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再也不会骗我的。”
“我没骗你。”吴用叹了口气,看向晁霖。
“好。”晁霖扬起面颊,向后随意一靠,双臂环起,继续道:“既如此,那我再问哥哥,哥哥既如此担心官军围剿的问题,是有在梁山上过完一辈子的打算吗?”
吴用闻言一滞,直直地盯着晁霖,却没回答。晁霖见到他这个反应,心中便更加确定。
她一笑,“加亮哥哥,回答啊。”
吴用蹙着眉,手却不自觉颤起,他张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加亮哥哥,公明哥哥想要诏安吧?”
晁霖看着吴用笑弯了眼,十分直接的就将话抖落了出来,不过她的眼里,却充满了冷漠与犀利。
“啪”的一声,羽扇滑落在地上。
吴用怔怔地看着晁霖,能言善辩如他,此时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宋公明是想诏安,也向他询问过几次可不可行;但诏安事大,晁天王之意他尚不清楚,山寨众人如何他更不确定。他对诏安的态度模棱两可:诏安,可朝堂之上哪里容得下他们;不诏安,梁山兄弟们的出路又何在?
窝在水泊里,终有一日老去时会被剿灭,还只留得个贼匪名号,辱没了名声。
但他也不敢轻易回应宋江,梁山上第一把交椅是晁盖,最得人心的是晁霖,掌管整个后勤的是晁雷与晁家三兄弟,晁家人不点头,这个安,绝对招不下来。
且当今世道如此混沌,诏安,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你…怎么想?”
过了许久,他没肯定也没否定,而是反问晁霖。
“你怎么想?”晁霖歪了歪头,嘴角上扬着勾起,皮笑肉不笑地问了回去。
“若不诏安,梁山兄弟们的出路何在?”吴用声音颤抖,一句话,就已经用尽了他全部的勇气与力气。
“若诏安,你以为那些奸臣会容得下我们?”晁霖一声嗤笑,“我们都会被害死的。”
“可长久于水泊,就算得幸存活一生,我们也会百世为人称贼寇。”吴用紧紧攥着拳,骨节泛白,“兄弟们,当有一个好的身后名。”
“当然。”晁霖目光复杂的看着吴用,“可若好的身后名是以付出性命为代价,加亮哥哥,你也愿意叫梁山的兄弟去换取吗?”。
吴用一怔,而后闭起眼摇了摇头。
“我当然不愿意。”
“那就是了。”晁霖挪开眼,侧头看向烛台上跳动的火苗,“如今这个世道,官也好,匪也罢,又有哪个能容得下我们?”
“那你…?”吴用心下迟疑,不明白晁霖是何意。
“不诏安。”晁霖淡淡眨眼。
“那梁山的兄弟们该如何?”
“我们自立。”
晁霖的声音不大,却毅然坚定。吴用瞳孔微缩,十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自立?小霖,我们敌不过东京的。”
“我没想与东京为敌。”晁霖目光淡淡地看向吴用,“相反,我还要教东京亲封我们。”
“亲封我们什么?”吴用震惊地看着晁霖。
“异姓…”晁霖的眼神变得意味深长,“…王。”
“你疯了!”吴用瞬间惊起,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晁霖,“这是不可能的事!”
“可不可能,不试试怎么知道。”晁霖站起身走到吴用身旁,捡起他掉在地上的羽扇,抚了抚羽毛上的灰尘,“只要时机把握对了,世上就没有不可能之事。”
“大宋,皇帝,蔡京,高俅,辽金。我们的时机,好把握得很。”她将羽扇递还给吴用,直直地看进他的眼睛,“加亮哥哥,就看你敢不敢放手一搏了。”
辽国等不到宣和七年;金国,也造不成靖康之耻。
“梁山的兄弟们,绝对会有一个无与伦比的生前身后名。”
晁霖笑着对吴用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