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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盐(1 / 2)

苏离落道:“你的意思是,柳家走私?”

现下各国之间的贸易往来有严格限制,从楼兰运输玛瑙过来,需缴纳官税,因而在长安一地玛瑙也见得不多。若是柳家依靠自家的货船从楼兰走私,省下了官税,再高价卖到扬州一地,其间获利自然颇丰。若真是如此,也不外乎柳家能在区区几年之内成为淮南最大的商户。

林怀景道:“现在没有证据,还不能断定,不过,既然柳家这生意如日中天,殿下,你觉得有没有可能——”

苏离落心头一凛,她一瞬间明白过来林怀景的未尽之语。

柳家既然能靠走私发家致富,那么,身为淮南节度使,怎么可能一概不知,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官商勾结。

“现下一切都是推断,没有证据。”

“证据嘛。”林怀景勾唇一笑,缓缓道:“我有办法。”

“哦?什么办法?”苏离落问道。

林怀景道:“我打听到,柳家三日之后有货船在码头靠岸运货前去扬州,我们趁机混上船,便可一探究竟。”

“都惊醒着点,小心搬。”一位管事模样的男子手拿皮鞭,冲着搬货的队伍喊道。

巷口处远远传来梆子声,子时三刻了。

两位身着粗打布衣的男子吃力地抬着一箱货往船上走,听到远方传来的打更声,忍不住抱怨道:“这柳家,怎么挑这个时辰搬货。”

和他一路搬货的男子听了这话,四下张望一眼,见没有人留意这边,才低声回道:“老兄,你是新来的吧。”

“咦,你如何知道?”男子疑道。

“因为柳家一直都是这个时辰来搬运,看你那样子,肯定是头回来搬。”

男子忙道:“哎,正是,原本这活是我同村一位兄弟的,他前几天出门,不小心摔断了腿,我这才代替他前来。柳家出手阔绰,他家搬运的活向来都是抢着干,要不是我兄弟出了意外,我也拣不到这份差事。”

顿了顿,又问:“你说这柳家也是奇怪,通常搬运的时辰都选在早上或者是下午,这大半夜,黑灯瞎火的,啥也看不清呐。”话音刚落,他脚下忽觉一阵刺痛,手上一松,整个人就势往前一扑,箱子哐当落了地。

男子立时跳起来,捂住脚,痛呼道:“哎,什么东西扎了我。”

原本前行的队伍有条不紊地往前,夜深人静,男子突然传来的惊呼霎时就引起了前方管事的注意。

“干什么,还想不想干了,箱子不要放地上,好好抬着走。”

男子见管事话语不善,当下也顾不得脚下的伤,点头哈腰道:“是、是、对不住,一时手滑,马上就走,马上就走。”

管事转了转手中的马鞭,看他两人搬着箱子亦步亦趋地往前,低声骂了句:“麻烦。”

船上的守卫被底下的骚乱引起了注意,无人注意处,两道黑影从船尾攀登而至,顺着船沿,一路朝船舱而去。

整个船舱全部垫满了厚厚的油纸,里头已林林总总摆放了些箱子。

苏离落刚一踏入船舱便皱了眉,掩袖捂着鼻后退一步,对林怀景道:“什么味道。”

林怀景仔细闻了闻,心下一动,将一旁的火把取了下来,沿着船舱边缘一路看去。

只见摆放的箱子周围零零散散分布了一些白色粉末,林怀景俯下身去,两指并拢捻起一些,凑到鼻下一闻。

“如何?”苏离落在身后问道。

林怀景站起身来,“殿下,是石灰。”

“石灰。”苏离落看向一旁被摆放得整整齐齐的箱子,疑道:“运个珠钗玛瑙而已,放这玩意做什么用。”

林怀景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眸光微敛,“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话落,他上前一步 ,掀开了木箱。木箱刚一打开,整个室内一阵金光闪过,只见木箱之内到处是琳琅满目,各式各样的珠钗。

林怀景正准备仔细观看,耳中忽然捕捉到一丝动静,林怀景将箱盖一关,没等苏离落反应过来,整个人已被林怀景一把扯到了箱子之后蹲下身去。

船舱口一阵脚步声直奔向这里,是搬货的仆从到了。

整个船舱之内全是箱子,可供躲藏的地方不大,耳旁不时传来仆从堆积货物的声音,两人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大壮费力将箱子堆积上去,抹了一把汗道:“哎哟,这箱子可真重。”

“可不是嘛。”另一名同行的人道:“每次搬柳家的货,都得累出一身汗,还好柳家给的工钱多,要不这大半夜的,谁愿意从被窝里出来呢。”

“就是,走吧,外头还有一些货,赶紧搬了好回家睡去。”

两人说话间,脚步声渐渐远了。

苏离落正欲起身,忽觉腰上一紧,她低头看去,只见林怀景单手环抱着她的腰,她的后背紧挨着他的胸膛,有灼热地呼吸在吐纳之间喷洒在她的耳旁,苏离落心下一跳,立时站起身来。

林怀景站起身,张口想解释,“殿下,抱歉,我……”话没说完,就被苏离落打断了。

“我没事,去看看货。”

有微风吹进船舱内,火光被风刮得忽明忽暗,灯下看美人,美人犹更甚。

林怀景的目光落在她微微泛红的耳廓上,只觉得心中像是怀揣着一汪秋水,轻轻荡漾了一下。

他低头看她,目光是不自觉晕开的些许温柔,“是。”

此时此刻容不得去分心想其它,船舱内的货已堆积得差不多,过不了多久就要开船。

林怀景收敛住所有心绪,重新打开木箱,挑起一根玛瑙做的手串借着火光仔细一瞧,质地细腻,做工精巧,确实是难得的精品。

苏离落上前同林怀景并列,也拿起根珠钗仔细看了看,她对这些并没有太多研究,但也觉得手上的钗饰确有不凡之处。

可内心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既是珠钗、玛瑙之类的饰物,何需如此大费周章,还要趁夜深人静,少有人烟的时候搬货。

林怀景四下一望,又是油纸,又是石灰。他皱眉沉吟,突然福至心灵,想到之前搬货仆从随意说出口的一句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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