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马车上,许知月时不时的便要走神,连赵毅跟她说话,她也没听见。
“你有没有听见我讲话?”赵毅自己说了半天,见许知月半点反应也没有,便提高了音量,大声问道。
“啊!不好意思,我刚才走神了,你说什么?”许知月回过神来,不大好意思的看着他。
赵毅无奈的捏了捏眉心,罢了!
“我方才说,近日可能会有刺客来袭,你千万别单独出门,我也会派暗卫保护你,除此之外,也会给你增加一些护卫,最好是就在王府里待着,哪儿也别去。”
“刺客?是之前南海那边派来的人么?”
“也不全是,各路人马都有,总有人会想要趁乱摸鱼,总之你切记不要单独出门。”
许知月严肃的点了点头,“我不会单独出门的,王爷放心吧!”
赵毅满意的笑了笑,随后又道:“还有,近日若是宁王府的人邀你出去,你只管拒了便是。”
许知月不解的看着他,“为何?”
虽然她从前也不会轻易赴宁王府的约,但他可从来没有亲自开口提过这样的要求。
“没什么,只不过我这三哥与南海一案牵连甚多,如今这第二条财路也被彻底断掉了,只怕会狗鸡跳墙,对你不利,所以她们若是邀你出去,你直接拒绝便是。”
许知月了然的点点头。
“不过话说回来,你今日怎么总是走神?可是在庙里发生了什么?”赵毅直直地看着她,仿佛已经洞悉了一切
“啊!没,没什么!我能有什么事儿,呵呵。可能是爬山太累了吧!哈哈!”许知月撇开视线,手指不自觉的绞在一起。
两人相顾无话,赵毅直勾勾的看着她,仿佛要将她看透。
许知月此时并不想说话,也没有心思去应对他的怀疑,她索性直接闭了眼,闭目养神。
回到了府里,赵毅便又要去书房处理事务了,林风不知从何处抱来了一对折子信件,殷切的看着他,屁颠屁颠的跟在他后面,就差在脑门上些几个大字了:“王爷,咱们现在可以去办正事了吗?”
“王爷要忙,那我就不多打扰了,我先回去了。”许知月此时没什么心情去调侃林风,心不在焉的应付了一句,便打算要离开。
“等等。”赵毅叫住了她。
许知月闻声懵懵的回过头来看着他。
“算了,没什么事,你回去吧!”见她目光懵懂,似乎半点表示也没有,他只好无奈的摆了摆手,让她先回去。
许知月微微点头,随后便带着清雨先回院了。
赵毅看着她这没有半丝犹豫的背影,微微叹了口,轻声呢喃:“没良心!”声音中略有几分委屈。
站在他身后没什么眼力见的林风偏偏还看热闹不嫌事大,他笑眯眯的,一副欠揍模样,“王爷,王妃都走远了,咱们还不去书房吗?公孙先生他们都已经喝了快八盏茶了。”
赵毅转过头来,眼皮一掀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随后便提步往书房去了。
林风被他这看似冷淡实则充满杀意的眼神吓得两腿哆嗦,直到赵毅都已经走远了,他才小小声的嘀咕了一句,“什么嘛,又不是我让王妃回去的,您冲我生气有什么用!”随后便又立马小跑着跟了上去。
另一边许知月回了院里,在清雨的伺候下洗漱完了,便将人都打发了出去。
她来到书桌前,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决定提笔写一封信,她不信许知潔会骗她,可如今看来,他分明是有事瞒着她。
许知月斟酌着措辞,将心中的疑惑尽数写入信中,却是并没有提及今日发生的事情。
她写好信,将清雨叫进来,命她今晚必须将信件送到许知潔手中,并嘱咐她千万不能让别人看到这封信。
清雨看着她眉心紧锁,面上神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她郑重的点了点头,“王妃放心,一会奴婢就亲自跑一趟,绝不叫除公子之外的任何人看到这封信的内容。”
许知月浅浅一笑,“你办事我放心,天色不早了,你早去早回。”想了想,她又补充道:“叫上杜二家的与你一同去吧,她会些拳脚功夫,若有什么事,也能护你一二。她与你一起,我也放心些。”
清雨感动得憨憨一笑,“奴婢知道了,王妃放心吧。”
送走了清雨,许知月又回到书桌旁,她看了一眼后面的一面书架,轻轻踮起脚尖,从最上面的一派开始找,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志、志怪小说的有记录怀仁所说的那座仙岛的事。
只可惜,那么大的一面书架,上面不是四书五经就是兵书,没有一本是她能用的。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好无聊的躺到床上去,开始胡思乱想。
书房内,赵毅与公孙先生商议彻底斩断赵陵财路,该如何应对他反扑之后,便独自在书房开始处理堆积如山的政务,忽然间莫辞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只一眨眼的功夫便跪在了书房中,“王爷,王妃身边的清雨姑娘带着厨房的杜二嫂出门去了。”
赵毅停笔抬头看向他,“去了何处?”
“去了许府,大约只过了半炷香的时间便出来了,属下并未见清雨姑娘手中提有物件,但去时却始终紧紧捂着袖口,属下推测,清雨姑娘大概是去送信了。”
闻言,赵毅沉思了半刻,“继续盯着,若有异常,及时来报。”
“是。”
随后便又是咻的一声,伴随着一阵威风,眼前的男人便消失了。
莫辞离开后,赵毅不由得放下了手中的笔,他起身来到窗边,看着外面高悬的一轮弦月,薄唇轻抿,思绪万千。
许知柔,许家,你们究竟有何种秘密瞒着我?
深邃的夜空中,只熙熙攘攘的挂着几颗不明显的星星,微弱的星光,仿佛下一瞬便要消散。
又是那座废弃的宫殿,一位全身包裹严实的黑衣人来到殿中,殿内微弱的烛火被寒风吹灭,黑衣人依靠在柱子上,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他似乎在等人。
不一会儿,一位同样裹着黑色披风的人来到此处,他视力似乎极好,即便殿内半点光亮也没有,他还是精准的来到了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