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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朋友几乎全是学霸,我有个很好的异性朋友阿泽,名校毕业,新加坡南洋理工读的研,现在是准博士,在我考四级的时候他雅思都过了,他的优秀让人不容置疑。然而他也跟旁人没什么区别,喜欢打游戏看小说,而每次他爽完了聊天的时候又开始忏悔,玩游戏都玩出负罪感了。
我没资格安慰鼓励他,因为我比他玩的还更加放肆且毫无罪恶感。
每回他前一天疯玩,第二天他就疯学,试图把昨天欠下的都补回来,学霸好像压根就没有放假等同于休息的概念。和优秀的人交朋友是会被潜移默化的影响的,每次玩疯了后我也开始忏悔浪费时光,又开始学习。
他很优秀却不带优越感,强大却没有攻击性。以自我为中心,不在意外界的褒奖批评,或上进或堕落,每一步都有自己的考量,都是自己的选择。
阿泽喜欢在朋友圈里晒各种获奖证书晒成绩单,而我点赞的同时目睹了下面评论棒棒哒的人前一秒还在捧杀,转头就发了一条唯他不可见的朋友圈,上面都是内涵讽刺和各种不堪入目的话。
我让阿泽屏蔽那人,而阿泽知晓后平静的很,也没有删掉他屏蔽他,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般发的更疯了,从之前三天一条朋友圈发展到一天三条。
阿泽回武汉我们聚餐的时候提到这事,阿泽冷哼一声,毫不客气:“这是我的人生,他不过只是路人,他骂我又能得到什么?我拥有的也不是他三俩句话就能夺走的,有本事他就爬到我头上,堂堂正正地干掉我!”
我十分佩服地鼓掌。
掌声未落,阿泽就按着我的肩,语重心长中夹着恨铁不成钢:“江蓓蓓,你什么时候能干掉我?”
“快了,相信我,”我微笑:“也就下辈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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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个外教朋友,我们俩初见她便一脸惊奇地夸我长得好看,我双目瞪的像铜铃,一副见鬼的模样,我再三确认,“你确定说的是我吗?”
她十分肯定地抱了抱我。
我那天穿的很素,一条白色长裙,上面连一朵小花都没有,头发就零散地披着。
她说:“相信我,你真的很美 。”
我一直觉得她是在用言语热络我们的关系,直到她另一半来了的时候也说,你这条裙子真好看,像一朵百合。
后期接触他们久了,我才发现,这更像是某种文化,用最美好的形式鼓励着自卑缺乏自信的女孩。
我最欣赏她的勇气和善意,她非裔的肤色却大胆地穿着白色热裤,勇敢地露出有游泳圈的腰肢,不畏惧任何人的目光,潇洒而自信。那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独一无二的美丽让我沉迷,或许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像她那样自信。
她随口的几句善意称赞,就让我拥有一整天的好心情。走路的背脊都挺直了几分,有那么几分钟,我是真的信了我有她们描述的那么美丽。
后来我们聊天,聊到爱情、伴侣。她语重心长地跟我说:“一个男人如果爱你,他不会因为你今天穿了脏兮兮的裙子而嫌弃你,不会在意你脸上的皱纹,不会因为你胖了而对你失去兴趣。如果他不爱你,就让他死一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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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zhong时期我曾经喜欢过一个人,一度臣服在他的温柔绅士之下,我鼓足所有勇气去追求他,那是我最勇敢的时刻,我的喜欢热烈赤诚,他既没答应我也没拒绝我。
他和我暧昧地联系,在下晚自习时在教室门口等我,在看恐怖片时陪我,在元宵夜给我拍烟火。
我一度沉浸在他的温柔里,后来我发现,他的温柔不独属于我,他对我和对旁人没有区别。
我以为我们在恋爱,然而只是我以为。
他不拒绝我的示好,和我搞暧昧关系的同时身边还有别人。
他并没有告诉我,知道某个雨天,我看着他揽着一个女孩,绅士地为她提包打伞。那晚的雨不大,却像一泼冰水激的我当场清醒,当即掏出手机把他拉黑删除,再也没有联系过。
后来他跑来找我,说的确有女朋友了,但我们可以做朋友的。
我摇头直说:“你不适合成为我的朋友,你的虚荣心享受着被我追在屁|股后面的自豪感,你给我幻想却把我至于不义的境地。你把我的喜好都琢磨透了,尽兴地扮演着让我痴迷的角色,却一边用嫌弃鄙夷的目光蔑视我对你的喜欢。我谢谢你把有女朋友的事实告诉了我,不然我会万分厌弃曾经瞎了眼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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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很喜欢看动物表演,看马戏团,去水上乐园看海豚。
直到某天和席璟严一起去了一个水上乐园,我无意间走进了一个偏僻的角落,看到大石块背后的浅水池里有一只海豹还是什么的动物,那水很混浊,它的表皮像是得了皮肤病大片溃烂。
不远处就是表演台,它的同类正在跳圈,而它被关在这个翻身都显困难的地方,不被人看见。
我看了它很久,它似乎也在看着我。
我忽然红着眼,朝席璟严说:“你知道吗?它很像我,像小时候被打的遍体鳞伤只能躲在角落的我。”
席璟严沉默了,他说:“你在这等我一下。”
他对着海豹拍了几张照片就跑开了,没多久后跑了回来。
“都解决了,”席璟严说:“会有人救助它的,我会一直关注后续直到他们把它治好,你不用担心。”
我伸手抱住他,没有说话。
他按住我的头,缓声说:“蓓蓓,这个世界远藏着你无法想象的恶,也深埋着需要你亲自挖掘的美好。我不能回到过去拯救你,但是未来我都在,我会负责驱逐你的负面情绪。”
从那时候起,即便去动物园我也不看动物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