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售卖。你丈夫的前妻是误食海鲜中毒身亡,我怕你重蹈覆辙,在你婚前还特意请人教导你到了营丘需要注意什么。你应该知道,任何一种酒,配海鲜食用都是很危险的。你跑来跟我谈合作,无非就是想让我帮你把你丈夫的海鲜馆攥入你自己的掌心。你要我帮你,要我跟你做生意,那就必须让我看到你的诚意。”
“奴婢明白了。奴婢一定会让家主看到奴婢的诚意。”华彩深深一拜伏身在地,她在夫家这些年,当家主母也不是白做的。姜伋想要的诚意是什么,她自然听得明白。姜伋闭拢疲乏双目挥手示意华云将华彩带了出去,马昆掀帘出来摇了摇手里的扇子,“恕愚兄直言,家主此时不宜涉足营丘市场。营丘临海,固然占渔盐之利,可马家现在并没有多余的胃口去吃这块还没来得及料理的肥肉。先前家主将目光对准钱塘,但因华云的失误,导致主宅对钱塘的投资没能及时到位,望江楼趁虚而入抢占钱塘市场,这个时候若将摊子铺得太大,恐会左支右绌顾此失彼啊。”
“我并未答应华彩与她合作,酒在营丘的需求量极低,马家是否涉足营丘市场尚待斟酌。我请大哥过来,主要是想让大哥帮我琢磨琢磨,这个华彩到底有没有问题。”姜伋靠上软枕睁开眼睛,食指指尖不轻不重地在凭几上慢慢叩着,“营丘偏远,现在又是战火纷飞鱼雁难通,如果华彩确实遵照我的意思和她的母亲哥哥彻底断绝了往来,那她的母亲跟哥哥究竟是打哪得来的消息呢?我在她丈夫的海鲜馆订了一年的牡蛎,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没道理我会是最后一个知道啊。”
“家主是怀疑今日发生在丞相府门前的闹剧是有人故意涉设计的?”披着一身剐,敢把国君拉下马。华彩的母亲和哥哥为了钱无所不用其极,国丧期间,官员为了不影响今后仕途选择拿钱摆平息事宁人也是有的,她们母子敢找上门来也许就是吃准了这一点也未可知。“家主会否是多心了?”
马昆小心翼翼地问出这句话,姜伋挑了挑眉毛淡淡笑道,“或许是吧。左右大哥闲来无事,就去打听打听吧,全当是安我的心了。一桩家事而已,孩儿处理就好,爹娘就无需操心了。”
“是不是家事,那要看事情的矛头究竟指向谁。”坐在一旁一直缄默的姜子牙此时突然开口,清冷俊颜隽染冬月斑斑寒光,“华彩的母亲和哥哥闹上门来的时候你姐夫也在,你姐夫既知道了,你长姐也必定会知道。你能想到的,你长姐也必定能想到。你长姐既想到了,你姐夫会想不到吗?”
帝辛二十七年元月十五,姬发下旨正式册封姜淑祥为大周王后,并尊其父姜尚为国丈,封其弟姜伋为武安君。二月十七,朝歌方面截获一封来自西岐的密信,乃姬发亲笔,破译之后内容如下:吾准卿谋刺子受。一语激起千层浪,如今周军正在渑池县厉兵秣马虎视眈眈,值此两军对峙的关键时期朝歌城内决不能出现政变叛乱。于是帝辛严令费仲尤浑彻查此事,务必将藏于朝中的佞臣一网打尽。费仲尤浑根本不懂这些只管捞钱,这清查逆党的差事到了他们的手里自然而然也就变成了贪利的工具。他们先派出官兵把凡是对帝辛有所微词的官员百姓全数羁押,然后放出口风,肯出钱疏通的就无罪释放,不肯出钱或者压根儿就没钱贿赂的就严刑逼供乱扣罪名以图交差。朝歌城内自姜后被废、比干剜心、姬昌造反之后本就人心浮动,但那时闻仲尚在,有他恩威相济城中局面才算是暂时稳定了下来。现在费仲尤浑又开始动不动就炮烙、推人下虿盆,闻仲在世时好不容易抚平的朝歌城又被搅和得乌烟瘴气战战兢兢了起来。二月二十八,远在渑池县阻挡周军的申公豹秘密返回朝歌会见九尾狐,单刀直入厉言要求她必须劝阻帝辛停止清查逆党,“大姐,费仲尤浑就是两个草包,当初是为了判断姜子牙到底有没有安插细作在朝歌才不得已把他们放到那个位置。现在他们两个拿着大王的旨意在外面恣意妄为,把整个朝歌变成了一个人人自危的大炼狱。大姐,你若再坐视不理由着他们胡闹下去,这两个草包必将损尽大王的名声,断送成汤六百年的江山哪!”
“照你所言,费仲尤浑的确不堪任用。你放心,我会劝谏大王换掉费仲尤浑,只是清查逆党的行动决不能停。”
“攘外必先安内,这个道理我懂,大姐执意要查我也不反对。但是大姐,现在我军正在前线作战,这个时候后方绝对不能乱。闻太师费了多少心血才把思变的人心一点一点地给拢了回来,大姐要想保住大王的王位,就绝对不能让朝廷失去人心。听我的,清查逆党的事情交给伯夷和叔齐去办,千万别再让那两个草包染指此事!”
帝辛二十七年三月初一,朝歌表面停止清查逆党之事,而姜子牙见到密报上写着帝辛采纳申公豹谏言令伯夷叔齐暗查逆党时却不禁颦眉连连:申公豹……此举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