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突然对我说对不起了呢?” 淑澹摩挲着周祎的手问道。
“没什么,就是觉得亏欠你的太多了。是该对你说声对不起。”
淑澹转过身面对周祎道:“周祎,我再说最后一遍,你很好,你是我见过天地下对我最好的人之一了。所以以后别再说这样的胡话了。”
“之一?还有谁像我一样待你好?”
淑澹按着周祎的鼻梁道:“怎么你吃醋了?”
“我……哪有,我不过想向那人学习罢了。”
淑澹轻挑了下眉道:“那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不会是汪直吧?”
淑澹似笑非笑道:“我倒是没想到他,不过他倒是能勉强算一个。”
“哦,那我知道你说的是谁了。是雯儿吧?”
淑澹满意地点头,“除了她还能有谁。”
“也是也是。”
“所以啊,我李淑澹人生中最重要的人除了我的娘亲和两个妹妹外,就数你和雯儿了。”
周祎憋起嘴,淑澹捏住周祎的鼻子:“怎么还不满意啊?”
“满意,满意。” 由于被淑澹捏住鼻子,周祎说起话来鼻音重,惹地淑澹笑出声来。周祎就喜欢看着淑澹笑,只要她愿意她可以一直捏着他的鼻子听他说话。但转念一想好像不太可行,这样淑澹的手不得酸死,还有就是他会难以呼吸,虽说能用嘴呼吸,但那地方还有其他用处,总有不方便的时候,比如吃饭、比如…… 周祎不由自主地视线往下滑,盯着淑澹的唇看,脑子不断闪现出书里的小人以及……淑澹如凝脂的肌肤,柔软至极。他的视线随着他的思绪越来越低,这时他已感到全身热呼呼的,闷热得紧。不行,他怎么能想这种事呢?于是他偷摸着掐了自己的大腿,好让脑子清醒些。
“周祎,你说她们应该是快到京了吧,我……是不是应该好好梳妆打扮一番,之前是因为有伤只是抹了抹身子罢了,现如今我也算痊愈了,我想是时候好好沐浴了。”
周祎似乎只听到沐浴这两字,结巴道:“我……我看这……这不太好吧。”
“这有何不好的?你放心好了,马太医说了我的伤口已经无碍了,能碰水了。”
“可是我们毕竟还未成婚,况且这还是在别人的府上,总得注意分寸。”
淑澹听得一头雾水,“周祎,可我觉得身子有些黏糊糊的,难道你不觉着我身上有股味了吗?我总不能臭熏熏地去见她们吧。”
周祎连连摇头道:“你哪臭了,你可香了。”
“可……”
还没等淑澹说完,周祎接着道:“淑澹,你……若是执意……那还是可以的,没想到你还有这等心思,真让人意想不到。”
淑澹笑道:“这有何意想不到的?” 边说边从衣柜里找个换洗的衣物,“欸,这里怎么会有一本书呢?” 糟了,这不是之前他藏的那本吗,周祎赶紧把书抢走,塞进衣领间。
“是什么宝贝竟连我都瞧不得?”
“是机密。”
淑澹耸了耸肩道:“既是机密,怎么能乱放呢?”
周祎对于这问题闭而不答。淑澹也没有追问,她拿出了自己的衣物道:“我这就去找瑄齐姑娘,你去忙你的吧。你总陪着我也不好。”
“我们……不是……不是要一起——” 周祎这才意识到自己误会了,可惜他明白得已经太迟了,淑澹此刻终于明白为何刚刚周祎说的话好似与她说的话对不上。
淑澹捏起周祎的双颊道:“我的周祎这么那么可爱呢。”此刻周祎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淑澹现在肯定认为他脑子里装的全是这些……不过好像这么说也没错。他迅速摇晃着头试图整理思绪,把那些念头给晃走。可偏偏怎么赶也赶不走,反而来得更猛烈。他的视线又回到淑澹的唇上,他忍不住了,急切地说道:“我差点忘了,我还有急事就不陪你沐浴了,不是我……我要说的是不能……不能陪你用膳,对就是用膳。” 周祎边说边往门的方向奔去,没注意被门槛给绊住了,千钧一发之际他抓住了门沿,才不至于摔了个狗吃屎,他立刻直起腰板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头对淑澹道: “我很快便回。”
淑澹一直在努力憋着笑,在周祎挥手道别的那一刻,她实在是憋不住了,哈哈大笑了起来,周祎看到这一幕,顷刻间自己也绽放出笑容,似乎把刚刚丢脸的事给忘得一干二净。
周祎没走几步就责怪自己道:“我怎么能老想这种事呢,简直就是个好色之徒。不过我也只对她一人如此,所以我也不能算作好色吧。” 周祎对这套说辞颇为满意,他点点头继续自言:“那我该找谁去呢?” 周祎眼珠子一转,一拳拍在另一只手的掌心上,说道:“有了,张大人经常出入教坊司,定是对那方面的事了如指掌,我何不去问问他呢。”
淑澹望着自言自语的周祎,既是欢喜又是欣慰,那滋味是苦尽甘来的甜,此刻她带着这份感受憧憬着美好的未来,祈祷着能永远如此,平安喜乐,无忧无虑。
周祎到张大人办公的府衙寻他,他把张大人拉到一旁小声道:“方便找个地方说个话吗?”
张大人没和周祎客气,声音没随着周祎变得轻声。“什么事,你直说就是了?”
“这不太方便。”
张大人吓得后退了几步,“难不成是什么机密吗?”
周祎眼珠子往上转,道:“呵呵,算是吧。而且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张大人紧张地连话也说得不利索了,磕巴道:“我能不参与吗?”
“你紧张个啥?我不过是想向你请教罢了,谁要你参与了。”
“那就好那就好。” 张大人拍着胸脯道。“记住了是你来寻我的,不是我来寻你的。”
“你就放宽心吧,其实我不过是想问你一下……私事。”
“你不会是要查我吧?”
“不是,说了是向你请教。”
张大人环顾四周,确保无人注意,才问道:“说吧,是什么事?”
周祎挥挥手,让张大人靠近些,毕竟这事确实有些难以启齿。周祎越是这样,张大人就越感害怕,心里默念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