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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璟严奶奶的葬礼办完了,我一直很好奇他和他家人之间的关系,因为在此期间,除了他爷爷再没有他其他的亲人出现过。来的亲友也不多,老温说:“他家出事了,其他人肯定能躲就躲。”
我一直也以为席璟严和他奶奶也没那么亲近,因为我也并没有看见他哭或者很难过。
直到有一个晚上,我起来上厕所,在房间里没看见他的人影。
却发现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偌大的客厅沙发上,看着墙上那张合照发呆。上面是他和他的爷爷奶奶。
眼神落寞而孤寂,像是海底浑浊的污泥,透不出一点儿光亮。白日里他总是像个没事人一样把所有的心事暗藏。夜里却独自消化着黑暗。
那是我第一次看他抽烟,他看着我,“蓓蓓,过来。”
我缓缓走了过去,他暗灭烟就把我扯了过去,下巴轻轻搭在我的肩上,呼出的气息夹着淡淡的烟味,低声问我:“如果我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你会介意吗?”
他呼出的热气洒在我的颈脖,激的我大脑皮层酥麻,肾上腺激素直线飙升,耳膜都要酥了。闻言摇头道:“我的出生也是没有任何人期待的,出生和父母都不是我们可以选择的。”
他轻笑了下:“我的世界如一滩死水,活了这么多年我从未期待过什么。我本觉得我哪怕突然死了,除了爷爷奶奶也不会有谁在意。遇你之后,我想把你占为己有,我期待着你能疼我爱我。”
“我很少给承诺,现在我向你承诺,只要你不先弃我或是犯下原则性错误,我都不会离开你。”
“蓓蓓,”席璟严说:“我等着你给我一个家。”
我轻笑:“两个人相爱,在一起不论在哪都是家。”
他没有体验过父爱亲情,却不得不承担父债子偿的结局。
如今的他除了在医院养病的爷爷,就只剩下那所谓的父亲留下的烂摊子和还不完的债务。他并没有推脱,独自抗下了一切。
我心疼他的遭遇,却也知道他高傲不会容许我对他有一丝的怜爱之情。
我忙活了一年,拼死存了两万七,不多,但也能为他分担一些肩上的重量。
我又跑去找杨屁借。
“哥,能借我点钱不?”
“多少钱?”
“二……”
“二百?”
“不对”
“两千?”
“再往上长点?”
杨屁蓦地抬高声调:“两万!!??”
“真看得起你哥”杨屁嗤笑了声:“臭宝,你还是第一个觉得我会有钱的人,我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觉得别人没有的你哥会有?”
“那你借不借嘛,不借我就去做兼职,自己赚。”
“做啥兼职你能一下赚两万,你还不如去抢!”杨屁道:“我又没说不借,你先老实交代,要那么多钱干啥?”
“席璟严那个……得替他爸还钱,他爷爷还住院需要很多钱,所以我想帮帮他。”
“知道了,”杨屁意外地没多说我什么,只是说:“下午把钱给你。”
“靠,”我特吃惊:“你还真有钱?”
本来我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都做好被拒的准备了,但没想他答应的那么干脆。
“那是”杨屁轻嗤了声,特得意地笑:“你哥我什么人物,从十七岁就没花过家里一分钱了。这点钱都没有我以后还怎么娶媳妇儿?”
我炒鸡冻的,大喊:“欧巴,爱你么么哒。”
“你今天抽风了?”杨屁鄙夷道:“臭宝你为了个男人你是啥也干得出来啊?怎么着,看上人家了?”
我鼓起腮帮子,没承认也没否认。
“操!”杨屁怒道:“护了这么久,我家的猪还是让人给拱了!”
我:“……”
我不能直接给席璟严,那会伤他的自尊。我委托着老温以借的名义给他。
老温那次沉默地看了我很久,说:“果然,你是栽在他手里了。”
老温创业攒了一笔钱,一声不吭地就借出去了百分之八十的存款。而杨屁也不止借出去两万,翻了好几倍。
我跑去找杨屁,抱着他感动的稀里哗啦。
杨屁漫不经心道:“谁让那小子是我妹的对象呢,谁让你有一个有钱的哥哥。”
我抱着他不肯松手:“哥,有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