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学校搞了一个感恩演讲,把那什么知名演讲大师请来给我们洗脑。
刚开始我们围坐一起笑嘻嘻地说等会谁听进去谁孙子,半小时后操场哭声一片。
左岸在我边上哭的鼻涕泡不停往外冒,抽噎着跟着大师的节奏高声大喊“爸妈我爱你”。
那时家长都抱着孩子在那哭的那叫一个悲情,我在那嘎嘎笑,老温甩手给我一大逼斗差点没把我头按进地里,“你给我收着点,你没瞧见那些家长往咱这丢来的白眼么?”
冀北没哭,我还说他是个明白人。但后面结束的时候他咻的一下从座位上蹿出去,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抢到了一本大师亲笔签名的书,跑来跟我们炫耀才一百多。
老温本来都要走了,闻言当即甩出手机界面,上面赫然标着“劵后18.8”的字眼,给我们笑了半年。
后来我桌子不稳老是晃荡,冀北特大方地把那一百多的书拿来给我垫桌角了。
【】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班里攀比之风渐起,女生比胸谁的更大,男生就比腿毛谁的长。
冀北的腿在我们四里边是最细的,跟穿了丝袜一样又白又细还没腿毛,让我这女汉子都自叹不如。
陈垚腿毛是最长的,当然,他们三的较量我这个小姑凉不参与。【偷偷喵喵说一声:其实我腿毛比他俩都长,穿校服看不出来而已。】
冀北左岸嫌腿毛短不够man,天天囔囔着要去买体毛增长液。
“不用,”我说:“你俩雌性激素分泌过剩,别说不长腿毛,就是长胸我俩也能理解!”
说完我识趣地拔腿就跑,他俩扛着扫把就追了出来。
隔天,我把我快过期的睫毛增长液拿了出来,十分大方道:“拿去霍霍吧,睫毛都能长,腿毛应该也能。”
左岸说:“这俩能一样吗?”
我说:“怎么不一样,不都是毛吗?”
他俩觉得有道理,拿起就往腿上一股脑地倒。
我瞥了眼陈垚的腿毛,道:“你俩瞅瞅班长,人家那才叫男人,阳刚之气你俩这辈子估摸着都沾不上了。真的,对你俩要求不高,别娘就行了。”
我始终忘不了冀北拿着我的口红往嘴上抹的模样,也忘不了左岸翘起兰花指往脸上扑粉的样子。
啧,雌性爆表。
有些人的娘可能是天生的!
后来拍集体照,有特约摄影师拍个体照,关系好的都可以组队拍。
我特意把全套化妆品带来了。自己懒得化,霍霍他们三。
冀北往脸上不知道抹了多少层粉,白的跟僵尸一样。我给陈垚修了下眉毛,给左岸上了点腮红。
给他上腮红的时候左岸跟只苍蝇一样嗡嗡嗡的,不满道:“叫你给我多上一点,你就蹭了一下,粉刷都没沾上粉呢!”
我顿了下,平复气息,不理。
“哎呀,你要不要这么小气!你多抹一点啊,这一盒腮红我难不成能都给你抹掉吗?抹完了哥再给你买不就成了吗!”
忍无可忍!
我拍案而起,怒道:“你他妈见谁抹腮红是挖起一坨就往脸上怼的?这玩意是越红越好看的吗?你当你是杂技团里的猴子吗?”
“没事儿,我不怕。”左岸说:“你给我多抹一点,别那么小气,脸颊红一点好看,更有气色。”
“就是,好不容易有机会化个妆,体验下你们姑娘家家的精致生活,就不能让我们过个瘾吗?”
操,这俩直男简直无法沟通!
我气得用指甲抠出一大坨腮红就往他脸上怼,把一盒腮红给他用完了,怼完还打死不让他照镜子。
最后冀北嫌我眉毛淡,非得给我画眉。
最后,我们四个拍出来的照片那叫一个绝。
江.蜡笔小新.蓓顶着那两条跟毛毛虫一样黑长的粗眉毛。
冀.僵尸.北顶着一张比厕所瓷板砖还更白的小白脸。
左.村花.岸顶着猴子屁|股般的红脸颊。
陈垚站我们中间帅的惨绝人寰,而我们三丑的不忍直视。
操场小树林里一大爷锻炼身体,瞅见我们三指着我们的鼻子就喊:“你们哪个医院的?允许出院了吗?学校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吗?!”
【】
老温:“江蓓蓓,快开学了,你暑假作业不会一个字都还没写吧?”
“怕什么,还有一个礼拜呢。”
过了几天,老温:“怎么还不见你动笔?”
“哎呀,皇帝都不急太监急什么?”
“你骂谁?”
“我骂我自己。”
直到开学前一天,老温朝我丢来一个从未打开过的书包,看好戏地说:“明天开学,我看你怎么补,今晚就别睡了吧。”
杨屁拍拍我的肩,很心大地说:“你都享福一个暑假了,最后一天遭罪是你应得的。”
当天晚上我奋笔疾书,十几张卷子,两本厚厚的练习册,抄写古诗还有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部摊在桌上堆成山。
半夜老温起来,打开我的房门。
我泪眼婆娑地喊:“怎么办……我写不完了。”
老温无言以对。
杨屁被吵醒,揉着眼睛说:“大晚上谁在哭?”
“除了江蓓蓓还能有谁?”老温没好气道:“让她早点写早点写,死活不听劝,现在好了,哭你都得给我写!”
我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挥动笔尖,哭着说:“哥你帮我写一点吧……”
“你在开我玩笑?”老温道:“我一个大学生还得给你小屁孩写暑假作业??你疯了吧?”
老温说:“反正你这成绩还没我血压高的,读不读都无所吊谓,你自己慢慢写吧,写不完就早点回去睡觉。”老温转身就走。
我眼泪汪汪地把目光投向杨屁,杨屁叹了口气:“得,上辈子欠你的。这么晚了明天来,反正报名有两天,现在给我去洗脸睡觉。”
房间里,老温奋笔疾书,额……在给我写暑假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