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方便,后来才知道自从他回来后,他妈妈就回老家了,哎,这捉摸不透的母子关系,容青没说,她也不问。
就这样钱依依经常去商店里帮他,其实就像是去玩儿的那样,容青只会让她坐在那里,想吃什么随便拿,什么也不用干。就这样,钱依依一度觉得在21岁走向了人生巅峰,小时候梦寐以求的就是爸妈有个小卖部,自己想吃什么拿什么,直到跟容青谈恋爱才梦想成真,不错不错。
钱依依上大学之后,学业算是废了一样,对自己的要求就是顺利毕业。可容青不一样,感觉学习任务一样重,笔记本随时都在搜文献,要不是就在处理数据,偶尔听见他跟老师打电话说着文章到终审阶段,看得出来是挺开心并且有动力的样子,钱依依那时就觉得,容青喜欢成为医生,对,他开始喜欢这个职业了,正好。
容青在做事儿的话,钱依依就复杂在一旁唧唧咋咋,或者看着他,他越认真钱依依看得就越入迷,容青习惯性的拉着钱依依的手,牵着就让她不能乱跑,不然这人一会儿去门口逗小猫一会儿去仓库里搬东西,一会儿又去拿着扫把到处打扫,或者跑去隔壁跟房产生意的刘阿姨嗑瓜子聊天,这人是静不下来。
有时累了就一直看着他,直到容青转头叹着气说“你这样,我怎么看得进去”,钱依依就在旁边嬉笑着,容青会做很多好吃的,吃完还会问她第二天想吃什么,吃完饭早早地关门送她回家,自己再回商店继续开店做生意。
钱依依喜欢饭后的回家路,因为容青总会陪着她,经过江边冷风会有点刺骨,可是容青都会将钱依依的手往包包里揣,小肉手指扣着他的掌心,他也会笑着跟她说别闹。这里的夏日吹风伴随着蓝花楹很凉爽,冬日看看江景也特美,两人找了个位置坐下。
这人很安静,不管说什么都在旁边耐心的听着叽叽喳喳的钱依依说着。
“我外婆家里,有一棵蓝花楹在院子中间,树木很高,能延伸到房子的楼顶,可是每层楼都能从窗户外看到它开花的样子,春天过后天气变热,会等来它开花的日子,那蓝紫色的花可美了。在院子边还有颗荔枝树,每到夏天我都会带着小小的弟弟妹妹们,我爬上树,帮着外公一起摘荔枝,那蚊子一个劲的叮我,我妈妈就跟在我身后拿着扇子追我,要说小时候的记忆便是在院子里欣赏完看着紫蓝色的花,等花开过就能吃荔枝了。在椅子上吹着夏日里的风,手里摇着扇子,躺在老外公的躺椅上,深吸一口气可舒服了。容青,生活很美好,我以后一定要带你去,我把体会过得都让你试一遍,哈哈”。
容青低头看着身边这每每说道小时候都能开心的人,像是自己体验过那样,能参与其中,“你小时候呢,跟我聊聊”。容青想了想,低着头吻着这人的额头轻声说道有点长,慢慢听。
“家里在我印象就只有喝醉的他和一直哭的她,他喜欢喝酒,喝完酒就打人,打完她便打我,开心了打,不开心了也打,我长大了就打我,打着打着慢慢地就习惯了。小时候不愿意我去读书,因为觉得学费换酒钱可能还是酒钱更加快乐。为了筹齐学费,我便一下学就在田间抓泥鳅,或者是稻田里抓小鱼去街上卖,时常卖回来的钱就被他抢去买酒买肉了,然后又继续重复的出现在田间的路上和街边小贩旁。那是心里总想着那就读书吧,那可能是我唯一的出路了,我必须要离开他。要说那时最担心的莫过于学费不够便让我不要去读了,时常半夜去找村支书伯伯,只为让劝他让我继续读下去。那时村里的田间应该每一路都有我的脚印,时常半夜一人躲在路上哭,哭过又起来继续找。但是哪怕被蛇这些吓到也不会离开唯一能赚钱的田间小路,初中的时候得到村支书伯伯的救济,开始专心上学,可是天不遂人愿,当我觉得这世上有人开始关心我的时候他生病里去了,又开始了孤单一人。高中开始我就开始打工赚钱,因为除了学费还有他生病了,直到去世我也不理解他为什么要生下我,也曾怨恨过当母亲的人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脱离这样的生活,哪怕去死也好啊,可是直到现在跟她也说不上几句话,因为她不幸福,心里也怨恨与他生下的是我。钱依依,我从小想的便是离开那里,只要离开了就能脱离了,出来之后便再也不想回去,那里有我不想回去的时光,但是哪怕是走得更远,我也脱离不了那里,因为我的心还在那田间的淤泥里,怎么也洗不干净了。还记得在你家对你说过的那些话,我是羡慕啊,因为从未体会过你所过的生活,我理解不了你觉得很平常的感情,也感受不到你认为很简单的爱,那个字太奢侈了,可是和你在一起,我还是想去伸手摸一摸,试一试。”
容青说着这话时,一直用自己的脸颊蹭了蹭怀里的人。钱依依看着容青很平常的说着这些话,对啊,对于他来说她平日里的幸福是接触不到的,回想起那年容青淋着雨来到他家说的那些话,自己不能被体谅还埋怨着,对于容青来说,他不曾拥有过那样的生活。
钱依依一把抱住容青,紧紧的手就不放开说道“容青啊,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从此我的幸福与欢愉的时光与你旗鼓相当,我把最喜欢的都给你,把最好的也给你,谁都不可以欺负你,谁都不能看低你,只要我在,谁都不可以把你带走,你是我的”。
被她抱紧的容青满脑袋里只装了她的那句话,我是你的,是啊,你也是我的。
“钱依依,你知道有一种药叫阿司匹林吗”,容青问着旁边还在抱紧的女孩儿,钱依依此刻把头埋进容青的颈脖子里摇摇头,“他去世前生病那几年,就看着一直吃这个药,学医之后才知道这药能止痛,就开始了解,这东西就是一个无所不能的止痛药,到现在用了超过百年,是医药世上三大经典药物,因为它止痛范围大,效果好”。
钱依依抬起头来疑惑的看着容青,不明白说这个要干嘛。容青轻轻的把她脸继续埋在颈窝里,正好把下巴抵在她的头上,轻声继续说道“要说小时候能平抚悲伤的是那田间的小鱼带来的学费,或者是那墙上的奖状所带来的虚荣心,那现在能让我走出那淤泥的便是你,你能治愈我心里的所有疼痛,你是我的阿司匹林”。
钱依依的心像是小草破土般,如此愉悦快乐,就想一辈子这样抱着容青,容青亲昵着钱依依的额头“你只要在我身边就好,以后的日子按你的心愿来过,你陪着我好不好,我只要你要在我身边,你要做我的阿司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