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失神地欣赏了会儿,幽魂那张夺天地之造化的面孔。
也许是这张脸太过美丽,降低了她的警惕性。
亦或是没有隐瞒的必要,幽魂本来就清楚当年的事。
虞兰珠的手慢慢松了挂着金铃的丝带,抬起双手慢慢地比划起了那个缠绕了自己七八年、今后还要一辈子如影随形的噩梦。
“如果不是姑父多管闲事,也许我就会杀了父亲唯一的儿子。”
末了,虞兰珠的唇角扯出个讽刺的弧度,别有深意地看向幽魂,“俗话说,生前是善人,死后也会是善人,我这种残杀手足的恶人,想来死后也不是个安分的鬼。”
除了倾诉之外,她更有警告幽魂之意。
她是个连父亲独子都敢杀的人,即便死了也是恶鬼一个。
幽魂若是敢对她不利,变成鬼也要找幽魂报仇。
虞兰珠不喜欢威胁人,以她的实力,比起威胁,她喜欢早日铲除隐患。
只是她实在拿幽魂毫无办法。
虽然能看见幽魂,但摸不到,根本无法对她造成伤害。
既然自己无法动手,她也曾去请了一尊由北直隶高僧高开过光的金佛放在房中,试图超度了这缠在身边的孤魂野鬼。
可幽魂丝毫不受影响。
所以虞兰珠只能放几句狠话了。
仿佛没有听出虞兰珠的威胁之意,幽魂轻轻抚过虞兰珠左手的伤疤。
虽然虞兰珠无法感觉到她的触摸,可也察觉出了幽魂对自己手上的伤疤,有种说不出的复杂。
想到幽魂曾问过自己一个问题,如果燕王没有阻止她对大哥下手,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她之前满心都是宁婺离去和接近秦昭之事,没有深思过幽魂问此的含义。
回想着幽魂当时的表情,虞兰珠心中升起一丝怪异的感觉,她死死地盯着幽魂,似要通过眼前这张既似母亲,又似姑姑的脸看出个真相来。
似是感受到了虞兰珠强烈的视线,幽魂抬起那双如墨的黑眸,深深地看向虞兰珠,嘴角亦扯出一抹诡异的笑意,“当年可无人来阻我,我真的将大哥杀了呢,后来我还不解气,顺手也把在场的人也杀了个一干二净。”
欣赏了会儿虞兰珠不可置信的模样,幽魂微微拉开距离,好以整暇地解开衣襟第一颗扣子。
雪白的肌肤、修长的脖颈,纤薄的削肩,真真当得起“丰肌弱骨”四个字。
而在锁骨下方、靠近肩膀处生长着一朵红色桃花胎记。
闷热的屋子里,虞兰珠的心底却泛起阵阵寒意,不由自主地摸上了自己的锁骨。
同样的位置生着形状完全一样的红色桃花胎记,只是她的胎记要大上许多。
“想不想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幽魂再次凑到虞兰珠耳边,唇边漾起个笑容。
虞兰珠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抓住系着金铃的丝带用力地摇了起来,“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