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镇压,母后还等着她见面,刘贵妃还在宫内平安无事……
但王嬷嬷刚经历惊吓的脸己是答案,噗通一声跪到地上。
振振痛心连声道:“反贼残暴不仁,为逼陛下退位不成恼羞挥下屠刀,皇室内血流成河,更甚连十多岁的孩子都不放过呀!这些反贼将圣上的骨血屠戮不剩,手段极其残忍!就连太后都被他们囚禁在宫,情况如何没人得知!
“什么?”
业安清只感觉头脑一片眩晕。
在她生产的几个小时里皇室全然被害!
她的皇兄!她的亲人!
指尖掐入皮肤,业安清尽量让自己清醒,现在她不能倒下。
半刻后,平复了下情绪,她让自己看起来振作些,又忐忑问道:“那么……刘贵妃呢?她怎么样了?”
王嬷嬷低着的头更加下垂。
“反贼将贵妃扔到长乐宫偏殿内自生自灭,把宫女和接生的婆子都赶了出去,现在只怕贵妃处境难矣!”
听到这个消息,业安清原本有些明亮的眼眸已无他色。
突然又想起什么一样,猛然起身,顾不得刚刚生产完的虚弱,她慌乱的要下床。
“鼓儿呢?我的鼓儿她有没有事?”
鼓儿是她的女儿,她本来不应该带着鼓儿来的,想着自她嫁入离宫多年,母后和皇兄都并未见过鼓儿,便带上了,没想到会遇到这翻天的变故。
还不等王嬷嬷开口,外面传来回音:
“阿娘,我在这!”
屏风外的闻声的小人儿跑了进来,身穿淡绿罗衣,颈中挂着一串明珠,白皙的脸庞,峨眉小嘴,是张如花贵气的少女脸孔,头挽着双鬟,七岁左右模样,脸上满是着急担忧的神色。
花鼓上前扶着要下床的业安清。
安慰道:“女儿一直守在屏风外,嬷嬷说小孩子不能进来。”
握着女儿的手,业安清终于松了口气,生产的屋子本有忌讳,小孩子不该进入,可现在的处境她也顾不得这些礼仪了。
“鼓儿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业安清只管不停的抚慰的摸了摸女儿的头。
女儿没事她提着的心落下半分,现在最让她担心的还是外面。
“公主,接下来该怎么办?”王嬷嬷看她精神振作,赶忙问道。
想来现在向阳宫外都是叛军混乱,她们想出去是不可能了。
不管情况如何,业安清只得让自己冷静下来。
目光落到屋内几人,显然她们势单力薄,不可能和逆贼硬碰硬。
皇兄己死,母后的情况只怕是凶多吉少,她们的位置离得太远,现在能做的只有救刘贵妃。
屋内一老一小她都不放心让她们单独行事。
“嬷嬷,去准备些防身的东西带在身上。”
业安清将手中的孩子放到一侧床上。
转身又对花鼓嘱咐道:“鼓儿,这是你刚出生的弟弟,你在这里帮母亲看着他可以吗?”
花鼓转头好奇的看着那床中柔软的小人儿。
没有说话,只是眨巴着灵动的眼睛,点了点头轻声问道:“阿娘是要去救贵妃娘娘吗?”
见女儿发出这样的疑问她并不意外。
花鼓自小就聪明过人,比同龄的孩子成熟,她早就习以为常。
她向花鼓回应的点了点头。
叛军屠戮皇室血脉,就是为了让大业永无后继复位的可能。
不管于国于情,贵妃肚子里的孩子是她必须要保护的唯一血脉。
身侧的王嬷嬷听着这话出声想要阻止:“公主,你也才生产完,已是血虚之色,万不可出去受冷风侵袭,要顾惜身体啊!”
见她不为所动,王嬷嬷又自顾自的劝说。
“反贼都在大门口守着,我知道公主救人心切,可贵妃所在的长乐宫和我们也有一墙相隔,这要如何过去呀!”
业安清明白王嬷嬷的担忧,可她不得不去冒险。
她压抑着心中的着急,好声安劝道:“王嬷嬷,现在不是顾及这些的时候,外面只怕是早已翻天覆地,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保护贵妃和她的孩子。”
“作为大业的公主,作为圣上一母同胞的妹妹,我一定要不惜一切的为大业和皇兄留下希望!”
说着动作下床。
见业安清眼睛里的坚决,王嬷嬷自知劝解已无意。
无奈不再多言。
只是从旁取下保暖衣物和披风,将她从里到外裹得严严实实只免受风寒侵袭。
整理完,
业安清握她的手安慰着:“嬷嬷,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我不能见死不救的苟且偷生,你放心,我有办法过去,并不会惊动外面的人。”
她虽然早已嫁出宫外,但自小在这宫里长大,这长乐宫的环境她也并不陌生,到长乐宫并非只能走大门,偏殿与内殿墙尽头长满杂草的角落有一洞口,那是儿时她和其他皇子们偷偷跑去长乐宫找原住在那里的三皇子玩的通道,却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
王嬷嬷也明白了的拍了拍她握着的手。
轻叹:“公主啊!你自来都是有主见的,我知道,我只是担心你!”
是她这个老婆子自私,不敢让公主犯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