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得是这个吗?”宫韶白拍拍头顶,“这是白羽头翁家族的特征,只有同族能看到。”
婉婉垫着脚,又确认一遍:“是啊,我就看不到呢。阿白还特地画给我看。”
“白羽头翁家族,难道我师弟的身世和你们家族有关?”兰芋芋上前两步,迫切想知道。
没料到,宫韶白和婉婉竟齐齐转头盯着她。兰芋芋抿抿嘴唇,压下紧张:“怎么,有话直说便是。”
“不好意思,这位师姐。你师弟的长相和阿白有几分相似。我们早以为你也看出这一点。”察觉到冒犯,婉婉连忙解释道。
宫韶白点头:“我曾经去找过兰寻月,就在高空见到你的那一天。凭着长相和头顶的羽毛,大概能确认他是白羽头翁遗留在外的血脉。只是他不愿意归宗,我们也不强求。”
“原来如此。我和师尊也尊重他的意见。他选择留下或者回去,我们都接受。”怪不得劝师弟留下,他的反应那么大,甚至迁怒于他人。
宫韶白颔首道:“至于头上羽毛,你知道千岩节吗。那是我们鸟类求偶的节日。在那一天,如果白羽头翁这头顶发变白,会催发着我们去找心爱之人。”
宫韶白转头看向婉婉,牵起她的手:“其实我的头发,早就变白了。因为我很早已经喜欢上你。只是打打闹闹惯,一时说不出口。”
“谢谢你的勇气,你的告白。不过以后,让我牵着你向前走吧。”
听着情话,婉婉脸颊通红,手握得愈发紧了。
兰芋芋抬头看了眼天色,可惜不是晚上,她这大灯泡发挥不了照明的作用。
不过,她心里已经有底,只剩最后两个问题。
“请问,”兰芋芋小心打断二人的对视,“小呆毛,不,头毛变白是因为有喜欢的人吗?”
“是的,越喜欢越白。”
可是,她见到小师弟的第一面,小呆毛已经是白色的了。难道小师弟在那会儿已经……
“为什么小师弟自己看不到头毛,反而我能看到。”兰芋芋有些郁闷,她以为人人都可见,没想到一直是一厢情愿。
“这我恐怕要去问问族里的长老。”宫韶白决定送佛送到西,“你留个地址,我和问到了就让黄线鸟送消息过去。”
看兰芋芋感激点头的样子,宫韶白几乎热泪盈眶:“怎么样,现在你可以走了吧。”
婉婉听言,扯扯宫韶白的手。宫韶白反应过来:“不用,我们先去,再见!”说罢,二人没等着兰芋芋开口,化作一只翠鸟,一只白羽头翁,比翼飞走了。
兰芋芋闭上嘴,把告别的话吞下去。见状,她没有立马回去,反而蹲在小树林里,回想这几天发生的桩桩件件。
“我到底干了什么呀!”她双手抱头,一顿扒拉,内心满是苦涩。
“不,还是有弥补的方法。”兰芋芋扶着树站起,握紧拳头,“只要我发明时空穿梭机,在千岩节当天,把自己敲晕,一切都能挽回。”
与此同时,在树屋里的兰寻月,也后知后觉,自己躺得是师姐的床。
一刻钟前,他脑海里零零乱乱,任时间虚度。手无意识摸到枕头底,却碰到个冰凉的金属。心中生疑,索性拿出来,原来是一面镜子。
留念镜?
他不是把留念镜放在储物环的夹层里,怎么在这……兰寻月边想边划了一下镜面,上边印出了他自己的脸。
是曾经的他,如此朝气,眼睛里满是爱意。兰寻月贪婪地盯着镜子里的眼睛,里边反射出的,是师姐。
“原来我的眼睛里,全是师姐。怎么师姐就看不到呢。”兰寻月喃喃自语。猛然间,他发现不对劲。早已送给师姐的镜子,怎么会在自己卧房。
他支起上身,左右环视,终于发现不对劲。这间卧房的朝向和装潢,虽然和自己那间一样,但是,明显多了许多小物件。
“吱呀——”门打开,发出微小的声响。兰寻月也不知道在紧张些什么,立马把镜子塞回枕头底下,继续趴好一动不动。耳朵尖悄悄烧红了。
兰芋芋轻手轻脚进屋,生怕吵醒师弟。
“师姐,我没睡,你来吧。”听着细微的响动,兰寻月干脆大声道。
兰芋芋尬笑道:“师弟,状况如何?”她走到床边,盯几眼疑惑道,“你的脖子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发烧。”一面说一面把手探至师弟额头。
条件反射般,兰寻月往后一避,躲过兰芋芋的手。
时间仿佛凝固,一人探手,一人躲避,都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兰芋芋触电般收回手,有些无措,张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兰寻月在躲的时候已经后悔了,他想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
“我先走……”
“我不是……”
二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住。兰芋芋觉得别扭极了,把头一撇,无意间看到师弟头上的小呆毛。现在的小呆毛,黑中泛白。她有些差诧异,难道师弟对自己还有一些喜欢吗。
原来师弟没有完全厌恶我。仿佛注入琼浆玉液,兰芋芋立马精神起来。她打破沉默,率先问道:“你要说什么。”
“师姐,我想说,刚刚只是有点突然。你可以摸摸,我真的没有发烧。”兰寻月拼命把头探过来。
好像乌龟伸脖哦,兰芋芋被自己的联想逗笑,忍不住嘴角弯弯。她把手覆到师弟额头,带着笑腔道:“嗯,确实没有发烧。躺回去罢,我来照顾你。”
她拉一把椅子到床边:“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么。我估计你要躺个五六天,我们还得向文鹰请假……”
请假,兰芋芋和兰寻月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忘记给文鹰代班了!”
兰芋芋跑到边上,推开窗一看,已近黄昏,早过了巡视的时间。她无奈道:“天色已晚,我明日再去请罪和请假。应该没问题的罢,巡视好几天,我才只遇见一个人。”
“应该吧。”兰寻月语气有些游疑,不过又坚定起来,“师姐,明日我也一起去。是我犯的错,你不必全担在肩头。”
“无事,师尊不在,我本来就该对你负责。”兰芋芋走到椅子边坐下,拿出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