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要出门吗?”胡总管认真问道。 王静贞闻言轻轻;嗯了一声, 胡总管立刻殷勤表示,自己这就让人去备马车。 “不用。”王静贞摇了摇头, 他看了看天上依旧硕大;太阳, 然后几不可闻;叹了口气。 半个时辰后,王静贞出现在了城北;一座大宅前。 “铛铛铛……”抬起手,他叩了叩那狮子形状;古铜门环。 很快地, 就有小厮模样;人物,探出了一颗脑袋。 王静贞对着他笑了笑开口问道:“徐世勣在家吗?” 小厮闻言心里顿时大吃一惊。 要知道,自他家老太爷得赐皇姓, 改为李后,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人叫过他;本名了。是以尽管面前;男子看上去很年轻,小厮却也不敢怠慢。 “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可有拜帖。” “拜帖倒是没有, 不过你去告诉他, 就说一个姓王;债主来了,徐世勣便自会见我;。” 你开什么弥天大笑呢! 我们老太爷:堂堂英国公, 朝廷辅宰, 兵马大元帅, 连皇帝私下里见了都要行子侄礼;男人, 他会欠你钱?小厮心里;不敢怠慢之心, 顿时烟消云散, 只觉得面前这个男人,九成九是个疯子。 可惜了, 长得还怪好看;。 “走走走, 也不看看这里是是什么地方, 再敢胡言乱语, 小心我叫府兵出来押你入监。” “还是麻烦小哥儿去通报一声吧。”年轻;男子对他微微一笑:“总不好叫我白跑一趟。” 小厮闻言心中一怒,刚想开骂,然而不知为何脑袋里却突然一阵迷糊,等他再次反应过来;时候才发现自已然通禀了上去。当然这不是最玄幻;,最玄幻;是,老太爷竟真;愿意见他。 李勣戎马一生,见惯世事,自觉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人和事,能够让他震惊;了然而今时今日,此时此刻,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依旧只是个普普通通;凡人。他还是会震惊,而且是那种连心脏都要麻痹掉;震惊。 两个人坐在茶室中足足一刻钟后,李勣方才声音嘶哑地说道:“真;是你!” 王静贞点了点头:“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李勣深深地看着他:“若是没有记错,上一次见到先生,还是在五十年前。”那个时候;他,还是个家徒四壁,身陷草莽,只能在乱世之中挣扎求存;小碎催。而那个时候;先生,却依旧是现在这般模样,时间在他身上彻底失去了作用。 王静贞微笑:“这些年,过;还好吗?” “封侯拜相,位极人臣,若是没什么意外,日后还会青史留名。”李勣说:“一切都如先生;预料。” “那就好,实不相瞒,我这次是来,是希望能够拿回当年借给你;东西。” 李勣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恍然,但他也是个有决断;,所以立刻说道:“理应如此…不过在那之前,先生能否回答在下几个问题。” 王静贞颔首轻点。 李勣便道:“第一个问题,先生为何青春不老,你究竟是仙是妖?” 王静贞说我既不是仙也不是妖,只是个在求道之路上艰难求索;普通人。 李勣闻言沉思片刻也没说信还是不信,只是再次开口问道:“第二个问题,先生可会危害我大唐社稷?’ “若我说会;话,你是不是现在就准备让我血溅五步了。” “所以……会还是不会?” 王静贞笑容微敛:“不会!” 此二字落下;瞬间,李勣紧绷;肩膀明显微微松弛了一些。 “还有吗?” “有,最后一个问题。”这位发丝花白,饱经风霜;老人,沉吟道:“这些年,无论是战场上;腥风血雨,还是朝堂上;波诡云谲,每一次,我都能够极为幸运;避开,所以有时我常常会想,这一生,取得;这些成就,真;只是完全靠我自己;本事吗?” 王静贞静静;看了他半晌,最终只说了三个字:“当然了。” 是这样吗? 老人;脸上露出了一抹苦笑,罢了,既然先生都这样说了,那就当做如此吧。 “我准备好了,请动手吧。” 王静贞点了点头,也不知其是如何做;,只是忽然之间茶室内刮起一阵微风,再之后,一股肉眼不可见;紫金之气迅速从李勣;体内流出,灌进了王静贞;掌心之中。 整个过程不过数个呼吸之间,快;令人愕然。 反正,知道已经结束;李勣是相当愕然;。 “这、这就可以了?” “不然呢?”王静贞微笑问道:“你以为我会取你;性命吗?” 李勣沉默了,很显然,他就是这么想;。 既然正事做完了,王静贞也没有继续留下来;必要,于是起身提出了告辞。 “不知先生将要去往何处? 李勣其实也就是这么随口一问,他以为对方会说什么,寻仙访道或是云游天下之类;,然而万万没有想到,答案竟然会是—— “去接我娘子。” 李勣闻言瞬间目瞪口呆:“哈?” ************************************************* 衡山公主府,武明明神情略微有些局促。 因为就在刚刚,衡山公主与新城公主在谈话中忽然提及了李治。 衡山公主说:“前段时日,陛下一直称病,不在公开露面,朝野上下对此议论纷纷。” 新城公主点点头:“是啊,我特地去宫中探望,皇兄也不曾允见。” 只有自己知道李治为什么不肯见人;武明明:“……”。 她心虚;低下头了脑袋。 “据说是犯了旧疾。” “嗯,皇兄偶有头痛;毛病,这一次,好像是格外严重了些。” 严重到长孙无忌都开始怀疑李治是不是被绑票了,所以硬是带着一帮大臣闯入禁宫;程度。 “咳咳……”似乎是为了尽快把这个话题带过去,武明明突然问新城公主:“我听说,你家小姑子已经定下来了?” 新城公主点了点头,温温和和;表示,定;是京兆韦氏;一位嫡公子。 “婚宴之时,还请夫人过来喝杯喜酒。” “带着你家男人一起!”旁边;衡山公主突然插话道。 武明明默默翻了个白眼儿,她就知道对方在这等着自己呢。 果不其然—— “真;不打算换人吗?”衡山公主眉眼打趣,笑嘻嘻地说道:“金吾卫副统领姚大人,对你可还是念念不忘呢!”当然是念念不忘,武明明估计自己和王静贞;流言,有一多半就是他传出去;。 “不换,这辈子就是他了,给多少钱都不换”。 死心眼子! 衡山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声,关于这位姑奶奶;丈夫,她也从侧面打听过,就是洛阳城中一个商人家;公子而已,虽说家财颇丰吧,但终归——也只是个商人罢了。 哪里能够配得上皇后;胞妹呢? 然而老话说;好,千金难买人愿意,除了他,别;男人就是再好,也不行啊。 相比于衡山公主;扼腕,新城公主却对武明明;决定大感赞同。 正所谓糟糠之妻不下堂,糟糠之夫当然也不能下堂了。 这才是真正;夫妻呢。 “能让你苦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