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手上的这几个蓝月宗的旗主,其实也没必要的。断浪是不信蓝月圣主会为了这几人出头。他留他们一命,因为就是这几人当初一直追杀他,直到他离开西域,重回中原。
那几个不认识的蓝月宗旗主,随便杀了就好了。
不过这几个人,就不行了。
他们当初欠下的孽债,也该还了。
“你刚刚给他们吃的什么?”
玉飞惊突然凑了过来。
“天门的秘药,吃了就会变成怪物,由我操纵。”
见鬼!
跟她说这些干什么。
大概是前些年无聊的时候,一直对着她说话,习惯了吧。
想到这里,断浪不由得会想起这十多年的事情来,仍旧是生气。
对于玉飞惊来说,不过是闭眼之后再睁眼的事,但对他来说,是实实在在过了十多年。
但他还没听到一个谢字。
那日玉飞惊睁眼醒来,不知为何,他逃了。心未免跳得也太快了,他生了怯意。
说他一点不担心玉飞惊醒后会和他翻旧账,这自然是假的。
在虚空圣界那一次,她前脚答应了自己缠住风云几人,而自己立马就将她埋在了雪山里。
除此之外,应该就没了。
她醒了之后,也什么都没问。知道天山那一战的结局之后,叹了两口气而已。
他不在乎玉飞惊会怎么想。
她喜欢步天那臭小鬼,还瞒着自己认了聂风的孩子做干儿子。很好,那两个小鬼自己暂时可以不杀,但是其他人就不行了,只等这一次从塞外回去。
唯一麻烦的是怀灭那家伙。
天门找了他十几年,一点消息都没有。
断浪猜测,怀灭应当是逃去海外或者也来了西域,不然他是不可能瞒过天门的众多眼线。
酒楼之上,塞外的风正叫嚣着。大漠小城中的繁华热闹断浪尽收眼底,四处都是罗织绸布,鎏金雕花。风吹起他的头发,被玉飞惊轻轻抓住,妄图也把这一缕发丝别在断浪的耳朵后面,不过没能成功,就被断浪抓住了。
“大人在想什么?”
断浪拿起火麟,朝街头一指,到街尾结束。
“从这儿到那儿,都是蓝月宗的人,明天看老子把他们杀个片甲不留。”断浪得意笑着。
“嗯……”玉飞惊摇头表示不赞同,喃喃自语,“那家的葡萄酿很不错啊,还有那家的甜瓜也很好,还有那家酒楼的歌姬跳舞也很棒,还有……”
断浪冷眼看了过去。
自己不过去了一趟蓝月宗,不到两个时辰,她到底去了多少地方。
她什么都喜欢得不得了吧?
落日余晖洒下,高悬的天幕上垂着一轮弯月,缀上几颗星星。在这塞外,夜总是寒冷的。
当夜,蓝月宗的人就开始行动了。
蓝月宗擅长毒,蓝银毒雪更是一种十分奇特的毒药,溶于水,无色无味;掺在香料里,亦没有半分变化。随着风,就能致人于死地。
三更天,小城突然喧闹起来。酒楼四面都燃起了火把,围满了蓝月宗的人。
蓝月圣主不仅擅毒,而且攻于谋略。
他刚走到酒楼下,一柄赤色长剑就破门而出,冲着他的面门刺了过去。雪心男立马持刀挡下,站到了蓝月圣主面前戒备着对面来人。
火光映在那人的脸上。
是断浪带过来的那个女人。
如同传闻一样,断浪十分喜爱这个女人,到塞外也带上了她,就连火麟剑,也可以让这个女人拿在手上。
要知道,断浪被人称为剑痴就是因为他对火麟剑那不一般的态度。火麟剑更是被他视为至亲,甚至于为了火麟剑,他能给人下跪。
从断浪成为天门之主的那一天,蓝月圣主就开始盘算同风云联手杀了断浪的计划了。因为他知道,一旦断浪杀了风云,那蓝月宗必定无法保全。
如今看来,果然是这样。
可惜,他当初没能抓住断浪的儿子,否则现在还能用断浪的儿子来要挟。
不过,如今也并不是没有办法。
这酒楼四周都是毒虫毒药,还有这街上卖的吃食珍玩,全都是下了毒的。
原本他是安排了人,专门去抓这个女人的,但是却被断浪无意之中搅和了。
蓝月圣主是大漠第一高手,内力深厚,拳法了得。精铁护腕和赤色剑锋相撞,刮出一道刺耳的声音。
这一击之后,玉飞惊未再出手,这是断浪的仇敌,还是应该让断浪来杀。
此刻,断浪正靠在酒楼门框上,嗑瓜子。
“这么,这就不行了?”断浪问。
“你想要我杀了他?”玉飞惊答。
“这倒不是,不多玩玩?”断浪又问。
“那有什么好处?”玉飞惊答。
“今晚赏你。”
似乎是一股热气涌上脑袋,玉飞惊暗思,断浪是怎么了,这样的话,在百来人面前,实在是不知廉耻。
没听见人回话,断浪又问了一句。
“不想要?”
这玉飞惊就更不能回答了。
断浪两步上前,将玉飞惊抓进怀里,眼神戏谑,看向蓝月圣主。
“老东西,今天我去蓝月宗的时候你不出来,这大半夜的,打扰老子睡觉,你是不是有病?”
说完断浪磕着瓜子,朝着蓝月圣主扔了瓜子壳,顺带把手里没吃完的瓜子塞给了玉飞惊。
但蓝月圣主看见断浪的动作却笑了。
“不愧是鼎鼎大名的南麟剑首段帅的儿子,今日一见,你比段帅要厉害得多,当然,也要狂妄得多!”
断浪也笑着回答,“你比老子想的更蠢,原本我对你手下的这群喽啰就不感兴趣。现在你带这么多人来,不是逼着我去杀他们吗?你当老子不累啊!”
在西域,还没人敢这样跟蓝月圣主讲话,雪心男站了出来。
“断浪,你不要太得意了,宗主心胸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