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潘金莲叫住晁霖:“你有什么资格带走他,站住!”
晁霖闻言站住脚,却没有回头,只冷冷笑道:“那你又有什么资格让武大哥留在这里?让他留在这里喝药吗?况且你不是已有归处了吗?”
“你!”
潘金莲听出晁霖话里的嘲讽,她恼羞成怒,拽过晁霖就是又捶又踹,手脚并用,还拔下发簪意图划花晁霖的脸。
“你这个外来的小贱人,平日里大郎和二郎折辱我就算了,你还敢这么跟我说话,我今日必要教训教训你!
晁霖虽躲闪,却因抱着受伤的武大不敢有大动作,怕二次伤到他,终是被潘金莲在脸上划出了几道血印子。
感受到来自脸上的刺痛,她便再也受不住潘金莲对自己的死缠烂打。她怒火攻心,用力一脚将潘金莲踹翻在了地下。
“潘金莲!”晁霖恨恨的看着她,恨不得把每一个字都化成刀子插在她的身上:“按照今日情形,我真应该杀了你!可你也是个命苦的女人,我可怜你,留你一命!从今日起,你与武大哥和离!来日我会派人将休书送过来,再死缠烂打,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她说罢,便头也不回的出了门,只留下潘金莲一个人呆呆的瘫坐在屋内。
晁霖确实可怜潘金莲,美丽生于淤泥,浮萍半生却从未感受过真正的爱与幸福。潘金莲在清河县勾引他人是错,最后与西门庆毒杀武大郎更是错上加错,可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她一介孤身女子的错吗?
不,封建社会对于女子无情又残忍的打压与禁锢,才是这一切悲剧的源头。
而潘金莲,只是当时被禁锢的万千女子中敢于为自己争取,却一步一步走上一条错误的不归路的人之一罢了。
晁霖将武大扶上了马,她没有驾马车来,而武大的身体实在挺不到坐马到梁山了,她咬咬牙,找到了最近的郎中家里。
此时太阳已落山,郎中开了门,看见是武大后却匆匆要关门,晁霖看出了他的意图,一脚将门踹开,将武大抱进了屋放在床上。
那郎中死活不肯医治武大,说全阳谷县都知道潘金莲与西门庆的事情,西门庆下了令不让治武大,违反者的下场就是死。晁霖闻之,便立刻拔出了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你若不治,我立时三刻就能杀了你,现在,我和西门庆,你听谁的?”
郎中被晁霖吓得哆嗦,不敢再多说话,他赶忙掏出药粉和纱布,为武大医治包扎起来。
晁霖这时才松了一口气,她坐在椅子上,脸上是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她一摸,摸到了凹凸不平的伤口,再一看,手上沾满了血。
她心里觉得好笑,想着她与人比试时,三五十人一起上都伤不到自己分毫,鲁智深和杨志也都打不过她,武松也被自己放倒过,如今竟然是被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划破了脸,真是丢人。
她笑着摇头,刚想找郎中要点止血药,却听得门外一阵嘈杂。
她抬起窗沿向外看去,却看到了三五十个家丁壮汉,人手举了一个火把,为首的是一个年轻男子,身后还跟着潘金莲。
是西门庆。晁霖皱起了眉,她转头问向郎中:“怎么样了?医治完了吗?”
“快好了,快好了。”那郎中用袖子擦汗,颤颤巍巍的回答。
屋门被一脚踹开,一个家丁举着火把进来,看见晁霖和武大后立刻向门外大喊:“大官人,在这呢!”
晁霖快速站起,一脚将那家丁踹出了门外,她站在门口回头与屋里的郎中说道:“治你的,门外什么动静都别出来,治好了武大哥我饶你一命,治不好我便一把火点了这里。”
说罢,她走出去关上房门,她要给郎中医治武大拖延时间,她必须要把武大活着带回梁山。她转身,正好对上了走进院子的西门庆众人。
“官人,就是她,就是这个小贱人得要带走武大,还将奴家弄伤了。”潘金莲依偎在西门庆怀里,语气矫揉委屈。
晁霖皱眉,看向西门庆,而后者见她貌美更胜潘金莲,气质更是超凡脱俗,早已双眼放光的上下打量起她了。
“没想到世上还有如此貌美的小娘子,更胜天上的仙女娘娘们。”西门庆语气轻浮,表情更是猥琐不堪:“这脸怎么伤了,快来官人这里给你医治一下,留疤可不好看了。”
“大官人,你怎地还夸这个小贱人,奴家还在这里呢!”潘金莲假装气愤,跳脚轻拍西门庆胸脯,望向晁霖的眼神却更加的毒愤。
一对狗男女,晁霖在心里暗骂。
“你们想怎么样?”她看着西门庆问道。
“不想怎么样,武大郎是我这妾的相公,我让他写休书他不肯,我这才失手伤了他,如今你要带他走,那这休书我更无法讨来了,我只是想让小娘子你留下他,当然,小娘子你一起留下就更好了。”西门庆说着,看着晁霖色眯眯的笑了起来。
放屁,明明是捉奸被你打的,你还要弄死他。
晁霖想着,却没说出来,“武大哥我定要带走,他现在的情况无法写休书,来日病好了,我会派人把休书寄到大官人府上的。”
“你放什么屁,”潘金莲指着晁霖骂起来:“你不要脸,勾引我家叔叔,还挑唆他离开兄弟分家入住,如今你还要带走我夫君,你还有没有点廉耻之心了!”
“我都说我饶你一命了,”晁霖冷冷的扫了潘金莲一眼,“再血口喷人,我便用针缝了你的嘴。”
“你这个…”
潘金莲还要继续骂,却被西门庆拦住:“这位小娘子,这口说无凭,万一你把人带走了,休书却不与我寄来,那我这妾岂不是永远进不了我家门了吗?”
“那你要如何?”晁霖问道。
“把人留下,等他病好我看着亲自写。”西门庆回答,语气不容置否。
你药都备好了还等他病好,放屁。
“还有其他选择么?”
“没了,还有选择就是你一起留下。”西门庆说着,冲晁霖飞了个媚眼。
“我若说不呢?”
“那就休怪官人我下手无情,辣手摧花了。”
“你试试。”晁霖勾起嘴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