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珩笑,“姑娘那么聪明,猜不到吗?”
陈静姝不能自大地觉得,是他心悦自己,便答,“恕小女愚钝”。
“本王瞧着是姑娘装傻吧?”刘珩像是想透过帷帽看穿她的心思,心想这帷帽真碍事,“把帷帽摘了”。
陈静姝蹙眉,不满道,“王爷不知女子不见外男吗?”
“姑娘都约本王来这了,还在乎这规矩?”
“你!”陈静姝气的拿手指指着他,却骂不出一个字。
“你竟然敢拿手指着本王?”随后又温声道,“听话,把帷帽摘了”。
陈静姝真的乖乖听话,把帷帽摘了,“王爷可满意了?”
刘珩盯着她的脸瞧,标准的鹅蛋脸,有一双丹凤眼,柳叶眉还有樱桃小嘴的补充格外的生动好看,那小巧的鼻子,白里透红,一想到她刚刚气呼呼的,就觉得实在可爱。
“甚是满意”语气很是轻浮。
陈静姝被他盯得脸红,听完他的话更是心跳加速,心里腹徘他下流。
“姑娘长得天姿国色,美名在外,怀瑾想,没有哪个男子会不倾心于美人的”他的声音有点低沉,在陈静姝听来格外悦耳,齐王是京都府少有的鲜衣怒马少年郎,可他今日着月白色广袖束腰长袍,让人觉得更像风光霁月的君子。
“怀瑾?”陈静姝默念了一遍,问,“王爷的字吗?”
“是,姑娘叫的真好听”
陈静姝脸更红了,“王爷莫要打趣小女”。
“怀瑾不敢,只是倾心姑娘已久,一时没了分寸”
陈静姝第一次招架不住,强装淡定,“王爷怕是高看小女,王爷明知小女的身份特殊,不应该有这桩婚事的”。
刘珩大概猜到了她的来意,她竟然愿意挑明说自己是棋子,“姑娘能这样说,怀瑾已经心存感激了,至于赐婚,你可是不愿?”
陈静姝抬眸与他对视,他何等聪明,明知利害,又为何要赐婚,当真要糊涂一次吗?
“你就不怕我真的会害你吗?”
刘珩笑,“是你的话,输这一次也无妨”
“我,”陈静姝不知道自己为何不带尊称,她总觉得这笔交易不值得,话还不知道怎么说出口,就落入一个怀抱。
“原谅我唐突一次”,刘珩拥着陈静姝,竟有一种难得的满足感,苦笑道,“比起眼看你入宫为妃,我更想你待在我身边,是良人也好,毒药也罢,我刘珩认了”。
陈静姝本想推他的手,一瞬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又惊又喜,“王爷确定不再考量吗?”
刘珩无奈松开她,“你就那么不愿意嫁我吗?”
陈静姝本能地摇头,“我怕我对不起王爷的这份好”,哥哥也在戍边,不止一次夸赞齐王的领兵才能,为人作风,他明明那么好,却要遭人算计,还要提防枕边人,陈静姝不敢想。
“那你今天来,是出于负罪感还是你心悦于我?”刘珩只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这样他才可以真正去豪赌。
陈静姝讶于他的直白,也不知如何回应,这落入刘珩的眼中,像是默认她是出于负罪感无异。
刘珩正打算跟她道别时,她轻声说了一句,“姝儿是出于心悦齐王才相约于此,不想看殿下输得一败涂地”。说完转身就走。
刘珩拉住她的手,把她拽入自己的怀抱,很意外听到她的这个回答,“哪怕最后当真输了,本王也心甘情愿”。
陈静姝的眼眸都湿漉漉了,“我不想你输,但我也不能去欺瞒太后,更不想伤了母亲的心”。
“嗯”刘珩不甚在意,“我只要你愿意做我的王妃,至于你想怎么做便怎么做,我不拦你”,他有自信可以赢。
陈静姝由他抱了好一会,娇嗔道,“松手,我再不回厢房,我侍女该着急了”。
刘珩嘴上应着好,手却越抱越紧。
陈静姝着急,“殿下!”
“嗯,再抱一会”
“怀瑾”陈静姝轻声喊了一句,刘珩像是本能反应似的松手了,有被吓到。
陈静姝一见他松手,拿着帷帽,便快步走回厢房。
秋荷见自家姑娘终于回来,提着的心放下来,“姑娘跑那么急干嘛?”
陈静姝拍了拍胸脯,缓了好几口气,“无事,我锻炼身体呢!”
秋荷深信不疑,给自家姑娘倒了一杯水,笑道,“姑娘若想锻炼身体,等航哥儿回来便可以慢慢练”。
陈静姝喝了口水,佯装怒道,“臭丫头!你敢拿哥哥压我?”
“姑娘,侍女错了!”
……
“郎君可还要去看云在法师?”玄风刚刚看着王爷在那凉亭独自笑了许久,那陈家娘子有那般可人?
“去”刘珩侧头看他,“本王本就是来看云在法师的,岂有不去的道理?”
玄风应是,心里腹徘,明明是来赴姑娘的约,还好意思说是看法师,真是口不对心。
云在正在打坐,旁边的小沙弥来禀,齐王来了。
云在法师是齐王母妃病逝前最为信任的人,想借他之力,给刘珩留些眼线,搜集资料,以备不时之需。
“阿弥陀佛,老衲听闻殿下午时便到,怎会傍晚才来?”云在笑着问。
“出家人不是最不好奇天下俗事?况且法师神机妙算,还需要问本王?”刘珩最烦他明知故问。
“老衲看殿下面色红润,怕是觅得良人,喜事将近”
刘珩疑惑看着他,“你怎知定是良人?”
“出家人不打诳语,殿下若想知,明日卯时去小礼堂一看便知”云在故弄玄虚。
刘珩无语,遂转了话题,“法师不如与本王谈谈如今该如何自处?更为实用些”。
“殿下自是心中有数,老衲无需多言”云在补充道,“殿下与陈国公府结亲,利大于弊”
“利大于弊?你这说法倒新鲜”,刘珩那些足下,哪怕连身旁的玄风都提醒他。
云在解释,“陈国公夫人虽是太后胞妹,但陈国公是中立,且大公子与殿下相识,于殿下而言难道不是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