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一臂之力?” 周祎不敢相信方才所听的话。
“ 你是不是觉得这一切都很好玩?把我耍的团团转,为了你那已经糟透的名声,拿我当挡箭牌是吗?我是没你有权势,可是我也是有脾气的,我不需要你可怜我,也无须你为我做什么!原来她的苦难有一部分是我造成的!” 周祎就差指着汪直的鼻子骂。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要不是你她就得沦为万人骑,是你帮了她,她感激还来不及。”
“你闭嘴!反正无论如何你都要牺牲淑澹是吗?不管是为了帮你,还是与我在一起,她只有这两条路可选。或者你是打算两路并行。你可知你这样做让我搞不清她对我的情谊到底是真是假。“ 淑澹一把愣住了,胸口如钝器重重地敲打着。
“我可以不在乎她一开始对我的利用,但我没想到竟是你一手促成的。什么看病都是假的,为的就是让我有机会接近她,是吗?哼,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才是?感谢你没做得那么刻意,让我保留一丝尊严。所以刚刚不是在演戏给淑澹的娘亲看,而是演给我看的是吗?”
“这是她欠我们的。以一个女儿换两个女儿往后的安身,这买卖值了。” 汪直说这话时,是心虚的。
“怪不得这么快就答应了,我就说嘛,哪有人家愿意把女儿嫁与我呢,原来是迫不得已。”
周祎接着转过身,紧抓住淑澹的胳膊,声音略微颤抖问淑澹道:“是他逼你的?还是你与他……串通一气?”
“周祎,你说什么?”
“我……” 还没等周祎说完,拍的一声,周祎被淑淳甩了一个大嘴巴子并把淑澹拉到自己身边。
“还轮不到你来质问我姐。”
淑澹甩开淑淳的手,“你在干什么?”
“我在帮你啊!他觉得自己委屈了,那你呢?”
“那你也不能打他啊!” 淑澹上前一手贴着周祎刚被打的侧脸,周祎在那一瞬感觉脸上冰冰凉凉的,他立马捂住淑澹的双手,连连摇头说:”不疼。不疼。你是不是犯病了?”
淑澹咳了一声,道:“没呢。”
“快叫大夫!快!” 周祎赶紧把淑澹抱起直接跑到最近的房里。
“我不是说我没犯病吗?”
“淑澹别说话了,你嘴里都是血,你知道吗?” 说着并把淑澹放在榻上,盖上被子。
“让他们都走,我不想他们看到我这副模样!”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担心其他人。拜托你能不能先考虑你自己。” 尽管周祎这么说,但他还是照淑澹的吩咐做,让他们都不准进这间房。
忽然淑澹感觉一股闷气直冲喉咙,她立马堵住口。淑澹还想把手藏起来,却被周祎抓住。他一边用自己的衣袖给她把手掌上的血给擦干净,一边说道:“都是我不对,我不应该如此质问你。我怎么能如此不信任你呢。”
淑澹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周祎的头,道:“你不是不信任我,你是不信任你自己。” 淑澹停顿一会,继续道:“如果你觉得累的话,那就到此为止吧。”
周祎握住淑澹的双手,不停摇头道:“不累不累。”
淑澹把手抽出,低头道:“可是我累了。原谅我承受不住你的好和你的……怀疑中。这点你我都一样,这样会把我们俩都拉进无底深渊里的。”
“不会的。不会的。我改。我一定改。我们好不容易能在一起,怎么能在最后一刻放弃了呢。”
“周祎,你我都尽力了。或许我们根本就有缘无份。你改不了,我的病也不会好。与其互相折磨,倒不如算了,我应该早点想明白,是我苦苦纠缠你,逼你同意。这次我想通了,放手吧。”
周祎好不容易冲破心中的部分枷锁才答应了娶淑澹,他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即便让他放弃的人是淑澹。他抱紧淑澹,“都到这一步了,我绝不放手,我会改的,你的病也会好的。”
周祎的压迫压的淑澹喘不过气,血又从淑澹嘴里流出。但她不说,因为她还不想那么快就离开周祎的怀里,直到周祎感觉后颈湿湿粘粘的,才松开手。
“抱歉。” 周祎边擦拭淑澹嘴角的血迹边说道。
淑澹摇头,“别再说抱歉了。这句话你说累了,我也说累了。”
周祎开始转移话题,“你不是一直要我快点娶你吗,我想现在无人再反对了,那好我们明日,不就今日,对今日,今日我们就拜天地。” 说完便按住淑澹的后脑勺,淑澹嘴里残留的血转移到周祎唇舌上。
“周祎,你吃错药了?你也不嫌脏。这可不像你。你不是应该把所有事都考虑清楚再说吗?况且东西都还没备齐呢。我娘也没亲口允诺。”
“对我是吃错药了,是汪直给我下毒了。所以我不是有意怀疑你的。你一定要信我。”
淑澹点头道:“我信。不过你也别什么事都赖他,明明就是自己说的话。我只是害怕再听到你怀疑我的话。你知不知道你方才所说的切切实实地刺痛我的心。我不明白为何我做了那么多,你到现在还在怀疑我对你的心意。周祎,你什么都好,就是这自卑感能不能少一点。你要相信我对你其实从一开始就是真的,这与旁人无关。没人强迫,皆是我心甘情愿。你是否能答应我,别再对我说这些话了。”
周祎频频点头,“嗯,我答应你。”
淑澹伸出左手小指,要周祎拉钩。周祎没有犹豫照做了。也许是过于情绪波动太大,淑澹捂住胸口大笑,眼角流淌着眼泪,随后吐出一口血来。
好在,马太医总算来了。周祎免不了又被马太医训斥了一顿。说了不让淑澹大喜大悲,却屡屡发生,这病没好全反倒越来越严重了。长期的抑郁,导致血气不畅、肠胃不佳、才会在情绪激动之时吐血。当然淑澹也不能幸免,她同样被马太医责骂,让她学会放松,别总绷得那么紧,遇到不悦的事要懂得缓解,别憋住。马太医给淑澹和周祎都开了药方,让他们好好歇息。
“能不能等明日才休息?” 周祎问道。马太医瞪大眼睛看着他道:“怎么今日有大事啊?”
“嗯,今日是我娶淑澹的日子。” 马太医举起手敲周祎的头,“命重要,还是成亲重要!不行,你们都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