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束花,秋末不用...... ”
“我有自己的爱人。”秋末看他有些执念,直接讲出这些话。
“哦,是么。”和华表情凝重,眼眉低垂,心里冷了一大截。
“是的。”
“那没事,如果确实不需要,或者给你带来困扰,我去花店取消。”他沉默许久开口说道。
中途服务员上了两道菜。
她心里感到很轻快,豁然一笑:“好,但还是谢谢你,我们边吃吧。”
这大概是和华吃过最难受的一顿饭,五味杂陈,无限失落,不知该讲些什么。
她拿起装满饮料的杯子:“这几次的事情还是非常感谢你,尤其那次半夜去机场接我,非常谢谢。”
和华端起旁边的杯子,眉眼向上挑了挑:“不用客气,下次有这样的情况还是可以找我的,很乐意效劳。”
她含笑看着他,依旧是衬衫马甲,整齐得没有一丝褶皱,与一年前刚刚认识没两样;怀冰却总是装扮得像个少年。或许正是如此,两个相互有些叛逆的灵魂才能走到一起。
中饭结束后和华送她回去,抵达时,她下车,走到窗口:“今天菊花很好,谢谢。”
和华在车内看着她,橘黄色长裙上的绣花像是生长在上面一样生动,他依旧有些不甘心,片刻后温笑:“不用客气,我们是朋友,以后有机会再一起出来玩。”
她点点头:“好的,和华,那我走了。”
和华望着乌黑如墨的长辫一点点消失在眼前,垂丧着头离去。
*
秋末当晚在网络联系木子,问其最近状况。
木子第二天清早才回应:【很难忍受,想要离婚,但所有人都来劝我,秋末,我当初真应该听你的话,好好考虑。】
她:【已经发生的事情不用想太多,当下的状况要冷静考虑清楚。】
随后再次杳无音信,她已经习惯木子结婚后的这种突然断线。每个人的路只能自己走,木子是,她和怀冰也是。
时间又过去一周多,还有五天便是秋天的最后一天,也是秋末的生日。
她想起去年生日,怀冰送给她一幅画和一个听音乐的耳机,画是依据曾给他看过的照片,临摹出外婆家的院落和房子,后来她将这幅画挂在了房间。
默默无声了五天,在生日那天午后,怀冰拿着蛋糕和大盆栀子花敲门,开门一看见他,她便上前一步紧紧抱着他:“我还以为你忘记了。”
怀冰忍俊不禁:“怎么可能忘记,我是想弄个惊喜,好了,进去吧,我现在感觉自己是个置物架。”
她连忙松开,接过栀子花:“现在这个季节怎么会有栀子,还开了这么多朵,很香。”
“这是从别的地方空运过来,我早上才拿到,只要温度湿度适宜,任何季节都有的”,他边说边将蛋糕放在餐桌上。
脱下外套后,对着秋末张开双手:“生日快乐,秋末。”
秋末欢喜的看着眼前朝思暮想的人,鬓前头发仿佛又白了几根,走过去靠在他的怀里。
傍晚他们一起去超市买菜,怀冰计划晚上在家给她做一顿晚餐;返回时他们一起走去秋末常去的树林散步,此时林木萧萧,黄叶满地。
她像个幼童在林间狂踩落叶,银铃般的笑声与叶片的碎裂声混在一起,空灵生动。
怀冰在背后满脸笑意地望着这一幕,觉得世间美好,不过如此。秋末正在一堆枯叶中朝他挥手,他心情愉悦地朝前走去。
秋末一直觉得怀冰是个全能型的人,画图、做模型、修理机械、打理花卉、弹钢琴、烹饪......仿佛无所不能,现在正在厨房给她煎牛排。
她站在厨房门口,满是笑意:“长时间下去我会失去生活自理能力的。”
怀冰嘿嘿的笑了两声:“怎么会,并示意让她出去。”
这时正好传来敲门声,她转身去开门。
花店工作人员再次送来一束百合,卡片上写着:生日快乐。秋末签收后给和华打电话,说谢谢,称花已收到。
和华在电话里再次祝她生日快乐,并有意邀请晚上出去庆祝;她称晚上已有安排,然后结束通话,将花用花瓶装了摆上餐桌。
怀冰端着晚餐出来时,便看到张口要吃人似的百合,笑着问:“怎么会在晚上送花来?”
秋末打趣笑道:“对方刚刚还邀请我晚上一起吃饭。”
“时间上好像没有把握好,现在约明显不合适。”
“一个寻常朋友,也没关系,我们是可以吃饭了吗?”她好奇地看着盘子里的青豆。
怀冰笑着点头:“嗯,差不多可以了,我去楼下车里取红酒,傍晚忘记了,秋末可以先将蜡烛蛋糕摆上。”
已经将近七点半,天已大黑。怀冰下楼取完酒返回时,总觉得身后有人在注视着他,回头看却是漆黑一片,只有零散几个回家的路人;遂没有放在心上,径直上楼。
进门后秋末已摆好所有,他在昏暗寂静的餐桌前,唱了有些蹩脚的生日歌。随后秋末许愿:“愿我们长长久久。”吹掉了蜡烛。
怀冰温声:“许愿好像不应该讲出来,讲出来就不灵了。”
她巧笑:“这是我们两个人的愿望,讲不讲出来,上天都会知道。”
说完将蛋糕切了两份出来,怀冰将香薰蜡烛点起,倒上酒,两人面对面开始晚餐,青豆、沙拉、牛排、鸡蛋面。
秋末喝完一杯酒,兴致有点高:“我们这样吃好像有点太安静了,我去放点音乐,虽然不如你的效果好,但聊胜于无,将就一下。”
怀冰点点头,一饮而尽。这酒是很多年前一个业主送的,一直没有机会喝,口感似乎不错。
不一会儿,客厅便响起悠扬的钢琴曲,秋末回到桌前:现在感觉是不是更完整了。
怀冰春风满面,端起酒杯,两人又喝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