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确实是她鲁莽了。
她思忖一会,轻握了握尤语秋的手安慰她,“娘别急,我这就出去,一定会让他放了我父亲的。”说完又快速转回暗室进地道。
这条地道的尽头,是郁府旁边已经废弃的祖宅,四处断壁残垣,荒草丛生。
郁荷刚将地道石阶顶部的木板挪开,就见秦涣正蹲在木板旁,见她后惊呼道:“你怎么不易容就出来了?”
郁荷快速出了地道,见四下只有他一人,并没看见顾敬,便冷声质问,“他在哪儿?”
秦涣递给她一件宽大的黑色斗篷,笑道:“大人事务繁忙着呢,他让我送你前去山谷,天色不早,赶紧走吧。”
郁荷将斗篷接过抛向空中,挥动手中长剑用剑气将斗篷撕成碎片,又将长剑指向秦涣,言语冷冽,“秦涣,你要是拿我当朋友的话,就告诉我他在哪儿,在不在镇抚司?”
秦涣侧身躲开她的长剑,劝道:“别冲动啊,大人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你先离开京城再说,以后他会跟你解释的。”
“呸,都将我爹抓进诏狱了,还是为了我好吗?”郁荷杏眼里冷意翻涌,面寒如霜,“我真后悔自己信任他,他要过河拆桥冲我来,凭什么抓我爹。”
秦涣闻言反而笑容满面,“他是在镇抚司,你打算如何?”
郁荷不再理会他,提着长剑就往外走,她现下也无法冷静,只想快点见到顾敬,不管用什么方式。
秦涣赶紧拦下她,“你在这等着,我帮你将他请来,你这么冲进镇抚司,不是让他难做么?”
郁荷于是停下脚步,就站立在积满冰雪的破败庭院中,身躯笔直,气势凛然,大有视死如归之意。
秦涣见她停下来,便又嘱咐道:“最多半个时辰我就转回来,你可千万别冲动,就在这等着。”
他快速转回镇抚司见了顾敬后,笑声就没有停过,笑得肆意张扬,幸灾乐祸,“这下误会可是大了,她以为你要过河拆桥,叫嚷着要来找你算账呢。”
他不理会顾敬已经黑得能滴墨的脸色,继续笑着说:“你是没有看见那小丫头气势汹汹的样子,非要将你大卸八块不可。”
顾敬颇为无奈地皱起眉,抬手揉了揉额间,很是头疼。
“她根本听不进去我的话,听说你将她老爹抓进诏狱了,就非要来镇抚司找你。”秦涣见他愁眉紧锁,又大笑着调侃,“这下她可是恨透了你,你倒是如愿了,还这么愁眉苦脸的做什么?”
顾敬冷眼看着他,冷声道:“你很开心?”
秦涣赶紧收敛了笑容,换上忧愁之色,唉声叹气地说:“我跟她说会请你去见她,你去是不去?”
顾敬将手中案卷丢到桌上,沉默许久才说:“让她知道我不会伤害郁平就行了,天黑之前必须将她送去山谷。”
“这件事要是处理不好,你就滚去南疆待着。”
“放心,这烂摊子我一定帮你收拾好。”秦涣点头答应,又笑容满面地离开镇抚司去找郁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