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游戏》看,羊叔出名的更新慢,不过质量高就不计较了。刚看了两章,就有门铃叮咚叮咚响,我以为是服务员送早餐来,回了句“来了”,打开房门后就迅速转身,突然,我听到了丁俊的声音。
“啧啧,你倒是悠闲。”
“是你啊。起这么早,不多睡一会儿。”
“睡什么呀,死了五个人,谁还睡得着。”
“你已经听说了。是自杀,不用惊慌,这年头,总有几个想不开的。”
丁俊突然来这么一句,“都是有钱人,这年头,自杀都选高级酒店,叫穷人情何以堪,以后死都死不起啦。呵呵。”
“这就是有钱人和穷人的区别,人家死都要死得体面,不暴尸荒野,还能上头条。生与死都是富贵命。活得这么好,还要死,未免矫情。”
“你太圣母了,不能以你的标准来衡量别人。”
“我如果能有好日子过,绝不会想死。”
“你怎知人家没有必死的理由,”丁俊继续说,“中国的自杀率一向不低。还记得10年常德集体自杀事件吗?太惨了。”
“只能说,活下去的理由不够充分,”我咬了一口西瓜片,“这家酒店不是第一次闹自杀,三个月前,有七个人在这里烧炭自杀,而且是同一个房间。你说,是诅咒吗?”
“这房间和1408号房一样出名吗?”丁俊说道,“人类有一种盲从心理。简单来说,就是虚荣心。这是连死亡都改变不了事。”
“死要面子活受罪嘛,我一个朋友就是这样。”
“狮子座还是天秤座?”
“天秤女。”
“咎由自取,”说完,她就打开手机,搜索关键词“A市”、“万豪酒店”、“烧炭自杀”,不到五分钟,三月前的自杀案的始末就呈现在众人面前。
经确认,死亡的七人,五男两女,分别居住于不同的城市,在平常的生活中,没有任何交集。七人平均年龄才21岁,警方通过调查走访,发现七人都有重度抑郁症,其中五人还接受过药物治疗,两人还曾经以各种方式自杀过。最终,警方以集体自杀结案。
“网上怎么没有提及他们聚在一块儿的理由,互不相识,为什么要一起自杀?”
丁俊思索半天,突然说,“他们会不会是同一个团体。我记得以前看过,网上有一些极端的自杀团体,都是陌生人,怕孤单,会选择一个适当的日子集体自杀。”
“你的意思是,这十二个人很可能是相识的?”
“在同一个地方自杀,不像是巧合。”
“那又怎样,自杀也不是犯罪。”
“你可能没注意到,三个月死亡的七个人有个共同点,”丁俊耐心地解释,“他们的姓,孙、宋、斯、司马、史、师、时,开头大写字母都是S。你不觉得奇怪吗?”
“那有什么,巧合吧,人家招收会员时,兴许条件是必须名字开头大写是S,有怪癖的人到处都是,你的疑心病太严重了。”
“但值得一查,”丁俊又开始在手机上搜索,关键词“自杀”、“烧炭”、“团体”,不一会儿,一个搜索页面叫“烧炭俱乐部”的网站映入眼帘,页面十分阴森可怖,通体黑色,一看就是个阴郁的哥特氛围,点进去时,自动播放着“黑色星期天”,他的图腾是一个骷髅在烧炭,黑色翅膀的天使在升向天堂,天堂上坐着的不是上帝,是***。
“快来看。”
“天哪!上面都写了些什么?”
它的备注是:有一种安静叫遗忘,有一种幸福叫死亡。
内容十分劲爆,在这里就不一一列举了。总之,充斥着负面情绪。读之令人扼腕,对人生也会心存怀疑。撰写者引经据典,从三大教到各种文学作品,抄了个遍,总结就是,死亡是一件美好的事。
“我都怀疑这是***那孙子写的。这和□□有什么区别。”
“有的。没人管啊。像这样的网站,后台肯定硬,否则怎么可能发展到现在还没人举报。也不知这些人是出于什么心理。”
“心理变态呗。”
“但愿是,如果是普通人,就太可怕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看最底下,有一份会员须知,要求每一个会员缴纳十万元不等的会费,目的是维护网站运营及组织聚会,到最后的死亡仪式。”
“搞这么正规。”
“还有呢。如果对方死亡,他的一切财产都将无偿提供给网站使用,网站将发展更多会员,到地府与他们相会。”
细思极恐之下,我冷不丁一哆嗦。
“太可怕了。”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你看看它的会员数,达到了近八千,人员遍及全国。依我看,都是富家子弟。富家子弟轻生的居多。”
和传销的性质无异。究竟是谁,做这种缺德的勾当。我仔细阅读了相关内容,发现这是一个网名叫“大天使加百列”的人在2015年12月25日创办的,迄今已有三年多历史,据说成功组织死亡的人数达到了数百人,而且从未有过被查处的记录,足见保密性之高。
丁俊二话不说就开始在手机上鼓捣,按下最后一个键时,她舒了口气。
“你有十万块吗?”
“要干嘛?”
“注册啊。会员要有十万以上资金,否则进不去。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倒要看看,是些什么牛鬼蛇神。”
“你可要还我,”说完,我把卡和密码交给她,“我很穷的。”
“磨叽,”一会儿,便听见语音提示,您的注册已成功,管理员要求您进入直播间,“什么玩意?”
很快,一个戴着头套的人坐在对面。
“欢迎您的加入,新会员。”
“你好!我想知道,我什么时候可以死?”
“这个,等您一切都准备好的时候。至于什么时候,我们会通知你。”
“最好快一点,我现在痛不欲生。”
对方停顿了一秒,接着说,“如果您肯捐赠献金,我可以给您插个队。”
“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