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个人破门而入,将木仓对准我的时候,说实话,我的内心有一丝丝的慌乱。
毕竟从二十几岁的成年女性变成一个小学生,这种像是漫画剧情一样的事情刚刚就在我的身上发生。
我那整天就喜欢把自己关在实验室里搞科研的老妈这回没有把她自己给关着,反倒是把我关进来了,给我喂了一粒药就丢下我不管不顾了。
老妈给我换上小裙子、穿着我的衣服出门前,叮嘱我千万不可以吃巧克力,不然就会变回原来的样子,虽然过不久就会变回来,但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还是非常危险。
而那粒药只能维持三年的效果。
整整三年,我都会是一个小孩子的模样。
这样的认知使我感到迷茫与不安,可这种感觉仅仅维持了几秒钟就消散了。
因为我那疯批老妈出门去送死了,就在我那笨蛋老爸被一木仓嘣了之后。
他们找来了。
梵天。
当那个熟悉的比我妈更疯的粉毛破门而入,将木仓对准我的时候,我刚把研究报告的纸张就着饮用水吃进肚子里。
粉毛疯子看着我,精致美丽的脸上隐隐透露着嗜血的兴奋与快意。
“麻生莉莉?”
我知道一旦我回答说是,我就会像倒霉爸妈一样被他一木仓嘣了。
于是我回答道:“不对,是麻生莉莉安。”
因为大脑太过混乱,我想不出来其他好名字,只能在自己原本的名字上动动手脚。
那一刻,我原本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可没想到他走近了我,手臂往下,木仓口碰上了我的太阳穴。
而我只能仰起头来,望着这个比我老妈还要神经质的疯子。
三途春千夜。
他应该已经磕..过药了,曾经我无数次觉得纯净清澈的蓝色眼眸里此时布满了恶意与疯狂。
“不想下地狱的话就把一切全都说出来。”
我不想下地狱。
所以我把一切全都说了出来。
“我是麻生莉莉的妹妹,从有意识起就一直被当作小白鼠做着人..体..实..验,爸爸说这是为了国家的未来,妈妈说这是为了人类的未来。”我一边在内心对倒霉爸妈默念对不起,一边绞尽脑汁地想着下一句该怎么说,“大哥哥,我不想再被关在这里了,可以带我离开这个地方吗?”
我把我胡编乱造的一切全都说了出来。
半真半假的那种。
至于为什么没有说得更加详细,一是我现在的身份是一个小鬼头,二是我怕我那倒霉爸妈三更半夜重回人间找我团圆。
好搞笑哦,三途春千夜听了我的话后,脸色有一瞬间的变化。
他似乎很怀疑,想要说些什么,就被人给打断了。
“三途,还没好吗?”
真不错,又是老熟人。
两个黑紫相间发色的男人从破开的门处跨腿走了进来。
他们的面容和西装上还沾有鲜血。
水母头的那个家伙手里还拖着一个陷入昏迷的人。
那是我妈妈的下属,井上先生。
那对五官相似的兄弟目光不约而同地瞥向我,哥哥挑眉,弟弟撇嘴。
“情报不是说,麻生莉莉现年二十六岁吗?”灰谷兰走了过来,弯腰俯视着我。
那把木仓还没有从我的脑袋边移开,我强忍住内心升腾而起的恐惧,红着眼眶对上面前这个在记忆里更加熟悉的男人。
这个曾经和自己的弟弟一起,被我亲手送进少年院的男人。
我就这样故作天真地望着他。
“我不是麻生莉莉。”我揉了揉眼睛,尽力控制住自己想要流下的泪水,“我叫麻生莉莉安。”
那双微微下垂的紫罗兰色眼眸里一片灰暗。
他身后的灰谷龙胆皱起眉头,冷声道:“有什么区别吗?”
“有啊,我是她的妹妹。”
我在心里这么告诉自己,从今往后,我就是麻生莉莉安,一个从出生起就没能离开过麻生家宅的实验品。
区区杀父弑母之仇,我根本用不着找他们梵天报复,因为我的父母对我并不好。
只不过是没了家而已。
三途春千夜将我刚刚乱编的身世经历复述给了他的两个同事。
他们觉得特别有意思,于是将我带回了梵天总部,连带着还在昏迷中的井上先生。
我原本以为自己会死于非命的。
但是他们留下了我。
醒来后的井上先生毫不犹豫地将我的谎言给戳穿了,他当着那些梵天高管们的面说出了我的真实身份就是麻生莉莉,并强硬地抓住了我的肩膀。
井上先生从衣兜里掏出一块巧克力。
我僵住了,因为我记得妈妈去送死前跟我说过的那些话。
——不可以吃巧克力。
——变回原样的话你也会没命的。
我不想死,于是我拼命地挣扎着,脑海里又开始绞尽脑汁地编织着新的谎言。
“我对巧克力过敏,会很痛很痛的!”我在井上先生的手中哭闹着,用祈求的眼神望着在座各位梵天大佬,“我的身体会起很多红斑……还有……还有……我不想变成那样——”
可是梵天大佬们没有一个人理会我,也没有一个人阻止井上先生的行为。
他们只是冷漠地看着。
看着井上先生将巧克力喂进了我的嘴里,强迫我吃了下去。
当巧克力融化在我胃袋里的刹那间,我感觉到了一阵刺骨般的疼痛。
仿佛火焰在灼烧着我的身躯一般,令人窒息的压缩感在不断侵占我的肺腑,而我的内脏则像是被碾碎了一样,在宛若残破的躯体里爆破着。
我倒在地上,身体不断地抽搐。
好痛。
好痛啊。
我艰难地喘着粗气呼吸着,但我的意识还是清醒的,这使我在可以更加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有多么痛苦之外,还能抬起手臂,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