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重野春海收拾好心情回来的时候,弓箭的地方只有小学同学和岩泉一在玩,及川彻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她决定先把给及川彻的生日礼物寄存起来。
寄存柜在进门的位置,很显眼。
八重野春海按照寄存柜上面贴的提示一步一步操作,从口袋里拿了一枚圆润的硬币,她捏着下半部分抬起手,准备往投币处塞。
视野中,修剪圆润的指甲最先探出头,大拇指和食指捏住属于硬币的上半部分。
他们的指尖抵在一起,及川彻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给寿星的东西,要在保质期内送达喔。”
八重野春海回过头,脸颊被冰凉的东西触碰了一下,她低呼着松开了拿硬币的手,转而去取贴在脸上的东西——
是一杯加了冰块的柠檬蜂蜜水。
冷热碰撞出的水珠从八重野春海的脸上滑落,她眨着眼,慢半拍地看向及川彻。
“请你喝点甜的,”及川彻把手里的硬币悄悄藏进手心,“作为交换,把礼物给我吧。”
八重野春海把礼物递了出去,问道:“你怎么知道一定是给你的。”
“排饮料的时候,看到八重野在对面的礼品店逛啊。仔细一想,今天只有我生日吧,如果不是为了我买的,我会闹的哦。”
及川彻把礼物盒夹在胳膊底下,另一只手里的硬币被他塞进裤兜,他自然地把吸管怼进自己那杯饮料里。
八重野春海看了全程,没有出声讨回那枚硬币,只是默默也捅开了柠檬蜂蜜水。
酸甜的液体顺着舌尖蔓延向喉管,冰凉冲散了所有暑气,把人心里的郁闷压制得服服帖帖。
她不知道说什么,就跟着及川彻往外走。
及川彻找了个跷跷板,坐在了高的那头。
八重野春海犹豫了两秒,去了另一头坐下,刚稳住身体,及川彻就按着他那边的抓手用力往下坐。
八重野春海猝不及防被架在了半空中,“喂!”
罪魁祸首的两条腿叉在座位旁边,咬着吸管“滋溜滋溜”地享受甜饮,等到两三口把它喝完后,往脚边一放,两手共用地开始拆礼物的包装。
“……当面拆礼物很没礼貌诶。”
八重野春海还没适应这个高度,抓着把手不敢松开,另一只手被饮料杯身冒出的水弄得湿淋淋。
及川彻头也不抬,反驳道:“突然把人抛下的八重野也很没礼貌。”
“那是为了给及川挑礼物。”
“才不信,”及川彻把包装封纸拆开了,还剩下朴素的纸盒子没打开,“你走的时候脸超级臭的,明明就是不开心的样子。”
八重野春海嘴硬,“……没有。”
“诶,是八音盒啊。”
及川彻把八重野春海挑的八音盒拿出来,拧了两圈底下的转纽,《苏格兰舞曲》的旋律开始在这块区域里流淌。
八音盒上面的木制小熊随着乐曲乐呵呵地围着中心大树转,树上挂着一个晃荡的蜂巢,那是小熊的目标。
及川彻捧着八音盒,抬眼看向八重野春海。
“这是偷蜂蜜吃的熊?”
被他坏心眼地卡在上方动弹不得的八重野春海移开视线,“是笨熊及川。”
及川彻叹气,“八重野上次还说我是猪,现在又说我是熊,看来我还是个混血儿。”
本来面部表情憋得好好的,结果没想到被他这一句话逗笑破了功,等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重拾生气的表情,说:“再不把我放下来,我就生气了喔。”
八重野春海潮红的脸蛋毫无说服力。
及川彻棕色眼眸的光跳了跳,不过还是没有错开眼,盯着她,一点也没有受到威胁而妥协的意思,“反正八重野本来就在生气啊。”
“我才没有。”
“嗯嗯~八重野也知道吧,二传手可是球场上的司令塔,所以我才不是好糊弄的家伙。反正如果不说出原因的话,我是不会把你放下来的哦~”
八重野春海很尴尬,路人戏谑的眼神让她有些不自在,不是觉得自己出糗了。
而是因为他们的目光仿佛在看一对闹别扭的……
八重野春海看到有坏心眼的成年人路过,两只手小拇指贴到一起,又比了个爱心的手势,肢体语言里都是对他们的调侃。
甚至还有人用口型鼓励八重野春海坦诚一点。
八重野春海的视线被“坦诚”那个口型烫到了,她猛地收回目光,都快忘记自己被挂在半空,只知道低头喝饮料避免和路人目光对视,结果喝得太急不小心被呛到。
她在空中咳嗽着,身体晃了又晃,还好抓紧了把手才没掉下去。
本来说什么也不肯妥协的及川彻只能紧张地把住跷跷板,让它更稳定些。
直到八重野春海平复了呼吸之后,及川彻才蹬了一脚,把跷跷板的高度重置了。
他的腿正好踩在地上,而八重野春海的脚尖堪堪碰到地面。
这是个安全的高度,并没有刚才的威慑力了。
八重野春海没有爬下来,反而不自觉地开始晃荡脚。
她察觉到了及川彻的让步,于是心情明媚起来,说道:“把那个八音盒再拧多几圈吧,我想听。”
于是《苏格兰舞曲》欢快的旋律又跳动起来,八重野春海没有说话,及川彻也停止了追问,只是一遍又一遍地拧着八音盒。
他们静静坐到八重野春海手里的饮料见底,同时八音盒再次停止转动,两个人就从跷跷板上爬了下来。
先丢了垃圾然后去找大部队汇合。
男排部找了张空桌正在玩UNO,输了就往脸上贴张白纸条。
这是考验反应力的游戏,八重野春海一开始没懂怎么玩,后面又玩不过这群条件反射一流的家伙,没多久就被贴满了脸。
最后拿着白纸条的家伙无从下手,他是新加入男排部的一年级,面对前辈很是拘谨,尤其八重野春海还是隔壁新闻部的学姐。
他的手拿起又放下了好几次,苦着脸问:“要不咱们换个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