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芦身上挂着一个余参离开聚餐的小院回了房间。
她轻轻推了推门,门没有开,问余参钥匙哪里去了,余参眨巴着眼,不说话。
黎芦无奈,只好先扶着他坐在门口的回廊边,打算去找人拿钥匙。
余参乖乖任她动作,却紧抓着她的手不让她走。
黎芦有点生气,空出来的手捏住了高挺的鼻子,凶巴巴:“你怎么那么麻烦呀?”
余参呆呆摇头,表情忽然委屈起来,“我不麻烦的。”又牵着黎芦的手去摸他的头发。
黎芦心里犹疑,这人到底是人参精变的,还是狗狗变的,怎么老爱撒娇。
“阿黎喜欢头发,头发都给老婆,阿黎答应好不好?”
余参说话颠三倒四的,黎芦却突然听懂他在说什么。
他怎么知道我拔了他头发?!
——大惊失色
他说头发都给我诶,要不要让他签字画押?万一他明天不记得了怎么办?
——喜气洋洋
被余参的胡言乱语吸引了注意力,黎芦也不忙着去拿钥匙了。
她坐在余参身边,脑袋歪靠在背栏上,看着余参迷迷瞪瞪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余参目光的焦点随着黎芦而移动,又因为这个笑,似乎醉得更迷蒙了。
他也学着黎芦的样子,把头放在木栏上,两人脸对着脸,眼看着眼。
忽然之间,两人的距离又变得呼吸可闻了,淡淡的甜香像奶酒一样,也让黎芦有一点醉了。
她就这样愣愣地看着余参贴近自己,碰触了一个轻柔的吻。
短短几天内,她们就接吻了好多次,黎芦已经不能及时察觉出任何不对。
何况这个吻是那样的轻盈,既不像搭戏那个夜晚带着让人猝不及防的慌张,又不像演戏时甜得让人羞于对视的浓烈。
伴随晚春的暖风,拂过黎芦心上。
四周静悄悄的,灯光也暗淡,让黎芦想起山谷里的夜晚,夜空中星辉闪烁,草木间萤火飞舞。
余参在亲昵中将她抱住,又依偎着她浅眠,黎芦嗅着甜香半睡半醒地昏沉着。
直到手机震动将两人惊醒。
黎芦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接起电话。
“你还回来吗?”苏木幽幽地问。
“回来回来。”黎芦赶紧晃了晃脑袋,对还迷糊的余参撂下一句“我回去了”就想走人。
余参还有点懵,下意识拉住了黎芦,“等等。”
“怎么了?”黎芦回头看他。
余参总算清醒了,可这会儿他简直懊恼到不行,黎芦一脸疑惑。
余参牵着她走到自己房间门口,打开了锁,将一条挂在门锁旁边,从门缝里抽出来线放到了黎芦手里,“阿黎,你,你把这根线拉出来。”
他怎么奇奇怪怪的,不会是什么显形符吧?应该不会,不然他自己岂不是会当场变成一根大萝卜?
黎芦胡思乱想着,以为后面拉着什么东西,蓄力一抽。
线呲溜一下就滑出来了,黎芦却往后一趔趄,还是余参刚好在她身后,才避免了仰面栽倒的悲剧。
你是不是故意的?
黎芦眼神控诉着余参,后者的神情却一下激动了起来,“阿黎你看!”
她再次看向房间,隔着木门和花窗,一片漆黑的房间里忽然出现了一团绿色的光晕,这绿色的光团又渐渐散开。
黎芦在惊讶中推开了房门,原本聚在一团的萤光已经彻底散开了,点点飘浮在半空中。
她怔怔地看着这些光点,好像真的有片刻回到了山谷之中。
黎芦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
满心期待的余参一下子就慌了手脚,他匆忙想拉上房门,黎芦却转身抱住了他,将头蹭在他的肩上抹眼泪。
余参想安慰她,又怕说错话,犹犹豫豫地开口:
“你是怕虫子吗?”
黎芦“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眸中还半盛着眼泪,笑着抬头看他,“怎么可能?”
余参用手帕给她擦了擦眼泪,黎芦不自觉想粘着他,也没有撒手,“我以前住的地方就有很多很多的萤火虫……你怎么想到去捉这个?”
看见她不是因为不喜欢,余参松了一口气,想到黎家的情形,也不便追问,答道:“我听药店老板说在山坳书院后院有很多萤火虫,就想让你也看看,但这几天忙着拍戏,书院天黑一会儿就关了,明天又要走了,只好准备了一个微缩版的。”语气中颇为遗憾。
“这有什么,我山……家里夏天的时候,有好多好多呢,以后有机会带你回去看。”黎芦语气轻快,余参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自己,自己当然也要想着他。
余参眼睛一亮,“那就说定了,阿黎一定不能忘了。”
黎芦信誓旦旦地点头,“我一定说到做到。”还要举手做发誓状。
余参笑着握住她的手,拉了个勾,“这样的事情呢,不需要发誓,约定就可以了。”
“哦。”觉得自己犯蠢了的黎芦呐呐。
“阿黎。”余参再度将黎芦抱进怀里。
“我要回去了。”黎芦不知道说什么好,干巴巴道。
“我送你回去。”余参和她碰了碰额头。
黎芦一边想着不就在隔壁院子嘛怎么还要送来送去,一边看着两人牵着的手,不住地揪着裙摆。
屋里的萤火虫已经飞了出来,悄悄越过她们身边,去往后山了。
第二天黎芦和苏木去赶一个活动,余参想去给她当助理,被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在剧组里已经很显眼了,好在余参也演了角色,去活动还要一起,黎芦想想就头皮发麻,余参只好先回余家。
下车时他顺手就打算把小猫们给抱走,黎芦火速出手拦住,余参奇怪道:“不带回家里吗?”
他说得理直气壮,理所应当。黎芦莫名心虚了一瞬,很快想到了借口:“在宠物医院里还有几只呢,把它们送过去一起,免得好了以后不熟悉打架。”
“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