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动机轰鸣的声音响彻那不勒斯的狭长古老的小巷，一辆改装过的春风450sr伴随着尖锐的轮胎摩擦声冲出拐角，停在一家披萨店门前。
这是一家具有百年历史的老店，制作披萨采用的是最古老样式的窑炉，狭窄的空间被小麦的香气填满。店内的装修很简陋，说好听点是朴实无华，说难听点就是一览无遗，妥妥毛坯风。
身材火辣的女孩从猛禽般的车身上翻身跃下。
这姑娘身着一套紧到反光的酒红色皮质机车服和一双十厘米的黑色方头短靴，嵌着金属的鞋跟和稀碎的小石子磕碰出哐哒哐哒的急促步伐，气质神似出演蝙蝠侠的安妮海瑟薇，和这座朴素宁静的城市一点都不搭。
越言泽就是这样的人，慵懒而跋扈，妖娆而危险，谁都不放在眼里，她所到的场合，只有气氛和人群迁就她的份，别指望她能迁就别人。
芬格尔放下开瓶器，从伊呀作响的小木椅上站起来。
“好久不见，师妹，越来越漂亮了。”
他一脸谄笑地朝越言泽张开双臂。
越言泽从手提袋里抽出刀柄打掉了芬格尔的胳膊。
“巴哈尔呢。”问句，用的却是陈述语气，声音的主人只是在确认事实。
“就在这间医院里，越桑。”花京院伸出胳膊微笑道。
同样围在油乎乎的木桌边上的承太郎和波鲁那雷夫目光紧紧粘在越言泽的刀柄上。
她刚刚的动作，如果不是靠白金之星和银战这种速度顶尖的替身，根本看不清抽刀的过程。
和花京院描述得一样，这个女人的身体素质不是普通人类可以比拟的，而且现在她丝毫没有在他们面前隐瞒这种力量的意思。
“这些是你的同伴？”
在所有人诧异眼神下，越言泽礼貌性地捏了捏花京院的手掌。
“喂！你刚刚用刀柄拍开我，此刻却愿意和他握手？！”芬格尔表情悲痛，“现在的小师妹真是一茬比一茬冷血。”
越言泽没理会这个戏精。
“是的。承太郎你已经见过了，这位是波鲁那雷夫。”
波鲁那雷夫和承太郎面面相觑，医院的巴哈尔虽然也是差不多的物种，但她现在全身绷带发着烧动弹不得，所以即便看过她龙化的样子，他们也没怎么戒备。
但眼前这两个爬行类可是身体健全得很，虽说芬格尔看起来贱兮兮的非常具有亲和力，但要贸然和他们近距离相处，他们多少还是有些抵触。
他们接触过的唯一非人类智慧生物就是迪奥了，因此对这类杂交物种想象力有限，看见他们总能联想到迪奥那个埃及妖妇，非常糟心。
越言泽轻哼一声，“芬格尔，你不惜泄密也要拉拢的帮手好像暂时没有办法接纳我们的身份呢。”
“嗨，嗨，总要给人点时间呀。”芬格尔摆摆手。
“如果他们没有办法跟我们合作的话，我们完全可以自己解决这件事，没必要把坏心眼的人牵扯进来。”越言泽看向花京院，笑得有些凉薄。
花京院回之以温和的微笑，“越桑对我们偏见这么大还出现在这里，也是因为忌惮我们的能力吧。”
“我不需要忌惮你们的能力。你们已经用你们那作弊码似的阴险能力窥探过我们的秘密了。你应该知道我们是一群做事不计后果的疯子，也应该清楚我们背后的组织有多么古老庞大，我完全可以把龙族秘密泄露的事情上报学院，那样学院就会派出更多精英来处理这件事。”
越言泽的视线和花京院的互相撞击，擦出电花，她冷冷地补充，“这是一个真实而危险的世界，我劝你们不要以和整个混血种社会为敌的代价换取你们想要的情报。你们一开始就应该远离我们，那才是最安全的选择。”
“别被我师妹吓到了。”芬格尔搂着承太郎的肩，“要上报早上报了。”
“......”承太郎木着脸，任由这个邋遢的男人把他沉重的肱二头肌压在自己身上。
“我以为保守龙族秘密会是全世界混血种的共识。”越言泽皱眉。
“那你为什么还没上报学院呢？还应邀来参加了这次聚会。你其实也不想让学院知道这件事对么？”芬格尔的浓眉抖得像两条毛毛虫，“我们或许是怀着同样的理由这么做的呢。”
“所以，这是一次私下的合作。”芬格尔拍拍承太郎的胳膊，“等到咱们各自解决完各自的问题之后，就当啥都没发生过一样。合作双方的义务是，我们向学院隐瞒你们的事，你们也要替我们保守秘密，否则学院来找你们麻烦，那就不是我们能拦得住的了。”
“你确定你所谓的合作最后不会演变为年轻叛逆的少主跷家，最后被老古董家族镇压的故事？”承太郎突然插话。
“妹夫你这是担心我们力量单薄，掀不起什么风浪啊。”
承太郎不置可否。
波鲁那雷夫震惊地看着承太郎，他，他对这个称呼一点异议都没有的吗？
“我可不是什么少主。不过你这么说倒是提醒我了，我们的人确实有点少。”芬格尔一脚踩在凳上，竖起眉毛做得意状，“所以我请到了两位真正的少主！其中一位出身黑手党世家，对付一条地头蛇，就得靠另一条地头蛇来压！”
......
巴哈尔躺在一圈黄色的康乃馨里微笑，看起来非常安详。
她不知道这段时间楚子航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要不然他审美变化怎么会这么大，一般来说看望伤患不应该是用百合之类的吗？康乃馨是什么鬼，你当这是教师节呢！
“康乃馨便宜。”面瘫师兄仿佛看破了巴哈尔的吐槽。
“听证会结束了么？校董会不怀疑你了？”
“……”楚子航面无表情。
巴哈尔伤得很重，在这家医院里的一段时间几乎是一种软禁的状态，没机会连网，她要是上网，就会知道一条名为芬里厄的巨龙就在她养伤的这段时间里苏醒并被斩杀，连带被斩杀的，还有楚师兄心中的温柔乡。
“言泽这学期和我一同选修了一门公共课，炼金化学，我们组队写了篇报告，那篇报告得了优。”楚子航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