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鬼加我微信被我拉黑,找阎王反映后,就再没发生过。
哪个鬼敢不把阎王放在眼里?阎王在地府呼风唤雨,谁都敬畏三分,除了他老婆,没人敢忤逆他。
突然,对方发来视频邀请。我接了。
“你谁啊?”
“我你都不认识,是我,一袋米,”他妈的,原来他已经死了。
“靠,你挂啦。”
“一言难尽。”
“怎么死的?”
“问那么多干嘛。”
“你妹,死了脾气还是没变。”
“都死了,还变什么,”他说,“我想请你帮个忙。”
“心愿未了?”
“废话,不然找你干嘛,”他说,“到了下面一打听才知道,你小子原来在阳间还干这个差事,混得还挺好。”
“where,where。”
“甭跟我瞎逼逼,我们是兄弟,对不对,帮兄弟这个忙,以后下来兄弟不会亏待你,所有的供奉,有我的就有你的。”
“这些我都不缺,”凭我和老阎的交情,还怕在下面日子不好过,“兄弟,有事说事,别跟我来这套虚的,死了还玩活人那一套,累不?”
“我当你答应了,”他说,“小时候分你糖果,没白吃。”
“别提那茬,你分我糖果就是为了嫁祸给我,你偷的,我挨打,不说我还没闲想起来,这一说我就来火,“有事说事。”
一袋米清了清嗓子,也一本正经起来。
“我想你帮我去一趟二号站台。”
他这一说,我猛然想起,二号站台已经拆了多年,不过它是连锁的,一袋米说的或许是其它地方的。
“哪座城市?”
“就是这里的,安庆,花果山旁边,你刚刚经过。”
“你死了多久,二号站台早就倒了。”
“表面上看,是这样,”他说,“它一直都在。”
“我可什么也没看见。”
一袋米在对面沉吟片刻。
“没看见才是对的,在外面即使你有阴阳眼也看不见,但它确实在,怎么说呢,现在的它是一幅皮囊,但本质上它从来没改变过,它一直开到凌晨,天天夜夜笙歌,去那里的除了天上地下的神仙,就是我这样死掉的人。”
“它到底是开在阳间还是阴间?”
“怎么说准确呢,交叉路口吧,”他说,“别问太多。”
“合法吗?”
“已经五千年了,合不合法不重要,这件事并不难办,如果我不认识你,或许我都不会来麻烦你。”
我摇摇头,宁愿不认识你。
“既然你经常去,还要我干嘛?”
“问题就在这,我进不去了。”
“为什么?”
“每个进去的人都必须拿通行证,但我的没了。”
“丢了?”
“我和牛头马面打“亡者荣耀”时输掉了,拿多少钱他们都不换。”
“哇,”我突然冒出一个疑问,“既然你都没有通行证,我怎么进去?”
他呵呵一笑,对面的声音听上去特别清楚。
“这不是一般的通行证,你们人间不是买房要摇号,我们那投胎需摇号,我说的通行证就是那个摇的号。”
“你妹,我没死怎么摇号?”
“我知道你认识阎王,这对他小事一桩。”
“你调查得还真清楚,”我不得不佩服他,“只用去一次?”
“就一次。”
“去做什么?”我到现在还不明白,他要我去做什么。
“一件小事。”
“扯皮,小事你找我。”
“你是我兄弟,我不会害你。”
“别磨叽,说。”
他眼珠子一转,咽了口唾沫。
“我要你去喝一种酒。”
我走进了这家经过二号站台改装过的廉价旅馆,按照一袋米给的路线,在二楼给自己开了一间房,紧挨着厕所。
一袋米告诉我,酒吧不是谁想见就能见到,只有向他这样已死的,还有像我这样有特殊才能的才可以。
他说得没错,支走旅馆老板娘,拒绝了她介绍的按摩女后,我一个人在楼上四处查看,敲敲墙,捶捶地,没有发现密室。
正当我迷茫之际,有一个声音传来,据我的经验,应该来自地下。
“信物。”
这声音一直盘旋在我脑海中,都快挤爆了。
我缓缓从口袋掏出一个黑色,用不知名材料制成,大小和阴兵虎符差不多的号码牌,我的号是199369,落款是地府制造。
还没来得及抓住,号码牌就自己沿一条直线飞过去,消失在空气中。
“我要进去。”
这时,从墙壁的缝隙中传来一道强烈的光,一名阴间服务员探出头来,此人长相颇像张海宇,他说,“请问需要什么服务?”
“让我进去,我想喝酒。”
“对不起,先生,系统检测到您的通行证属于非法所得,您并没有死,所以,照规矩,你没有资格进酒吧。”
“那把它还给我。”
“做不到,先生,已经登记在册,不过,您可以点一份,稍后让人给你送过来。”
“我现在就要。”
“您需要哪种酒?”
“回忆。”
“这个啊,让我查一查。”
“断货了?”
很快,服务员很开心地告诉我答案。
“请问,您选择什么快递?”
“有什么好的推荐。”
“黄泉快递是标配,往上是向西快递,像您这种情况,标配就够了,我们查到您的家离这不远,也没必要多花钱了。”
“那就这个,什么时候能到?”
“您到家的时候。”
“不额外收费吧?”
“不需要的,亲,给好评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