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灯片一样，脑子里闪着很多画面，是一片寂静的房间，是中年男子粗暴的耳光，是母亲无声的叹息，而慈爱的奶奶从听见声响都没有下过楼。
还是……她从没有跟来自黑龙江的母亲看过北方的雪，没人说过自己很重要，甚至，自己也没有。
眼前不知是混浊的水还是浅灰的天空，蒙着眼的到底是什么？反正从来没有得到什么永恒。
耳边嘈杂的声音，她听见河水摇摇晃晃，她感觉到自己慢慢下沉，身体逐渐不再本能的挣扎。她听见自己声嘶力竭吼着，河水的温度冷得人仿徨，却又有一种没来由的适宜。
耳边嘈杂声越来越大，被自己吵到了。她闭上眼睛，也不再本能的呼救。
世界上永恒不变的是什么……我错了，本来就……不应该……奢求……永恒……
很不幸，又不知道算不算幸运，她还活着。
中年男子冷笑道：“呵，水好喝吗？”
即使是这样，他也没觉得这一切有什么遗憾。
韩晴没有回答他。
三人去了理发店和超市，尽量演示出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父亲吩咐她：“你一会儿去给邻居送刚才买的礼盒，说你不小心掉下去了。”
过一会，又怕她听不明白：“家丑不可外扬，你以后也别跟别人说。”
她沉沉道：“哦。”
回到家，整个过程都没有出现的奶奶从客厅路过，又去了厨房打扫。
听妈妈说，奶奶只是从窗户边看了一眼，可就是没有推开门下楼。我们走后，她认真的地拿着树枝把漂浮在河面摇摆不定的鞋捞上来刷洗。
妈妈把拿回来的快递拆了，许久后，奶奶出声道：“纸箱子放在楼顶上，我要攒够了卖钱。”
而她从来没有对韩晴说过一句话。
可以理解，她只是和其他人待久了，难免会想着要个男孩。
这个话题甚至一个月都没消散，他仍旧可以若无其事说出来。
“你理解的，习惯了吧。”父亲说道，“我们家薄情寡义是延续好几代的，最好能断在你这，你要是这么对我，哼！”
他不屑道：“死了算了。”
死就死吧，死了就不用管地上那几个人了。
薄情寡义是吗？真该去医院看看，自骂可以，别带上我了。
爷爷对奶奶的感情勉强撑起个未来，爸爸妈妈婚前相处不到半年，在情感上，她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质疑，一种不属于为一个人收起九百个日夜的人产生的质疑。
小剧场
沈向璟：（犯贱，拿笔戳韩晴桌子）
韩晴：（踹其脚）
沈向璟悠悠道：我这双鞋很贵的，买的时候一千七，现在已经涨到两千多了哦
韩晴：哦，所以，你想表达什么？
沈向璟：赔钱或者道歉（伸手）
韩晴：对，不，起。
沈向璟：嘿嘿，来自沈哥的炫富
韩晴：（10，因为6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