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观望的汪直觉得是时候出马了,再被这这丫头继续搅和下去,可就破坏了他们的好事。汪直若无其事地走回西厂,故意不看淑淳,打算等着她来拦住他,而且他相信淑淳是记得他的,能在这里出现恰恰证明这人和他一样是个急性子,定不会放过任何机会。当汪直走来时,淑淳一眼便认出了他,没有一丝犹豫叫了他一声:“喂,喊你呢!”
对于这种不是太礼貌的叫唤,汪直决定先和她玩玩,头也不回地继续向西厂的大门迈进。
“非要我叫你的大名才回头吗?”
——大名
那可就不好玩了。
汪直收起他的笑脸,转过身,直接把淑淳拉进西厂。淑淳把手从汪直手里扯开。
“男奴授受不亲!”
“废话怎么那么多。我这手可是扶过陛下和贵妃娘娘的。你这是赚到了,还嫌呢。不想死的话就跟我来。”
淑淳乖乖地刚着,倒不是因为怕死,毕竟她相信眼前的这个人不会杀了她。主要是这里的氛围让人感到阴森,从而产生恐惧。
汪直把她带到最里的一间房,也是他经常办公的地儿。汪直趁机吓吓她,把她领到桌案前,压住她双肩把她往椅子按。“坐。难道还要我把你绑起来吗?”
“哼,我是有要紧事问你,要不我也不会来此鬼地方。”
汪直慢悠悠地坐在她对面,“找我,你确定。”
“反正我先逮到你,就先问你了。”
汪直抬头嗯了嗯,“先回答我的问题。我叫什么?”
“汪直,你化成灰我都认得。放心我不是来找你报仇的,该死的又不是你。”
汪直连连拍手道:“哈哈,想报复我的人太多了,就算你真想报复我,也要排在末等。不过你也没这能耐,不足为据。”
“你还真自负。”
“多谢夸奖。”
“咱们就别拐弯抹角了。”淑淳把药瓶拿出,问道:“这是什么?”
“你怎么拿到手的?”
“自然是淑澹给的。”
“那她没说?”
“你也知道她被那阉人迷住了,万一她骗我呢,我总得求证吧。”
“你说反了,是周祎被迷住,不是你姐。不过,你既没银子又无法相信你姐,只能来找我这个仇人来寻得正解,这可真有意思。不过我为什么要说?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我不知道是不是这对你来说是不是好处,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你也不希望你的好兄弟被欺骗了还不知道吧,所以在事情还没发展到那一步之前,我们作为他们的亲人当然是能阻挠便阻挠,免得他们后悔莫及。”
汪直被淑淳的话搞得摸不着头脑,开始陷入沉思,眉头越发紧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谁骗谁了?”
“除了我姐之外,还有谁啊?”
汪直半信半疑,问道:“骗了什么?他有什么可骗的。”
淑淳从她嘴里蹦出两个字“感情”
汪直一听噗嗤一声,“你说什么,这是我听过最离谱的事。这也值得骗吗。对周祎来说就算是被骗,那也是他自愿的。况且淑澹不像欺骗他呀。”
淑淳板着脸非常严肃道:“那是因为她自己也被骗了。”
“李姑娘,你是饮酒了,还是脑子糊涂了,一会说是淑澹骗了周祎,一会说淑澹被骗,所以到底是谁骗了谁?”
“如果我说淑澹被她自己给骗了,你信吗?”
“我知道了,你就是来寻麻烦的。我劝你少管别人的事,你也不想想淑澹除了周祎,还能跟谁,要知道可没人愿意为了她连自己的命都可以舍弃,而且这是他经历千幸万苦才得到的。你我都没权利干涉。我就不明白了周祎这么好的一个人,哪点配不上淑澹了。”
“这还不简单,因为他是个阉人,就不是个人嘛!”
汪直听这话好像把他也给骂了,越发不乐意和她继续聊下去。
“啧要不是周祎,你姐恐怕都活不了,管他是人是畜生,活着才是最重要的。还有谁告诉你宦官就不能娶妻了,多得是。而且你们是不是忘了,这事是陛下允诺的。你们这样做是违抗圣命,当心又被流放。”
淑淳咽了咽,“我知道,所以我希望他能放弃,向陛下说明他不乐意了。这样大家都皆大欢喜。”
“我看是你皆大欢喜才是。”
“才不是!其实是淑澹根本不喜欢他,她喜欢的是另有其人。”
汪直挑了下眉眼,他倒要看看这人为了阻止这门亲事,到底能胡扯些什么。
“哦,这就有意思了。那你说她喜欢谁?”
“你可知沈温是何许人也?”
汪直哼了声,“我道是谁呢?原来是那傻里傻气的家伙。放心好了,我和你保证你姐不喜欢他。”
“如此笃定?”
“因为他太傻了,我都不知道他无权无势的为何会想着把淑澹从教坊司带走,还因此被人摆了一道。他呀除了有一副好皮囊之外,心地好像还不错之外就没有什么可取之处了,简直是中看不中用。”
淑淳好像发现了什么大不了的事,难以遮掩脸上的窃喜。汪直瞧出端倪,“不会想撮合他们吧。”
“什么撮合,他们本就两情相悦。不如这样我与打个赌,若是淑澹最后选择的是沈温,你们就得想陛下说情,放过淑澹。”
“原来你在这里等着我呢。我才不和你赌呢。他人的事与我无关。你自个看着办吧。好了,你可以走了,本厂公要闭目养神。”
淑淳站起身,“你还没说这药是什么?”
“我哪知晓,你自个吃不就知道了。”
“你!”
淑淳抓走药瓶,愤之夺门而出。
淑淳走后,汪直不禁发出自言道:“啧啧,和我斗还是太嫩了。不对,她是从什么时候从淑澹手里得到那迷药的?嗐,看来还是要我出马。” 汪直赶紧出发,去找周祎。
“喂喂,还睡呢!快醒醒,再不醒我可就不管你了!” 汪直不停推搡着还在熟睡的周祎。周祎被汪直粗鲁的动作搅醒,”大清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