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玉飞惊会说她有断源灭绝之像。
全都是因为这个可恶的婴孩。
脐带断开,婴孩和母体的联系终于断开了。
断浪挥剑就要杀死这个刚出世的孩子。
却被拦住了。
“门主,此子身上有龙元之力,可为血体!”
听见这话,断浪才如梦初醒。
这是玉飞惊的血脉。
是他跟玉飞惊的孩子。
是神龙之后。
他怎么忘了这一点。
所以不能杀了他。
因为,这孩子就是这天底下,唯一还活着的瑞兽之后。
世上最纯正的瑞兽血脉。
那这样的话,他何须再去寻步惊云他们。
只要有了这个孩子,就有了源源不断的兽血。
那玉飞惊就可以活过来。
“一日可取多少血。”
听着这有些跃跃欲试的语气,神医之女不免为断浪的狠毒而心惊。
“若是想要长久取血,也只能等到幼子三岁之后,三日一盏。如今取血,不够。”
虽是对这孩子怨言颇多,但是他既然有用,那暂时就可以留他一命。
在神医谷里停留几日后,断浪放了不少血,他的身体里也有不少的神龙血液。
可能只比摇篮中的孩子少一些。
神龙躯体的恢复力也极强,不过用血养了几日,玉飞惊外表看着就如同活人一样了。
“门主,步惊云在霍家村出现了。”
就是这么轻飘飘一句话,断浪带上了玉飞惊和孩子去了霍家村。
“那天门要怎么办?天门无主,主人可以派遣手下去捉拿步惊云。”
断浪头也不回,更是没留下半句解释,天门于他而言,不过是重振断家,打败风云的一个垫脚石。
如今,他什么都有了,天门还留着做什么呢?
权力?
他就是权力的化身,只要他一开口,江湖上有谁敢不听从他的号令。
他给天门下的命令是,隐入暗处,查探怀灭、步惊云等人的下落。
至此,断浪带上了夜叉面具,成为了真正的夜叉。
而霍家村,也因为步惊云的短暂停留,沦为了地狱。
从这时候起,断浪开始了在中原追杀风云跟无名的漫长旅程。
到今日遇上绝心,不知道是过去多少年了。
江湖上想杀他的人,来了一波又一波,这还是第一次遇上故人。
“绝心,想死吗?”
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绝心如临大敌,额边立马冒出涔涔冷汗。
没有人会把这样一个行事低调的剑客跟做任何事都要大张旗鼓的断浪联系在一起的,所以那一把从不出鞘的剑,就是火麟剑了。
没想到,消失多年的断浪,从来没有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他只是将天门从明处引入了地下,戴上了面具。
而今,自己认出了他。
这江湖必然会大乱。
“断爷!是小人叨扰了,小人这就离开!”
而断浪并未轻易放过绝心,“绝心,我没有步惊云跟无名的下落很久了。”
听见断浪这话,绝心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大表忠心,一定会在三日内,找到这师徒二人。
只可惜,这世上再无多余的一颗龙元了。
有时,断浪也会想要一刀将玉飞惊给杀了,眼不见心不烦,看着对方毫无生机的脸,他只觉得十分难受、生气。
但真的要下手的时候,却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碰坏对方一分一毫。
他仍旧当玉飞惊活在这世上。
仍然会在院子中,蹦蹦跳跳的踩影子,抢他的柿子,去买桂花糕。会站在他身边,挡在他面前。
偶尔断浪也会因为一个浅吻不小心弄破对方薄弱的皮肤而大发雷霆,然后又补偿对方更多的鲜血。
唯有神龙血液才能让玉飞惊的伤口恢复如初。
也唯有玉飞惊仍旧跳动的心脏,才能让断浪在深夜时想起他犹豫不决,最后还是花了为数不多的钱买下面具的那天。
偶尔看着玉飞惊睁开的双眼,他还会想起船舱里那双闪动着渴求的诡异蛇瞳。
他已经成了武林盟主,也打败了风云,一切都圆满了。
但他太想要那些得不到的东西了。
越是拿不到,他就越想要。
但断浪从未想过,原来得到之后陡然失去会更加让人难受。
看着她为了自己死去,倒不如自己一刀了结她才好,至少不会让自己难受。
为帝释天做事的那些年,他早就不知道真心实意什么东西。多年前的故人,他也早就忘得一干二净。
听到玉飞惊这个名字的时候,他也只当是巧合。
他短暂拥有过一个善良女孩纯粹的倾慕,后来也拥有了玉飞惊不加掩藏,最为热烈浓厚的直白爱意。
断浪想,他对她应该还是不错的吧。
“赶快醒过来吧。醒过来我就原谅你背叛我的事。”
“醒过来,我就再也不将你圈禁在断府里了。”
“我不再喂你吃毒药,也不给你带上镣铐枷锁,不会再送你进地牢,也不会用你做交易了。”
“你要是想见怀空,我不拦着你。”
“但是聂风不行,我和他有仇。”
“你喜欢步天,我可以杀了步惊云。”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帝心诀我已经拿到手了,可是没有半点用处。”
“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如愿?”
“我快变得不像我自己了。”
“你就算是死,我都会把你从棺材里给拉出来的。我断浪,说到做到。”
……
听着断浪在屋内止不住的疯言疯语,还没有名字的少年看着天上的月亮,开始了自责。
从小,他父亲就告诉他。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