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淮便被司业大人叫出门去,连带着学政大人也被叫去了。
文晏从算术题中抬起头来,望向那背影,知道他应当是被叫去处理昨日的事了。想来事态严重,需要几人一起商讨。
原本安静的课堂忽地变得吵闹起来。
“那就是吴洵他们前几日教训的人?叫青淮?”
“听说他算术不错,前几日学政还在议正阁夸了他的作业,”
“就是他啊,不过就是伴读,倒是挺横,吴洵便教训了他,”
“啊?那可怎么办,都被司业叫走了,”
“什么怎么办,吴洵教训人也不是一天两天的,早有经验了,他们打人从不打明显的地方,专挑腰部和膝盖,那棍子裹着手巾,怎么打都青不了,若是对质,只怕那伴读还得落个污蔑同窗的罪名,”
“也是,他不过一个伴读而已,成不了什么气候,”
“指不定这次过后,吴洵他们还会找他麻烦呢,”
文晏闻声,摁住书案想要站起。
他们欺人太甚。
青淮才不只是一个伴读。
“你们,你们说什么呢,我也看见了青淮被打,司业大人,他,他定会明察秋毫的,”文晏第一次声音这般大地说话,她猛地站起身,书案脚在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她迅速朝议正阁跑去,留下其他人愣在原位。
不能让青淮一个人面对。
她可以作证的。
耳边生风,文晏跑得脸颊通红,方才到了议正阁门口,她鼓起勇气推门进去,眼一闭,喊道,“大人,青淮是无辜的!”
她眼一睁,却见里头的人都回望自己。
气氛凝固。
是周正先开了口,“文晏,你怎么来了?”
“我......来给青淮作证,”文晏捏住衣摆,上前一步。
闻言,不远处低头的男人极低地轻笑了一声。
周正皱眉,“已有结果了,这几人我们已商讨好,要将其逐下山去,”
“啊?”文晏愣了一下,怎么和那些同窗说得不一样?
“司业大人,祭酒大人,那根本不是我们干的啊,”吴洵抬头,焦急地说道,“我们未曾携带利器,那刀伤不是我们做的,我们只是......”吴洵发现自己说漏了嘴,及时止住话头。
“只是什么?”周正敏锐地捕捉到他话末语气,眼神犀利地望去,“还想狡辩?无涯学府可容不得你们这几尊大佛,午后便收拾行囊,给我下山去,顺便告知那请病假的几位,往后都不必来了,行囊我自会让人送回贵府,”
随后那吴洵便被人拉了下去。
文晏发现情况根本不像课堂上那几人所说那般,一时松了口气,她一点点移到青淮身侧。
衣袖交叠,文晏本与青淮隔了一拳距离,可旁侧的男人微微跨步,便又挨近了一些。
熟悉的松木香靠近。
忽地文晏的小指被拉住,她讶然,唇微张,侧头向青淮看去,但幅度又不敢太大。
青淮的手位于后方,学子服衣袖宽大,垂下来时更是遮掩住文晏整条手臂,男人勾住她小指,不经意在她掌心划过,他微微低头,贴近文晏耳侧道,“小姐,可是担心青淮?”
男人指腹划过的地方,有电流般的酥麻感漫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