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看官大人们,小杨在此恭祝各位阖家欢乐,牛年大吉!
“这还不是仰仗贤弟抬举,否则愚兄岂会有现在这般成就?”姜子牙眼中含责勾唇浅笑,申公豹凝睇姜子牙半晌敛容垂眸,“大哥何时知道的?”
“黄飞虎逃离朝歌投奔西岐,途中竟无一处关卡。四海水族同西岐结盟,虽是姜伋设计的,事后想来却也不过是顺势而行。敖丙中截教镜蛊,保留了原本的灵魂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伯夷叔齐,现今殷商中流砥柱,你偏偏就举荐他们去查那桩莫须有的谋逆之案,置他们于两难境地。三界疫情横行,你全力配合,半点没有借疫情打击西岐的迹象。你手上沾的人命不少,凡因你而死者封神榜上皆有其名。桩桩件件在脑中按次排开,我若再觉不出其中暗藏蹊跷,那我便枉被你称半生大哥。”
“大哥玲珑心肠洞若观火,今日唤我来此原是要听我说实话的。也罢,我便借这酒兴,一并与大哥说个痛快!”申公豹咣当一声掷下酒杯,酒花四溅似有三两滴飞上眼睫,“记得你我初相识,我跟你说我是一名出逃的奴隶,是骗你的。我其实名作申冉,是申侯吕嫡长子。十二岁那年,我随父出使南蛮,因年少气盛言辞莽撞而招致杀身之祸。屠刀举起血染天际,随行卫兵相继倒地,家父与我也身中数刀……”
仿佛石坠深谷粉身碎骨,申公豹疼痛睁眼,纵然视野模糊却也辨得清自己是躺在一处阴凉的山洞之中。他强撑一口气勉强坐起了身子,惊然发现父亲申侯吕就横陈在前,“父亲……”
“你醒啦。”一把甜美的嗓音如风乍起,申公豹这才注意到原来一旁岩壁上还有一名女子正靠坐着,“请问姑娘,这里是阴曹地府吗?”
“我如果现在往你的心房扎上一刀,你就真的在阴曹地府里了。”女子没好气地呛了申公豹一句,挪到申公豹跟前仔仔细细地打量着。那女子相貌称得上妩媚动人,然脸颊上那道赤红色的毒蝎状瘢痕却委实触目惊心,“我看你除了身体虚弱也没什么大碍了,这样,出这个山洞往东三十里翻过一座山就到朝歌城了,药材和粮食我都给你准备好了就放在那边儿的岩石上。我还有事儿,你好自为之,再见。”
“姑娘留步!”申公豹见女子真是要走忙放开嗓子出言挽留,情急之下运力不当扯动伤口还疼得他一阵龇牙咧嘴,“我看到姑娘脸颊上的毒蝎状瘢痕,敢问可是受南蛮蝎毒戕害所致?”
“有点见识嘛。”女子闻声回头,随意指了申侯吕一指无所谓地解释,“你在昏迷的时候一直在喊什么爹什么哥,我就替你去救了,这道瘢痕就是在那个时候留下的。不怪他们,是我大意了。”
“南蛮蝎毒非一般医家可解,我瞧姑娘面颊完好尚无溃烂迹象,不如随我同回朝歌,我定为姑娘寻来能人解此蝎毒。”
“南蛮蝎毒对你们这等肉体凡胎而言的确可怕,不过你姐姐我呢有女娲娘娘庇佑,南蛮蝎毒与我而言就如同你吃坏了东西闹闹肚子,懂了?”
“仙女姐姐在上,请恕我眼拙。”敢直言自己得女娲庇佑,这女子恐怕不是凡人。再观这女子面色红润的确无濒死之相,申公豹松了口气放下心来,“在下申冉,求请仙女姐姐芳名,好让在下铭记感怀。”
“铭记感怀?”女子疑惑挑眉,“那你是要给我立个碑,还有要给我修座庙啊?”
“我是说,仙女姐姐免我父子惨死异乡,此恩此德,在下铭感五内,日后必定涌泉相报。”
“报恩?”女子蹲下身子戏谑说道,“你知道为了救你们父子俩,损了我多少道行么?你没钱没法力,还报恩,还涌泉相报,你预备怎么报,以身相许么?”
“……”堪堪青葱年纪又是侯门公子出身,申公豹以前哪里遇到过这般猝不及防的尴尬时刻?女子语出惊人咄咄逼人,申公豹呆在原处着实怔愣好一会儿。“直到现在,我都记得,那一刻,那莫名的情绪自心房喷薄而出,涌入我的四肢百骸,叫嚣着,我愿意。也就是在那一刻,我将我这一生托付给了她。”
“那女子,便是凤青青。”在亲耳听申公豹剖白心迹之前,姜子牙万不曾想到,申公豹与九头雉鸡精居然会是这般相识的,“那后来呢?”
“青青走后不久,我父亲醒了过来。听他讲述完经过我才明白过来,身中南蛮蝎毒的其实是我父亲,青青是为了救我父亲,才把南蛮蝎毒渡到自己身上的。我们父子在山洞里休养了几天便按照青青的指引回到朝歌,我不断地派人打探青青的下落可惜毫无所获。父亲认为既中南蛮蝎毒即便当时不死也注定不能久活,劝我放弃执念赶紧迎娶姒家女儿为妻。我父子出使南蛮失利最终导致边境兵祸,我虽主动请缨上阵杀敌平息兵祸戴罪立功,我申家到底还是恩宠日薄失意朝堂。父亲欲借联姻挽回家门颓势我作为嫡长子理应遵照吩咐,可是我身心已许青青委实不愿辜负佳人,何况朝事日非江河日下我眼前茫茫根本看不到殷商的未来,所以我自私地选择了逃,逃离了家门,逃离了权势,也逃离了原本属于我的担负和责任。”
“你我初见时,你说你是出逃的奴隶。若你今日所言是真,那你彼时对我也并非全然扯谎。权贵之家,子女从呱呱坠地起便肩负起了家门荣耀,纵然一生荣华富贵享尽,却也需事事为家族荣耀筹谋战战兢兢不得自由,如此看来,你说你是奴隶倒也不算穿凿。不过话说回来,豪门有苦,寒门亦有泪,谁又不是在出生后便背负起沉重枷锁踟躇行至坟墓的呢?公豹啊,大哥是真心觉得你当时不应该逃。姒家乃前朝王族后裔,于本朝得封完全是出于商汤建国安抚前朝遗民的心理。你父亲既是为振兴家门才想出联姻之法,那便选谁都不能选姒家,再者当时的殷商又并不是没有栋梁,选主择路用心经营未必不能情孝两全。这个联姻之局其实并不难破,你却偏偏选择了一种最懦弱最无能的做法。现在申家失势退出朝堂,你的青青无奈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