此,苏木其实一直有在帮她联系,虽然预告片效果不错,但这次的节目正片要两周后才播出,目前能联系到工作大多都不太正式,苏木也就劝她再等待半个月。
中午吃饭的时候,老太太忽然问黎芦接下来的工作安排,得知黎芦接下来半个月都没什么安排时,笑眯眯地问她想不想陪自己去一趟青云山。
黎芦一听,耳朵都竖起来了,青云山?那不正是老道徒弟所在的地方吗?
她想到抱回来的那盆石斛,自己可以直接带去给逍遥子了,而且她也舍不得拒绝老太太。
植物很少会在父母身边长大,而草木的生活又极为简单,在山谷里生活百年的黎芦与刚萌发不久的小藜芦之间也没有什么不同。
她还是第一次感受到一种长辈的慈爱,不同于混不吝的老道,也不同于似乎平和仁慈但遥不可及的神仙们,黎芦真切地感受到了一种独特的人类情感。
黎芦开开心心地收拾东西陪着余老太太去青云山,临走之前她还多拔了几根余参的头发带走,说不定能让逍遥子试一试新药方呢。
山岭深处的余参也在拼命修炼,他发誓他此生从没有这么努力过,简直是不知白天黑夜了。
而且因为努力过了头,周围汇聚的灵力太多,引来了野兽的异动,让他不得不一边逃窜一边修行,其中有一头野猪就跟安了定位器一样,余参搁哪它拱哪,简直见了鬼。
上次那么狼狈还是上次……
余参已经搞不清自己到底是为了疗伤还是为了逃命那么拼命了。
在开会的参族本来打算暂停大会来帮助余参脱身,但当它们发现余参突飞猛进的修行后,都默契地坐了回去,仿佛无事发生。
毫不知情的余参还是借着山脉的禁制才安稳地避开了种种攻击,崇山峻岭的山脉所在之处,都有着极强的禁制。
关于这些禁制的来历有着种种传说,有说是上古神灵陨落之处,有说是山神沉眠之地,无论如何,在这些地方少有生灵存在,修炼的灵体则会有被压制和吞噬的危险,余参也只能够短暂地避一避而无法长留,好在即使他在这里的修行没有太大作用,功德却一直在涨,能够让他的伤势得到恢复。
一周之后,他终于基本上大好了,几乎是一秒都不带犹豫地,他直接回到了余家的躯体里。
时隔多月,习惯了用精魂穿来穿去,猛地能感受到触碰还有点不习惯。
余参本想直接醒过来去见姥姥,顺便找那女人算账,可他突然发现时间已经是快睡觉的时间,他这会儿要是醒过来岂不是会打扰姥姥休息,简直罪大恶极,他和那个女人才不一样,想到这里,余参便心安理得地睡过去了。
等他再度醒来,发现天还是黑的,真是奇怪了。
护工在病房外的陪床上打盹,余参往旁边的仪器上看了一眼,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
余参看了看时间,七点多,不知道那个女人今天是来过了还是没有来,他决心抓她一个现行,让她无法抵赖。
等啊等啊,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