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就是个阉人,注定要在史册上留下污名。”
汪直只在乎从雯儿嘴里说出的好话,其它的一概不在意,这些话他听得够多了。可‘阉人’这词一脱口而出,伤的却是周祎。周祎低沉下头,这被淑澹看在眼里。淑澹清楚周祎的自卑,于是淑澹接着雯儿的话说道:“他们很多都是身不由己。且不说宦官中也有青史留名的比如郑和。”
提起郑和的名字,汪直猛地点头,说他这一生最敬佩的便是郑和太监了。有朝一日他也想像郑和一样实现远航的目标,只可惜这一计划被该死的一些朝中大臣以耗资巨大为由搁置了。
周祎觉得汪直在这里实在是聒噪,命他守在门外或随他的意四处在教坊司里溜达,只要别惹出事端既可。反正汪直只想近距离地观察淑澹和雯儿,她们既没有什么异常,汪直恨不得赶快离开这窄小的房间四处转悠呢,说不定还能发现些什么呢。
“小东在这里不熟悉,万一扰了别人的雅兴可不好,不如就让雯儿陪同吧。”淑澹说道。
这正和周祎的心意,他立马就答应了。本想婉拒淑澹的好意,但碍于当下的身份只好让雯儿带着他,有她在万一碰上什么事或许还能打个幌子。
在汪直和雯儿离开后,周祎喃喃自语道:“总算是走了。”
“你说什么?”
“额,没什么。”
现在房里只剩周祎和淑澹两人,这样好说话些。淑澹还在为谣言一事心怀愧疚,她应该先取得周祎的同意才这样做。
两人一言不发,只是静坐在桌旁有一刻钟。周祎自认为得先缓解淑澹的情绪,于是先开了口微笑道:“多谢姑娘看得起在下,这还是在下头一遭遇到此事。”
“你一点都不怪我吗?”
周祎只是摇了摇头,然后从携带的褡裢里抽出个小手炉放在桌上说道:“这个你随身带着。这万一你要是发病了...我...没有人在场的话可以用它。这样你就不怕冷了。”
淑澹的被窝里正好有一个,知道是周祎的好意,她没有告诉他只是连连道谢。周祎把火种放入手炉里,待它热起,飘散出冉冉升起的烟,对淑澹说道:“你试试。看这合适不合适。我瞧这手炉小巧正合你的手,带着它也方便。”
周祎趁势提起手炉的把手,心里有些迫不及待,动作一大触碰到了手炉的排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