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迁赐了婚, 年后阿娇作为母亲,主动请了桑夫人入宫,共同挑选良辰吉日为两 个孩子准备婚礼。 对于这门婚,唯一有 意见的大约只有在病榻上的窦主刘嫖了。此时的没有年轻时候张扬凌厉的模刘嫖已经很衰老了, 再也 样了。她知道阿璃和桑迁的婚将后, 撑着一口气将阿娇和 阿璃都叫来了府里。 说话都不利索 的刘嫖断断续续的发表出自己的意见:“怎么让阿璃选了这个有几百户食邑……”桑迁?他虽担了关内侯的名, 但就只 夫君的食邑 不多一直是刘嫖的心病, 作为汉文帝唯一的嫡女, 所嫁的丈夫还没有庶出公主的食邑多, 那些年她少被身边的姐妹嘲讽。没 没想到如今阿璃也要嫁一个只有几百食邑的夫君。 刘璃知道外祖母是关心自己, 她伸手握住刘嫖枯老的手:“祖母, 是阿璃想嫁给他的, 至于食邑问题……阿璃的食邑多到用不完了,他的食邑少一点没什么关系。” 就目前而言,整个大汉食邑最多的应该就是刘璃了。 刘璃这么说,刘嫖想了想也没再说什么。她年纪大了,已经管不动情了。刘璃看着气若玄虚的刘嫖,心里有些难受, 她知道还有一年, 外祖母的寿命便到了。 因为知道母亲大限将至,阿娇近些日子倒也经常来堂邑侯府侍奉母亲。许多时候刘嫖都是在睡觉,今日难得的清醒,阿娇也想多陪陪母亲。 刘嫖的目光缓缓落在女儿的上, 她突然问:“阿娇, 那些年你可怨过我?” 阿娇知道母亲说的是她和刘彻关系最冰点的时候, 可岁月已经久远了,她早已经记不清前世的心情了。即使曾经真的怨过母亲, 如今面对临终的母亲,她亦说不出怨言。 “阿母,阿娇现在有阿璃已经很满足了。”她轻轻的靠在母亲的臂弯:“如今我亦是未央宫唯一的皇后。” 刘嫖缓缓的伸手抚上阿娇的头发,如同阿娇小时候一样,她目光无神的看着头顶的床栏,低喃着:“既然满足了,为什么你还是如此不心呢?” 阿娇微怔:“阿母哪里看出我不心了?” 刘嫖轻轻的点了点阿娇的额头呢喃着说:“你是我生的女儿,我怎么会不知?” 阿娇抿了抿唇,喉咙间似乎卡了什么东哽咽着,她摇了摇头:“阿母,有如今的一切我已然很心了。阿璃现在也大了,再过几个月都要嫁人了,到时候她还要带着夫君来给你这个外祖母敬茶呢。” 刘嫖笑了笑,应道:“,啊。”之后她又迷迷糊糊的睡了,阿娇留在屋内又陪了一会才带着刘璃宫。 阿娇对刘璃道:“等忙完你的婚,我便搬去堂邑侯府,陪着阿母走完最后的日子。” 刘璃轻轻点头,然后伸手抱住了阿娇:“阿母你别难过。” 阿娇抬起手臂也轻轻的抱住了刘璃,她低声道:“我知道每个人都会走到这一步,所以我不难过。” 她庆幸如今自己边还有阿璃,至少心不孤单了。 ** 古时候的婚礼流程其实还蛮复杂的,在举办婚礼前,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这些东一个都不少。在这些东也不用刘璃去烦,有阿娇帮她一一置办妥。 她只需要在良辰吉日下后,穿上嫁衣等待出嫁便了。 二月初的时候,刘璃才知道霍去病已经得到天子的准许要带兵出征了。她惊愕许久,搞不懂刘彻明明知道霍去病这次如果出征的话会死,为什么还要让他去。 她思索良久,还是决找刘彻问清楚,他难道真的一点也不在意霍去病的命吗? 刘彻知晓阿璃的来意后,剑眉微微挑解释道:“是去病自己找朕求来的。” “父皇明明可以拒绝的。”刘璃有些不解刘彻的想法了:“他会死在这次征途上。” “阿璃,你还记得你告诉朕这个天机时,对朕说过的话吗?”刘彻看向女儿:“你说如果因为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而为了规避这个未来,或许可会发生更加不的情。” 刘璃:“……”我那时候这么说只是针对你! “朕觉得你说得非常有道。”刘彻双手负在后站在窗前看向窗外广袤的蓝田以及远方的宫阙:“去病坚持要去漠北消灭匈奴,朕也告知了他天神为他预测的不幸结果,但是他说若为大汉战死沙场,死而无憾。” 或许每一个保家卫国的英雄,都有一颗为国战死的决心,刘璃够解霍去病不怕死的勇气。她欲言又止,却又不知道再说什么。 从宣室殿出来的时候,刘璃的心情有些郁闷。她做的都做了,总不安排人将霍去病绑起来不让他出征吧?而且这还是霍去病知道自己可会死在战场上之后,作出的决。 或许已经不一样了呢?刘璃自己劝自己往处想一想,毕竟这个时空已经被自己改变得多了,早就不是历史上的那个大汉了。或许这一次就算霍去病出征了,也不会有和历史上一样的结局呢? 刘璃这样想着,就看见宣室殿前霍去病穿戎甲直挺着姿,一步一步拾阶而上。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经过这四、五年的战场征伐已经变得格外内敛沉稳了。 似乎有所感应,他微微抬头和站在殿前的刘璃四目对,有那么一瞬间他突然觉得这二月的安城似乎也没有那么冷了。 行至最后两个台阶的时候,他停下脚步抬手作揖:“公主。” 刘璃站在高处看着矮了自己许多的霍去病,低声道:“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