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直的手,还未等汪直来得及说什么,淑澹便直接把门给推开。汪直下意识地用手盖住淑澹的双眼道:“差点忘了,你先在外候着。”
“为何?”
“我这可是为你好。怕...吓着你。”
“是流了很多血吗?都闻到味了。不打紧的,快让我瞧瞧他伤得如何。”当淑澹正准备掰开汪直的手时,汪直直接把她给带了出去,赶紧关上门道:“等着,很快就好。”汪直边说边随便从衣橱里拉了件合裆裤。
“真是的。你何时变得如此重?”汪直使劲抬起周祎的腿,把它们往裤管里塞。周祎被他弄疼得直发出“嘶嘶”声。
替周祎盖好被子后,汪直满意地点了头:“好了,这回你就感谢我吧。”汪直说什么,周祎已经听不清了。他只知道他又冷又疼,睡也睡不安稳,想转过身也不行。
汪直蹦下床往门去:“我已找个稳妥之人来照看你。我呢就先告退了,免得你嫌我聒噪。”
“请。他就交给你了,你可别在这乱溜达。我呢每半个时辰来瞧他一回。”汪直好似摆脱了个大麻烦微笑着说道。
淑澹一手握住另一手的拳头,放在胸前,忐忑不安地一步一步走到周祎身边。看着周祎惨白的面庞以及额头全是冷汗还全身发抖,淑澹心疼不已,她一手敷在周祎的额头,这散发的灼热感令淑澹下意识地把手拿开。
好烫啊。是不是昨日淋了雨才发起烧?而且我明明是闻到了血腥味,你到底是哪里受伤了?隐约听到女子的声音,周祎动了下厚重的眼皮,想抬头看清楚,但只见一长发披下及一只看似女子的手。他气虚地问道:“西厂又没有女的,我这是下地府了吗?怎么还有女鬼?”
都病成这样了,倒还能嘴碎。女鬼就女鬼吧。
淑澹起身找来了块干净的布替周祎擦擦额头上的汗。没了汪直的絮叨声,周祎总算能睡下。淑澹见周祎睡下了,于是坐在地,趴睡在床榻边上,面对着周祎,这样一来周祎一有什么动静,淑澹就能感知到。
过了一个时辰左右,周祎苏醒过来,但却没有好多少,反而身体抖得更厉害了。他晕得睡不下,甚至感觉喉咙痒得令他难耐,胃也不舒畅,有点作呕。他使出仅剩的力气伸手触摸眼前模糊的手背,淑澹被这一举动惊起,她轻声问道:“怎么了?”
周祎指着自己的喉咙,张开嘴道:“女鬼,劳烦你...我有点犯恶心。”周祎边说喉咙边努力滚动着。
“好,你等我一会,我去拿个东西装。”淑澹瞟了眼四周,总算在角落里寻得一空盆,想来这是用来装每日用作洗漱的井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