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但见她现在就想开溜,便直接取水来将脸上的易容卸下。
凌尘子盯着她的真容看了许久后惊讶出声,“你是郁荷?”
见郁荷点头,她想起刚刚编排郁荷的话觉得有些尴尬,旋即又佯装生气,手掌拍向一旁的矮桌,提了声音呵斥,“我就知道你这逆徒肯定不满我再收徒,竟敢假装她来诓骗我。”
郁荷冷笑着凑近她,质问道:“师父背着我收徒还有理了?”
凌尘子直迎她的目光,反质问于她,“你当年学成后非要回京城,又不愿意留在玄清门陪我,现下我再收个愿意陪在我身边,关爱我这个留守师父的徒弟有错吗?”
“你若是实在不满我再收徒,那现在就跟我回玄清门,我便让她只做个玄清门普通弟子,你可愿意?你要是不愿意,凭什么拦着为师再收徒?”
郁荷:“......”
怎么好像反而是她的错了。
凌尘子见她说不出话,便又下了软塌拉起她的手轻拍了拍,语气柔和了些,“我来京城后听说你做了锦衣卫,那我总不能逼着你辞去锦衣卫职务,跟我回玄清门陪我吧?”
“你放心,就算我再收一百个徒弟,你也是我最偏爱的那一个,其他徒儿是取代不了你在为师心里的位置的。”
郁荷将手抽回,意味深明地看着她,“师父言之有理,是徒儿自私了,不该阻拦你收徒。”
凌尘子闻言暗松一口气,但觉得郁荷不可能这么快就消气,决定还是先回玄清门躲一段时间再说,便笑道:“你能理解为师的苦衷那最好不过,为师来京城也只是为了见你一面,现下见你安好便也放心了,不必再去郁府了。”
“待为师差人去将你小师妹叫来,我带她回玄清门去,等过些日子天气转暖了再来看你。”
郁荷笑容里有些戏谑,放缓了语调问道:“师父难道就没怀疑小师妹就是我吗?”
凌尘子:“???”
她见郁荷并非是在开玩笑,回想起当初收徒的场景,很是恼怒地伸出手指戳了戳郁荷额头,“你这逆徒当初为何诓骗我?还将自己师父贬得一文不值?”
郁荷现在杂事众多,也没心情再跟她演戏,想起当初糊弄凌尘子的那些话,心里也有些难为情,便笑着说:“当初我有任务在身不好得暴露身份,这事我与师父都有不对之处,那就一笔勾销好吗?”
本以为能收到得意门徒,结果是一场空的凌尘子很是生气,怒哼一声,径自在桌前坐下背对着郁荷。
转念一想又觉得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又收郁荷为徒一次,说明郁荷值得自己倾囊相授的同时,也是她与郁荷的缘分,便也消了气,说道:“罢了,为师懒得与你计较。”
郁荷见她消了气,便想请她回郁府,凌尘子却仍旧拒绝,说郁府之人对她实在太过热情,她很是不喜欢,明日便要离开京城。
郁荷便说自己一个朋友生了重疾,想请她去看看,若是能医,会给她重金的。
凌尘子听到重金二字便改了主意,将现下的老妇人装扮卸下,又装扮成年轻女子假装是郁荷的朋友跟着她去了郁府。
郁荷并不让她与谢清婉见面,只隔着帘子诊了脉,又将谢清婉常吃的药丸拿给她看。
她将药丸凑在鼻尖闻了闻,又将它碾碎细看,说道:“这人身体毛病还挺多,定是小产过以至于胞宫严重受损,还有很严重的心疾,基本没救了。”
这个结果郁荷也不是很意外,也只是想问凌尘子要些丹药给谢清婉续命罢了,便问道:“那师父可有什么办法,让她再多活几年。”
凌尘子沉吟片刻,“我有一味丹药倒是对她的身体有益处,可这种丹药的药材极为稀有,炼制起来也很麻烦,我只有一瓶,也只能延续她一年寿命。”
她笑看着郁荷,“她打算出多少钱买?”
郁荷听她这么说,心想必定很贵,便问道:“那师父想卖多少?”
凌尘子竟从衣内拿出一把小算盘来快速折算,“此丹药之前有人出万金,我没舍得卖,放置了几年以至于药效打了折扣,也就不值万金了。”
“现下除去药材与炼制的成本,又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再将价格降低些,那便收她五千两吧。”
这价格让郁荷很是无语,腹诽她若是商贾,一定是个奸商,想让她将价格再少一些,“太贵了,师父再少点好吗?”
凌尘子摇头拒绝,“这个价格很良心了,一分都不能再少了。”
郁荷不死心,继续讲价,“我不能让我爹娘知道这件事,所以师父价格少点可以吗?三千两行不行?我只有这么多了。”
凌尘子犹豫一会儿,又问道:“她究竟是谁?你竟舍得花三千两为她续命?”
不等郁荷说话,她又说道:“罢了,你的秘密为师也不想知道,五千两不能少,但你只有三千两,那便赊账吧,两年之内还清,去写个欠条给我,等我回了玄清门后差人将丹药送来。”
郁荷:“......”
她心想先将丹药拿到再说,于是将三千两的银票先给凌尘子,再去写下两千两的欠条给她,问道:“丹药什么时候能送到?”
凌尘子将银票与欠条收进怀里,笑着说:“应该四五天时间吧,为师现在就回玄清门去。”她说完便站起来往外走。
等送凌尘子出京城后,郁荷刚转回郁府,便有一个小厮前来传信说顾敬找她,她于是又往镇抚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