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之,如你所知,我们李家在安城也算大户,书香门第。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李家慢慢没落,父辈们为了祖上打下的基业使了各种法子,这其中就包括联姻。
记得第一次见到你,是那个漫天飞雪的寒冬,在高高的城墙边你撑着红色的油纸伞护着你的胞妹挽兮。
后来听挽兮说,那天你陪她出城折梅花。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天挽兮被风鼓起的红色披风遮住了你半边的脸,犹抱琵琶半遮面,就那么一眼,我便认定了是你。
同伴向我诉说了你的身份,反正都要联姻,为什么不选择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呢,于是我说服父辈让我与你联姻。
我知道,这就是你为什么一直讨厌我的根源。我天真的以为,我可以用一生的时间去慢慢磨平你对我的棱角,可是我根本没想到你恨我已到如此地步。
挽之,我那天穿着红嫁衣坐在新房等你,红盖头下的我一直等一直等,等到宾客抱怨着散去,等到红烛熄灭,等到一个令人绝望的消息。
李府被抄家,满门抄斩杀无赦。
挽之,我还记得,那时候,在我最绝望的时候,你向我伸出的手。
你将全身哆嗦的我拉入怀中,我以为你会安慰我,会说,还有我在。
可是,你伏在我耳边,冰冷的,说,我在你家藏了通敌的假信件,然后报告给了官兵。
最后你还轻轻的一笑。
天旋地转,好像有官兵闯入新房。
好像我被你推开。
好像听见你说,罪人之女我给你们拖住了。
好像有□□入我的心脏。
好像有人在说,大义灭亲。
挽之。
挽之,我在等着你。
挽之,我在地狱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