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又泛起了好奇心,实在想知道一个本该冷血无情之人,为何会有这般充沛的情感。
他直迎顾敬疑惑询问的目光,主动解释道:“她竟敢给我下毒,我可不会轻易饶了她,想必你也清楚她很怕我,那么相比受门规教训,她肯定愿意回京城去。”
“现下你不必追问我为何这么做,以后我自会给出答案,你只需从心考虑接不接受我的帮忙。”
顾敬听完此话后纠结犹豫了好一会儿也做不出决定来,只好看了眼此刻已经快全黑下来的天空,心想郁荷应当已经进城了,便微不可察地轻叹息一声,转身迈步往屋里走。
柳元尚见他已经做出了选择,便也毫不迟疑地出了宅院大门,赶去客栈等着郁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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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荷离开桥西城后直接赶往与之相邻的州郡溪石城,虽然中途山路崎岖,好在前往溪石的人有些多,一路上倒没遇见什么危险。
只是行至半路时瞧见人打架,双方招式十分花里胡哨,引人注目,她不禁驻足多看了几眼。
看久了觉得乏味正准备离开时,又听见旁边路人口里不断蹦出玄清门、千音阁之类的字眼。
她顿时起了好奇心,干脆下了马假装观战的同时侧耳倾听路人说话。
那几个路人说话断断续续,她听了许久才听出个大概,原来前段时间江湖上几个中等门派竟接二连三地被千音阁无故灭门,一时间引起了公愤,千音阁门徒瞬间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此刻在她不远处斗殴的两人,其中一位正是千音阁弟子,只因被另外一人识破了身份,另外一人便叫嚷着要替天.行道,为民除害。
而这些路人向着溪石城方向赶路,是去江南地界参加护剑山庄主持的武林大会,共同商议铲除千音阁的事宜。
其中一位路人还推测了一番江湖各大门派对此事的态度,说玄清门肯定如往常一样事不关己,装聋作哑,活似缩头乌龟。
听得郁荷有些无语,瞧着天色渐晚,便不打算再听,赶紧继续赶路。
等她到达溪石城去找客栈落脚,下马提行囊时才发现行囊好像轻了许多。
她赶紧打开行囊查看,才发现里边钱财、面具等重要之物竟已不见踪影,只剩下几件衣裙、几个被倒空的小药瓶以及一些干粮。
这让郁荷顿时傻了眼,若是不打开查看,单看表面她很难发现行囊竟已被人翻动过。
她心想应当就是刚才观看别人打架时遇上了贼人,但当时人极多,那会儿都察觉不了,现在又能上何处去找。
她只好自认倒霉,着实后悔自己嫌钱放在衣服里臃肿累赘,为了图方便将钱几乎都放到了行囊里。
等付完客栈房钱与饲马的钱后,她全身家当只剩得十几两,如果继续往江南走,且不说其他开销,就连不可或缺的食宿都成了大问题。
夜幕降临后郁荷纠结犹豫了半宿,未免留宿街头,她还是决定转回桥西城,打算若是柳元尚还在,她就低头认错装可怜。
若是不在,她就在客栈等着玄清门的人来接,等不到人的话再想其他办法。
冥思苦想了半夜,直至天亮时才勉强睡着,这场用时极短的离家出走,仿佛,走了个寂寞……
等睡醒后瞧着行囊里的衣裙,郁荷又发起了愁,她想继续扮成男子出门,可昨日穿的男装已经沾了污垢,她现在实在是舍不得花钱去买一身新的。
为了省钱,郁荷还是换上了衣裙,简单用过午饭后就骑马转回桥西城。
进城后她在脸和衣服上抹了些灰,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落魄,然后赶往之前在桥西居住的客栈。
离客栈还有一段距离,她就慢下脚步垂头丧气地往前走,走到客栈门口处正巧遇见柳元尚从客栈里边出来。
郁荷看他面寒如霜,便将到口边的师兄二字又咽回去,满目哀怨地看向他,欲言又止,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柳元尚见她灰头土脸,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心里本还有些残余的怒气霎时烟消云散,面色缓和下来,问道:“遇见什么事了?”
郁荷摇头,旋即又点头,小声说:“家当被偷了。”
柳元尚听后心里担忧少了些,便又佯装生怒,冷哼了一声,“活该。”旋即拂袖转回客栈。
郁荷暗自观察着他的情绪变化,知道他的怒气是装出来的,便赶快将马的缰绳递给小二,跟着进了客栈。