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声色地望了她几眼。
似乎是感受到他的目光,秦思淮搂住文晏的一侧肩膀,将其打横抱起,微一转身,文晏的脑袋便依偎在秦思淮的怀中,柯恒便看不见她的脸了。
身后的人已离去,秦思淮抱着怀中之人朝屋内走去,将其平稳地放置在床榻上,微微叹了口气,“真是什么人都信,迟早被有心之人吃干抹尽,”
秦思淮为文晏盖上被褥,将她额前的刘海一缕一缕整好,又将从柯恒那抢来的钥匙重新放回她腰间,他已决定不从文将军处下手,他知道,若是对她父兄下手,只怕是他们之间,便再无可能了。
......
柯恒被尤苏押进山上洞穴,好几人看守着他,他往胸前一摸,竟发现钥匙不见了,该死,秦思淮......
文晏醒来时,摸了摸发疼的后脑勺,她只记得柯恒一个手掌劈来,自己便不省人事了。
糟糕!军晌!
文晏来不及穿鞋,便匆匆跑向库房,锁还完好着,就连钥匙也重新回到自己手上,她松了口气。
难道是柯恒临时改变主意了?文晏摸着生锈的锁,若有所思。
还是柳伯及时发现他,他落荒而逃了?
文晏缓过神来,才觉脚底疼痛,原来方才慌乱跑动之时,忘了穿鞋,此时脚底全是泥沙,被磨出了血丝。
不过好在军晌还在,这可是边疆百姓救命的东西。
“文县令,文县令,来了,将军来了,”府衙门口有人来喊。
父兄来了!
文晏拎起裙摆,随意冲洗了一番,换上鞋袜,便赶去城门口,果然在城门口看见了长队,是文家军,文晏心中升起安全感,她这才算是松了口气。
“父亲!”文晏一下扑入文胜峰的怀中,她无法想象,若是那夜没有意外起火,若是他们没有发现被劫走的军晌,边疆的将士们该怎么办?
此时看见父亲那些孩子心思一下涌了上来,不知不觉中,她早已将其当成了自己的亲生父亲。
“怎么了晏晏,”文胜峰眼里柔情似水,大掌抚摸着女儿的发顶。
“父亲,”文晏抬起头,平复了一番心情,“那日岑公公送军晌的路上,恰来给我送东西,走的那夜,山中忽地起了大火,我们灭火之时,便发现运送的军队被围攻,后来想办法,才留住这军晌,”
“我就觉奇怪,分明这军晌早该到了,却迟迟不来,”文泉在一旁说道。
“多亏晏晏及时提醒,”文胜峰拍拍文晏的肩膀。
“父亲,这军晌就在府衙库房,边疆不可无主无粮,你们赶紧将这些军晌带回去吧,”文晏这会懂事地没再央求父亲歇息一日。
“好,”
“欸呦喂,文将军,老奴总算是见到你了,”岑公公在一旁说道,“陛下有旨,您守卫有功,回头要大大奖赏您呢,”
“岑公公,舟车劳顿,您辛苦了,”
“无妨,多亏了安和郡主,”岑公公擦过一把额间的汗,“那日的情景,想起来便令人生寒,好在令爱足智多谋,巧取回了这军晌,”
“这样,大小军护,你二人送岑公公安全回京,”文胜峰冲着身后命令道,“岑公公,这是我军中之人,大可放心,有他们在,想必可以安全到京,”
“多谢将军,”岑公公弯腰拱手。
文晏送走了父兄与岑公公,才算是安下心来,这几日经历太多,她总觉这形势不像表面上的那般和谐了。
各路关系全都搅乱在一起了,文晏揉了揉太阳穴。
她得好好想想。
……
好消息来得很快。
“文县令!京城的公文!”柳娘拿着信件兴冲冲赶来,脸上带笑。
“嗯?”文晏接过,木筒被密封,不似普通的公文,木筒四周还镶上些金箔,看着很是贵气。
什么东西?
文晏小心翼翼拔开塞子,抽出公文,却见那轴上涂着金箔,心里的感觉愈发强烈。
竟真的是圣旨!
文晏将木筒放下,迫不及待地拉开那卷轴,“今有柑县县令、将军府郡主文晏,屡立大功,一为诱贼进城,一网打尽,二为巧夺军晌,安抚百姓,且其建设柑县有功,恰邶州知府告老还乡,特升其为邶州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