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之前,它一直以为自己是棵草来着,没想到自己居然是条长虫,更可怕的是自己还不是一只纯粹的长虫。
而它最终的宿命就是被几个寻宝的人杀死分尸。
尘归尘,土归土。
这可不是它想要的结果。
它决心改变自己的命运!
不被人宰割。
每天都会有一群海族人来它的庙宇里跳舞,嘴里喊着神龙,顶礼膜拜,虔诚祷告。
终年的沉睡让它记不清过往,但它的脑海里总是有一个影子,站在一片黑暗之中,似乎在对着它笑。
它原本应该是个人来着。
那个影子无比耀眼,是漫无边际的黑暗中温暖它的太阳,虽然看不清,但黑影说话温柔,笑声爽朗,如春光过境。
那个影子,对于它来说,是十分重要的存在。模糊不清的记忆之中,出现一个名字,玉飞惊。
她化了海族女子的模样,叫了记忆中的名字。
从此,她就叫做玉飞惊了。
爱屋及乌,神龙岛上的这些人,她瞧着也顺眼多了。
可叶公好龙,那些误入洞穴的人明明瞧着极喜欢它,一旦自己靠近,得来的结果都是他们恐惧得浑身颤抖,晕死过去。
她喜欢人,但不是这么个喜欢法,她更愿意看着他们伏在她的身旁,用那种充满渴求的眼神看着她,自己一个小小的举动也能让他们欣喜若狂。
她喜欢顺从,喜欢看着心爱之物照她要的样子长。
此乃龙族御兽之癖。
暴风雨之后的海面总是格外明亮,海天一色,几块破木板漂在水面。临近港口,这船只也多了起来,很快便有人瞧见了浮在海上的人。
“快来人啊!有人落水了!”
一群赤膊短衫的汉子挤在船边,漂在海面上的玉飞惊很快就被“救”了上来,浑身湿漉。
“大哥,这女的姿色不错,指定能卖个好价钱!”几个汉子听见这话哈哈大笑,又开始起哄。
为首的老大看见玉飞惊,也颇满意,多看两眼之后却发现,救上来的女人目光呆滞活像是个傻子。
“捆好了,先带下去。”
一层又一层,从甲板到底仓,空气越来越浑浊,推着玉飞惊走的人也越来越不耐烦。
这船舱底部没人愿意来,没办法装了太多人了,尸体的气味、女人的哭闹声让人闻了就想吐。光从唯一的一扇窗透进来,揭开了底舱的混浊与阴冷。
几个报团取暖的女子看见新来了个浑身湿透的女子,打量了好一番才敢凑上去。
“妹妹,你还好吧?”出声的女子是被卖过来的。
“好。”玉飞惊咧嘴露牙,笑着。
其实,她笑起来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样和蔼。
交流了几句之后,周边女子都发现,这新来的脑子应该是不太好的,坐在尸体旁边也能笑得出来,说话也不利索。
“唉,妹妹,这船大概明日也就到了,你记住,江湖险恶,外面的那群人更是丧尽天良,若是想要有一条是生路,那人就不可以太好,要坏,要让别人不敢欺负你,记住了吗?”
玉飞惊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龙族本就是凶残邪恶的化身,她不是什么好东西。
惹了她的,都要杀杀杀。
暂时杀不了的,就苟一段时间,再杀杀杀。
反正她命长,也能熬死不少对头。
很快,一行人在月光之下被赶着下了船,一波又一波人被带走,玉飞惊也在其中。
船老大走在队伍前面,一脸笑意盘算着这一船人的价钱。突然,一群带着面具的人突然从码头四周冒了出来,将人团团围住,受了惊的女子们尖叫起来抱作一团。
“叛出天门,只有死路一条!”
发话的人带着白底红纹的狐狸面具,看起来是这一群猴脸面具人的老大。
而船老大看见这群人就开始颤抖了,原本在船上唯我独尊的人,现在成了缩头乌龟,竟然拔腿就跑。只是还没走出两步就被射出去的弩箭击杀了,而剩下的人则将玉飞惊在内的货物通通带走了。
蒙着头的玉飞惊从码头一直走到一个颇为气派的府邸里,府邸上的匾额写着骆府二字,还没进门,就被一个男人堵住了去路。
男人生得高大,顶着一头柔顺却不规整的头发。
若是现在有风,男人的头发便会像那三月的杨柳,或者春日的蒲公英,顺着风飘逸舞动,看起来虽然颇为奇怪,但也说不上难看。
也许江湖人就是要这般放荡不羁,才显得有格调,玉飞惊如此想。
这男人手上拿着一柄黑鞘长剑,抗在肩上,挺着腰杆,大摇大摆地拦下了货物,看样子他在这天门地位似乎不凡。
“这是什么东西?”男人用剑上敲了敲装货的箱子,又施了力往下压,箱子哐的一声落在地上。
“断爷,这是天门门徒给神母的孝敬。”抬箱子的人十分恭敬,行着礼不敢抬头,在天门他们是最低一等的,且面前这位又极不好相与。
“哦?”
听见这东西是神母的,男人拖长了嗓音,眼珠一转,咧嘴坏笑。
“打开看看。”
“断爷,这可不行!神母的东西我们怎可擅动。”
“愚蠢!谁知道里面的东西有没有什么危险!神母万金之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万一里面有什么危险,伤到神母怎么办?打开!”
原本神色轻佻的断浪立马变了个脸色,正经起来,对箱子的好奇之意愈重。那神母仗着她是天门的二把手,瞧他不起,有朝一日他定要将她那没用的招子扣下来喂狗。
几个人惹不起这位大爷,只好打开箱子,男人见里面只有金银珠宝之后瞬间就没了兴致。
又瞧见后面还跟着一群蒙着头的人,发难起来:“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断爷,这也是底下人孝敬的。”这人笑着打哈哈,没敢说实话。
男人哼了一声,自然听出来了,走过来转了一圈,黑布并不能遮住玉飞惊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