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相处太久。
警察第一时间派人去寻找她的丈夫。从陈茂的叙述中,警察得知苏敏最后一次出现是在两年前的情人节当晚九点半左右,那天上的是早班,她原本是收银员,第二天,就没有人再看到她出现。
“为什么没报警?”
“这不是她第一回这么做,以前也有过,再说,她和我们非亲非故,这么做没意义,而且,两年来,也没人来找过她。”
头头叫张仪,一米六五样子,生得像悍匪,胡须都快赶上海盗,不亮证件还以为是通缉犯,不过,办起案来倒还稳当,曾经来野妹吃过四五回,奇迹的是,从没打过白条,玩过特权,令陈茂对他印象深刻。
“那时候,她就已经成婚?”
“孩子到现在才三岁,”严立旺吞吞吐吐起来,他似乎有话要说,张仪看了出来,“她这个人嘛,不是我八卦,生活作风很成问题。虽然是孩子妈,却有不少情人。”
张仪忽然想到,她消失的那天刚好是情人节,凶手极有可能是其中一个,于是,他催促严立旺道,“你再想想,那天她接到了谁的电话,有没有人在附近看到可疑男子?”
“太久了,想不起来。”
也是,记得才古怪。
“不过,第二天,办公室的门有被撬的痕迹,还丢失了两千多块钱。”
“这样啊。”
张仪觉得这线索没什么用,继续询问其它人。
“石总,有四年没见,怎么有时间回来?”张仪以前和他打过交道,随口说道,“好容易回来一趟,却碰上这种事,晦气。”
石南笙一脸迷茫的眼神,但随后,他似乎想通了似的。
“没那么回事。”
“再开下去已经不可能,打算拿它怎么办?”
“放着吧,暂时没有安排。”
“拆了?”
“嗯。”
另一边,三位在积极地讨论。
“这地方太邪门了。”
“怎么说,”曹玲诧异道,“以前也发生过?”
“何止是发生过,”陈茂小心翼翼地说,“三十年前,这里就是坟地,经常闹鬼,还吓死过人。后来,坟地换了地儿,却一直不安生,三十年间,无数人目睹过鬼魂出没,旁边的ABC红茶坊就出现过红衣女鬼,这里,最有名的就是墙中尸。”
“我也听过,”严立旺尽量让馨宝睡着,慢悠悠地说,“石总跟我说,前任店主刚死半年,他儿子就把店转租了,店一接手就开始装修,第三天就挖出了一具女尸,最后发现,是店主失踪的儿媳妇,后来从店主儿子口中知道,原来媳妇和公公有外遇,一年前,媳妇不告而别,儿子苦寻无果,原来竟死了。”
“店主杀死了儿媳妇?”
“嗯。这地方太邪了,”陈茂继续说,“如花,还记得四年前和你一起做会计,你嫁人后就接替你的赵茜吗?”
“她也出事了?”
“不清楚。你走以后,她也突然消失了,到现在也没个影。”
“凶多吉少,”严立旺添油加醋道,“我们不想做了,却一直找不到人接手,这是很大的原因。还好石总愿意收回去。”
当然,这种事是不需要跟警察说的。
张仪走过来,向大家询问死者丈夫的情况。刚才得到消息,丈夫叫于小伟,两年前的三月份去上海后就没了音讯,他父母还报了警。张仪心里冷笑,媳妇失踪了跟没事人一样,到底是亲儿子。
“于小伟?”
“来过几回,是个厨师,长得很好看,听说也是风流鬼。”
“情人节当天,会不会是他来接苏敏?”
“没听她提起过,不过,有这种可能,”陈茂继续说,“他也来接过,但每次来都要吵。还不都是为了钱。”
“他不上班?”
“没有固定的工作。十六岁开始学厨师,工作换了一二十份,苦活累活做不了,想找轻松的又没本事。”
“这种人见过不少。”
张仪寻思,如果是这样,于小伟就是畏罪潜逃了。但还不能如此草率地结案,搜查几天再说。两年了,别说监控录像、目击证人,连熟悉她的人大约也忘了。人死尚且如灯灭,活着,如果不是经常见或聊天,比死了还要漠然。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哪怕进入信息社会,依然没有发生根本的改变。
现在就不要想太多,尸体没经过尸检,死者到底是谁仍待定,或许死者是别人,刻意伪装成苏敏也未可知。
大汉和鼎尚的三个小姐安静地缩在了火锅店中央。本来还叽叽喳喳地,想起从前的传说,她们连靠墙坐着的勇气都没了。
“你们知道么,墙中尸不仅听着恐怖,我奶奶说,墙中尸因为沾染了墙壁的湿气,所以,至阴至寒,还会令人产生幻觉,”小美借着灯光才敢继续说,“十年前,杀死儿媳妇的店主就是被墙中尸给迷惑了。”
“她也找替死鬼?”
“不,是找同伴。一个人躺在墙里面太寂寞了。”
“别说了,小君。”
“怕什么,瞧你个怂样。”
“你说,墙中尸会迷惑什么样的人?”
“当然是心怀不轨的,”小君说,“鬼最怕正义凛然的人。”
小美推了推大汉,在他耳边吹了一口气,道,“像你这样见了女人腿就软的可要当心啊。”
大汉吓得在一旁颤抖起来。
“操,还肌肉男。”
这时,苏仪招呼大家道,“各抽两个人跟我回去做笔录吧。”
大汉举手道,“我去。”
小君也举手,一脸不屑地望着大汉。
“你们呢?”
“我,”严立旺将馨宝交还给陈茂,“孩子离不开妈。石总,咱男人去吧,让两个女人多聊一会儿。咱一会儿录完找个摊子吃一顿。”
“也好,”石南笙像松了口气似地站起身,道,“小陈,如花,以后再来看你们。”
“别了,石总。”
曹玲也伸出手,挥了挥,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